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声眉峰一凌,淡漠看看她,不屑开口解释。
倒是江纾烟挣扎下来,认真说:妈妈,阿声没怎么他。
您就一点不在乎阿声吗?他在您身边二十多年,还比不过一个对您冷眼相对的风扬吗?肖蕴毫不尴尬,甚至理直气壮道:养二十多年又怎样?不还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吗?就他现在做的事,我敢相信以后他能赡养我,善待我?江纾烟急切吼道:您不该这样卑鄙的揣度他!夜寒声是正人君子,他刚正不阿有情有义。
您抚养他,将来他也会孝顺您赡养您。
她红着眼睛,失落瞅着肖蕴。
心里除了心疼,还有不甘。
夜寒声那么好,肖蕴配不上他喊一句妈。
像以往他保护自己一样,挡在他前面,与肖蕴对峙。
妈妈,我为阿声感到失望和心痛,即使他知道了您的秘密和背叛,未曾怨您半句。
知道您被风扬锁在拉斯,他匆匆赶来,怕您受伤受委屈。
可您做了什么?为了一个风扬不分青红皂白指责他。
阿声不是为你争光长脸的工具,他是活生生一个人,有血有肉,会害怕会孤单会难过的人。
眼泪滚落下来,江纾烟捂着胸口,痛的嗓子沙哑,心脏猛的骤停,好一会才堪堪缓和。
手被夜寒声捏了捏,她握紧,安慰的磨她手背。
妈妈,我可以拿命向您保证,夜寒声不会伤风扬一根汗毛!前提是风扬能够安分守己。
至于商场上的事,那是他们作为商人的交锋,我们都无权干涉。
拉着夜寒声径直往车那边走去。
夜寒声微顿脚步,好整以暇看着肖蕴。
表情淡淡的,连刚刚一瞬间的失落也寻不到踪迹。
妈,您了解我的个性,我跟风扬井水不犯河水。
他若痴心妄想些不该肖想的,我也不会懦弱缩壳里。
您现在最好跟我们回酒店,若是他伤了您,我不敢保证他明天还完好无损。
话落,由着江纾烟牵着离开。
上了车,肖蕴还是呆愣在原地不动。
江纾烟厌恶的收回视线,之前对她的心疼和怜悯,在刚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化为乌有。
算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纾烟觉得肖蕴弄成如今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她自找的。
晃了晃他的手,我们走吧,她不会上来的。
夜寒声瞥了眼,肖蕴岿然不动,宛如一座山定在那。
看了眼腕表,下意识摸烟,眼神触及她淡淡的警告,勾了勾唇角,扣着她吻过去。
小公主,烟瘾犯了,让我解解馋。
江纾烟被他困在怀抱里,无处可躲,只能被动接受他的吻。
太阳穿破浓雾照耀下来,跳进车内,金光照拂在她脸上。
逆着光,夜寒声能清晰的看到她细小稀疏的绒毛,竟然会像她激动时身体战栗一般轻颤。
消解下去的烟瘾登时严重起来,喉头痒的厉害。
他狠狠吸了一口,粉唇似滑进去,抚平了那丝丝干痒。
却带起了一阵阵奇热。
余光瞥到肖蕴无精打采踱过来,松开了她。
她的唇被他吸肿了,充血的红艳。
拇指轻轻抚上去,被她一口咬住。
叫你弄疼我!嘶~纾烟,我好疼。
江纾烟甩开他的手,拿出手帕轻拭泛疼的唇,眼刀剐他,混蛋!我再也不要帮你维护你了。
恩将仇报的白,混蛋!拉开车门,跳下去,坐后座去了。
等肖蕴上车,找了家餐厅,气氛古怪进去吃饭。
江纾烟不理他,也不理肖蕴。
肖蕴沉默吃东西,一句话不说,也不看他们一眼。
夜寒声默默为江纾烟夹菜,却都被她扔回他碗里。
他看看气呼呼鼓着脸的她,轻笑一声,解决掉碗里的菜。
一路沉默去了酒店。
之后肖蕴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他们俩也没出去,她还是生气不搭理他。
一回去就给江老头打电话报备。
夜寒声一直在打电话,她听到几句,皱眉瞪他,他不开口,也骄傲的沉默。
憋到晚上,风扬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纾烟不知道是他,接通以后听到声音就想挂断。
却被他制止。
你什么毛病?不是看小公主不肯理我,怕被他三言两语的甜言蜜语哄骗走吗?恋爱心理学家说,女人天生对情话没有免疫力。
所以呢?我爱你呀,阿烟乖宝。
江纾烟不禁蹙眉。
到底什么毛病?拿开他的手,按了免提,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无聊的躺着滚来滚去。
小烟烟,请你吃饭赔罪,迟来七年的道歉。
对不起,我当时别无选择。
风扬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夜寒声终于不淡定了,眉宇紧锁,伸手要拿手机。
江纾烟快他一步,紧攥在手心,挑衅瞪他。
所以呢?那头的风扬顿了顿,好一会才再次开口:小烟烟,下来,我带你去看夜景。
我的断腿好了,可以自己去,不需要麻烦你。
你还有事吗?提起那件事,江纾烟就窝火,不是所有疼痛的过往都能被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抹掉。
阴雨连绵的梅雨季节,她的腿也偶尔刺痛。
最爱的芭蕾舞鞋以及关于跳舞的字眼,无一不在提醒她,风扬是罪魁祸首。
小烟烟,我……我很抱歉造成这样的后果。
可是……我不喜欢空口道歉。
你要觉得对不起我,就把你坑走的两千亿给我啊,我这人很俗,从不嫌弃钱多。
那边再次陷入沉默,江纾烟鄙夷轻笑。
狠狠掐断。
手机扔到一边,烦躁不安,鲤鱼打挺坐起来。
踢了踢他的腿。
好烦,让他毁灭吧。
为什么给他时间,还要告诉他,你要整他?夜寒声你是不是太自负?风扬阴险的很,他玩阴招,把你坑没了,你要把我送给他嘛?谁说我给他时间?江纾烟好奇蹦下床,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沙发椅背上,脸逼近他。
我包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合同,我怎么不知道?你之前就料到风扬会做什么?还有,你到底想干嘛?你会输嘛?如果会呢?江纾烟呲牙,抓乱他的头发。
站直身体,双手抱胸,居高临下俯视他。
那我只能说声抱歉,在你彻底被击败之前甩你一纸离婚协议,拿着我的天价分手费回家去咯。
当然,如果风扬真吞了寒烟集团,我也不是不能跟他谈谈恋爱,顺便探讨一下生人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