心宝大喜,脸都没洗就跑了出去。
从楼上就看见院中摆满了花,至少有十几二十种,有很大的,就像小树一样大的,花盆大的估计要四个人抬,但也有很小的,手捧的那种。
心宝惊喜大叫:哇!!萧泰飞快的过来,张开手,心宝熟门熟路的往他大手里头一跳,然后就挣扎下地,去看那些花。
虽然她说的是罕见的草木,但这些全都属于花的范围,看起来还都挺好看的,想也是呀,旁人给相爷送礼,总不能给他薅把草送过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盆是鸽子花!!旁边还有金花茶!这两种都是足以被称为植物界的大熊猫的罕见植物!鸽子花如今还没有开花,到开花的时候,花是白色的,花瓣就像展翅的鸽子一样,非常的舒展漂亮。
金花茶又叫南山茶,开花时花瓣金黄,晶莹油润,宛似宝石雕成,极为漂亮,被后世称之为茶族皇后。
但如今也还没开。
心宝喜出望外,蹲下细细的瞧瞧这个,瞧瞧那个。
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脑海中的大石头一直亮着,好几株植物已经变的大而清晰,除了鸽子花和金花茶,居然还有两种她不认识的花。
心宝十分吃惊,然后她顺着石头的指引,去找到了那两种花,仔细的看了半天,确认她不认识。
并不是说她真的像电脑一样,记得全天下所有的植物,又能精准的分出来,而是越珍惜少见的她会记得越清楚,而且就算是一般的,她起码也会有点印象,要不名字有印象,要不样子有印象。
但这两种,她就是完全不认识,不熟悉。
她站起来,因为蹲的太久,还差点摔了,身后一只大手伸过来,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心宝的两只小手臂胡乱摇了摇,借着他的力气保持了平衡,他随即过来站在她身边,笑道:心宝喜欢花?伯伯给你找!你看他找的这都什么啊,这么难看……心宝拍了拍他的大手,声音奶乎乎的:别吵。
萧泰:……树高的铁汉,还真就不吱声了。
雁沈绝看出什么,已经跟元家派来的人,要来了书册,查了查,据说这一种叫做地散草,不开花,但是长出来之后,叶子就像乱发,是一蓬的,中间泛黄,然后渐次泛青,就像花一样,很好看。
还有一种叫攒油斗,据说开花的时候,花就像很多漏斗攥在一起,一大簇,很是特别又漂亮,花是浅金黄色的。
心宝轻轻吸气,眼儿乌亮乌亮。
她简直不胜这惊喜!!这绝对是后世不知道的品种!!想想也是啊,哪怕是大清朝,1616年开国,距离她的时代也过去了三四百年,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少植物灭绝,所以,找到她不知道的植物一点都不奇怪!!所以,她要快点长大,也许,就在身边,就在这宝塔山上,都会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植物,等着她去发现!!她蹲在地散草的前头,微微垂眼,从大石头上,去看这几种花盛开的模样。
她越是集中注意力,石头上的画面就越清晰,越鲜活,宝光流动,霞光万道,最后那画面缓缓退后之时,云雾甚至凝成了三个隐约的篆书:三生石。
三生石?原来这是三生石吗?萧泰又在旁边叨叨:心宝喜欢花?等伯伯给你找!多好的花都有!不是的,心宝道:我喜欢少见的草木。
萧泰没明白她的意思:少见的草木?雁沈绝在旁边解释:心宝天生亲近草木,又喜欢药术,所以她一直在研究天下的草木,从中找出医书上没有的,前人没发现的。
譬如前些日子,她就找到了一味世人不知的药,叫做藏红花,就是用这种药,治好了四哥的腿,之后也用来给林外公和贵府官家治病。
萧泰恍然:哦哦!明白了!唐青山也道:心宝在草木上头极有天份,只是年纪小,去不了远处,所以侯爷才会帮她找。
萧泰点头:没想到元老头这人还不错!!我还当读书人全都不是好东西,我一看一伙穿着长衫酸文假醋的,那小眼神一个一个的使,就觉得假!有话直接说不行么,不爽利!一边看了雁沈绝一眼。
雁沈绝道:心宝过来,别跟弟弟都弄丢的糊涂人挨太近!会变笨!萧泰:……他提住心宝的衣裳,提到自己身边,示威的看他。
团子心好累,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看会儿花。
外头马车响,然后二哥哥进来了,一进来就道:哟!这么多人?他们离的很近,但二哥哥是看了榜又赴了宴才回来,所以回来的比他们还晚些。
心宝道:二哥哥!!她飞快跑过去,抱住他腿,回手指着萧泰:你猜猜他是谁!!萧泰笑容满面的过去:哟,这是二侄子吧,这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一看就是个读书人……雁沈绝一脸的呵呵。
连林娘子都忍不住乐,尤其看到二哥哥一边礼貌微笑,一边拿眼神询问,她就想起萧泰说小眼神一个一个的使,就哈哈的笑了。
二哥哥遭遇一堆不靠谱的家人,只能先拱手:见过伯伯。
哈哈哈!萧泰拍了拍他的肩:一看就是自家人,你咋知道我是你大伯伯。
二哥哥:……他忍着肩上传来的痛楚,没好意思说,张伯伯李伯伯邻居王伯伯全都是伯伯……简单寒暄了两句,就让二哥哥先上去换衣服。
二哥哥上了楼才想起来问:小绝,怎么样?雁沈绝是走到半路接到信儿的,只道:与你一样。
二哥哥笑了两声:好。
他就先上去了,萧泰问:二侄子考的怎么样啊?心宝道:案首!!就是第一厉害!!什么!!萧泰一脸惊喜,居然能考案首!这就是一整个县最厉害的读书人啊!!不是的!心宝道:这一次,是府试的案首了!二哥哥,小仙哥哥,都是两个案首了!哟!!萧泰道:你二哥哥真牛!一个行省的第一名!!大都督浑然忘了,他见过多少回状元郎,一个国家的第一名,一个正眼都没瞅的德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