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声利落归位地砖,扣紧她的手,阔步回了他们的房间。
锁上门。
亲自打开了纸袋子。
一张一张地取出里面的画稿,正是江纾烟被偷的手稿。
江纾烟瞳孔地震,不敢置信,荒唐至极。
真是夜夫人嘛?可她什么时候偷了她手稿?为什么偷她手稿?你帮我想个理由,妈妈为什么搞这一出。
夜寒声攥紧纸袋,一脸茫然,他也想不到理由。
眼底顿时涌满怒气,那江火就是江纾烟的消息,也是他妈让肖怡柠放出去的。
大步走到窗边,敲敲那堵墙,实心的,填满了。
脑海里清晰浮现时间线,11月11,她就在为这一切密谋。
纾烟,我们回家。
装好画稿,下楼直奔门口而去。
少爷少夫人,饭已经好了,你们去……都没搭理红姨,开着车,消失在庄园。
夜寒声格外的急躁,车速极快,像个醉鬼,失控的在路上歪歪斜斜飞奔。
半个小时后,车子进了车库,夜寒声没急着下车,而是点了根烟,面无表情吸着。
烟圈遮挡他的脸,江纾烟不太懂他是什么情绪,恨铁不成钢,亦或是责备。
夜夫人这个意料之外的幕后黑手,给了她当头一棒,也许身边的人也未必可信。
比如……余光凝在他身上,周身温度骤降,他也并不可疑。
夜寒声安安静静抽完一支烟,拿出手机捣鼓了会,下车,牵她回家。
沉默进厨房,好久没回来,冰箱里空无一物,地上几根土豆芽已经高到他膝盖。
转身出去,门铃响起。
开了门,送货的师傅搬了东西进来,蛋糕也刚好送到。
一地的礼物盒,下意识看向客厅里发呆的她。
没拆,放好蛋糕,取了车钥匙,朝她走去。
家里没吃的,小公主,我们先去买点食材。
我不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你。
怕我跑去庄园打你妈?怕你难过,想哭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抱不到你。
没等她再闹,直接抱起来,带上车。
十点。
两人对峙而坐,江纾烟红了眼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夜夫人害她的理由。
所以,她是恨我入骨,才出此下策嘛?我带你回去亲自问问她?……谁干了坏事会承认?别胡思乱想,薛洋在查,需要一点时间的。
你这样钻牛角尖也没用,不如坦然面对,等着……你总说真相会大白于天下,早晚能弄清楚。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弄清楚?你让我冷静,我也想冷静啊。
如果被你妈背叛的是你,你怎么冷静?一片死寂,夜寒声点了烟,步入阳台,斜倚玉柱回看她。
眉宇的冰冷怎么也化不开,他第一次懦弱的想要糊里糊涂,不要真相。
你还会继续查嘛?查。
还你清白。
江纾烟盯着他好久,终究没有心软。
不管结果如何,夜寒声是夜寒声,夜夫人做什么都跟他无关。
夜寒声接连几天深夜才回家,安静抱她,明知她没睡也没跟她说话。
当他睡下,江纾烟睁眼看他,黑暗之中也能清楚看到他的疲态。
生了重病似的,整个人有点蔫吧。
又有点心疼,他在为难嘛?忍不住亲亲他,温柔说:我自己也能撑伞的,你不要为难自己嘛,我会心疼你呀。
他轻嗯了一声,抱紧她几分,也没说什么。
翌日。
中午的时候,江纾烟回了蔷薇山庄。
如张叔所报告的,肖怡柠去曲家找和染,夜先生出门看朋友,只有夜夫人一个人在家。
进去,夜夫人刚吃完午餐。
看到她回来,脸上轻松的愉悦化为乌有,眉眼一瞬间的紧张,再归于平静。
小烟,你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妈妈,我有件事情想跟您单独谈谈。
江纾烟没换鞋,大步去客厅落座,支开了佣人,那个纸袋子扔在茶几上。
开门见山道:24号晚上,我们在花园那块藏梯子的地砖底下找到的。
妈妈您不是说找人填那个坑吗?夜夫人皱眉,急吼吼过来,指着纸袋子问:这是什么?谁藏起来的?为什么要藏起来?您应该知道江火抄袭的事情吧?我就是江火,这里面的手稿正是我被盗取的那些。
我在家里找了好久,没想到竟然跑到夜家的地砖底下来。
夜夫人眉头皱的更深,挨着她坐下,小烟这到底怎么回事?妈妈,知道那个地砖的人,除了我跟阿声,只有您。
小烟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吗?我吃饱撑的,为什么偷你的画稿,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份曝光,集团股价连跌几天。
我是智障吗,要坑害自家人。
夜夫人义愤填膺,蹭的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脸无辜,无惧。
江纾烟有些错愕,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被曝光。
影响到夜寒声了。
又冷然看向夜夫人,所以我今天特地过来问问,您是为什么?您针对我,也情有可原。
可这事牵扯到集团和阿声,您又是怎么想的?缓缓起身,逼近夜夫人。
妈妈,从小到大我没见过您多关心阿声,只在乎他够不够优秀,能不能给您长脸。
就连他少有的几次生病,您也没请医生过来,甚至让他自己骑自行车去医院挂水拿药。
我一直好奇,您为什么那样对他?他明明那么好,您却连正常的爱都不愿给他?小烟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受抄袭事件刺激,精神虚弱,不清醒了?我很清醒。
妈妈,您为阿声想过吗?他会为此为难踌躇,承诺我会查明真相,可真相的另一头是他的母亲。
妈妈,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整个人恹恹的,像个霜打的茄子,蔫吧的没有了光芒。
夜夫人无所谓看看她,像是彻底没耐心陪小屁孩瞎闹一样,撂下一句:他是个成年人,我没有义务照顾他的情绪。
转身朝门口而去,穿好大衣,拎着包就要出门。
江纾烟冲过来,挡住她的去路。
妈妈,今天我需要一个解释。
无论抄袭和手稿,还是您对阿声的态度。
夜夫人头疼的按按太阳穴,不耐烦道:小烟,我没时间陪你玩闹,你跟寒声怎么闹,是你们俩的事。
别找我闹,头疼。
绕开她,提步出去。
背影有些慌张,似是逃避。
妈妈,您过去的秘密,红姨都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