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嗓音,在寒冰里浸泡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江纾烟吓得愣住了,呆呆看着眼前熟悉的脸。
夜寒声?猛然开口,黄豆大小的糖果碎争先恐后滑进喉管,她捂着胸口咳嗽不已。
卧槽,小烟花你怎么了?躲到外面露台的孟芽听到咳嗽声,慌忙跑进来,忙不迭给她喂水。
咳咳咳……咽了咽口水,喉管流畅,她气红眼睛,瞪着视频里的某人,你要吓死我,跟你的初恋双宿双栖嘛?不等他说话,摁断了视频,手机扣在地上。
小烟花你真是要吓死……姐姐我。
对上江纾烟嗔怒的视线,孟芽慌了,身子慢慢后仰,脚底脱离地面,打算逃跑。
却被江纾烟抓住。
芽芽,你打电话给他干嘛?还把他的脸突然放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小烟烟,我不是想让你清醒一点嘛。
洛茯苓睡了夜寒声,他们俩旧情复燃,那你怎么办?那老女人不要脸的抢有妇之夫,就一定会吹枕边风,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啊。
江纾烟松开她胳膊,藤靠坐在茶几旁,那要是夜寒声不吃她那套,拒绝并炒了她呢?我的妹妹啊,他俩早就滚过床单了,你觉得一个巴掌啪得响?都说男人的第一个女人最难忘,你敢赌夜寒声不会跟她死灰复燃?孟芽双手掐他她肩头,摇晃着说:小烟烟,男人都是那个逼样,连头母猪投怀送抱都扛不住,何况是个气质美女,而且还是初恋情人。
姐姐当年也跟你一样想,结果呢?往昔记忆翻涌,孟芽快速眨眼,仰头,平复了好久,才再次开口:小烟烟,别犯傻,我不想看着你重蹈我的覆辙。
孟芽无力的松开她,慢吞吞起身,摸了根烟,点燃,无声望着漆黑的外面。
芽芽,你还在爱他吗?终究,孟芽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凌晨四点,孟芽就起来,收拾好自己,便提着化妆包出门了。
而清闲的江纾烟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孟芽他们的剧组包的是全景玻璃房。
清晨日出,阳光倾泻而下,周边树叶上凝着的露珠蒸发,薄雾升腾,而房间里阳光明媚,好似天堂。
江纾烟收拾好,拿起孟芽留给她的纸条:十一点,飞雁阁,过期不候哦。
扔下纸条,拎着画板就急匆匆赶往飞雁阁。
出了酒店,沿着白沙小道向右走,不出十里,就看到了标志性的建筑。
一只飞雁。
江纾烟对山庄非常熟悉,山庄建成后,正式投入使用的前一周,她都在这里。
她跟夜寒声一起。
在占地面积约十万亩的山庄,空旷的只有他们俩。
就像传说中的,找一个无人的地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惜,他们并不相爱。
江纾烟踏进飞雁阁,剧组还在拍戏,主角不断NG。
孟芽也跟着忙的团团转。
抽了空,悄咪咪过来,在上面呢,你自己过去吧。
不过你一定要把画留给我呀,我可是……孟芽,补妆!哎,来了。
不甘的拉着江纾烟,小烟烟,姐姐这次能不能脱单,就看你的了。
你可得……孟芽!没办法,孟芽苦兮兮一张脸,不断叮嘱她要少说话,不得不奔赴岗位。
江纾烟朝她摆摆手,不敢再逗留,提步进了电梯。
按照孟芽的指示来到了209房间门口。
礼貌敲了敲。
进来。
推门而入,眼前一片漆黑,好似坠入深海。
江纾烟不习惯的后退。
关门。
强忍着,踏进去,关门,并未关严实,虚掩着。
你好,请问可以开灯吗?不能。
我不要光。
……可我看不清,怎么画?忽然,不远处绽放一抹光。
望过去,黑色的衬衫,纽扣全解开,露着一条肌肉线。
隐匿在衬衫边缘的肌肉随着男人偶尔的动作若隐若现,有点晃眼。
男人清瘦,肌肉却结实,线条流畅优美。
跟夜寒声比,差一点。
她比较喜欢强壮一点的男人。
收回视线,摸黑支起画板。
去餐桌那,点蜡烛。
男人再次开口,嗓音微颤,不知是害怕,还是在闷笑。
江纾烟没理他,径直过去,点燃了蜡烛,她也坐在餐桌旁画。
宽敞奢华的房间,两处光斑。
男人那处较暗,她这边可以清楚的看清画纸的纹理。
偶有轻风吹过,窗户留着小口,帘角时不时被掀起,射进一丝微弱的光,又很快恢复了黑暗。
男人突然调高了光源,亮光笼罩他的脸。
江纾烟皱眉,没说话,也极少再看他。
她就没打算画男人的脸。
从男人开口说话,傲慢的语气像给自己的奴隶下达命令,让她很不舒服。
从未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哪怕是从小跟她不对付的夜寒声,也从未这样。
若不是孟芽拜托她来的,她根本不会进这个乌漆嘛黑的房间。
又不是鬼,见光死,搞哪门子的神秘?有病!江纾烟拿着画笔,细细调色,画好了腹部,才再抬眼看向男人,准备画他的腿。
可她看过去,男人一手抚在那处,不停的滑动。
江纾烟急忙别开视线,一口恶气堵在胸口,涨的她快炸裂。
猛然起身,拎起桌上的蜡烛台,朝男人砸过去。
神经病!匆忙跑向门口。
嘎吱一声,门被锁死。
她忘了,还有遥控器。
江纾烟定在门口,不想转身面对那么恶心的垃圾。
可身后脚步声迫近,男人离她越来越近。
站住!你是谁?到底想干嘛?若不是孟芽值得百分百的信任,江纾烟都该怀疑她跟这个垃圾是一伙的了。
粗重的低吼声,浓重的腥臭味,飘荡在房间每个角落。
江纾烟恶心的捂着口鼻,迅速蹲在墙角,不敢出声。
手摸进口袋里,也没敢拿出手机,胡乱摁了一通。
可下一秒,手被男人攥住,手机被甩到老远,刚刚还亮的屏幕瞬间黑下去。
男人扯过她,压在门板上。
啧啧啧还挺嫩。
恶臭的气息随着话语喷出来,仿佛在喷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