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满为患的电梯里,狭窄的空间,甚至连别人的气息都能嗅出个子丑寅卯来。
江纾烟紧张的缩着身子,如小小的猫咪贴在他怀里。
他滚烫的脸偶然擦过,灼的她不禁轻颤。
唇齿间,都被扫荡席卷过,带起炽热的酥麻,留下他的气息,完全掩盖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
只有清冽深沉的木质香飘荡,好似只有他们俩,漂浮在云端。
叮——电梯停在六楼,夜寒声松开她,指腹抹掉唇边的银丝,将她的脸按在怀里,才缓缓走出电梯。
,医生:41°高烧,得住院观察。
夜寒声:能不住吗?我老婆不会缴费办理手续。
医生:……墙上清楚写着步骤,不难懂。
夜寒声:她不喜欢麻烦。
夜寒声差点被踢出去,好在江纾烟回来。
江纾烟:医生,您别跟他计较,他脑子烧坏了,不太灵光,我这就去办。
等江纾烟办好手续过来,夜寒声整个人恹恹的,蔫了的白菜似的,若不靠着墙,下一秒就会倒地。
江纾烟有些心疼,二十多年里,他就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
总是生龙活虎,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语气也柔了不少,陪他挂水,他难受的掀被子。
乖乖的嘛,很快就会好了,不要任性嘛,好不好嘛?又给他拉好被子,打了盆水,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汗。
纾烟~我在呢,我不走的,难受就睡嘛,睡着就不难受了。
他虚弱不堪,眼皮子撑不住,低垂着,浅睡下去。
还是会难受的掀被子。
江纾烟不敢乱跑,一直守着他。
傍晚,夕阳倾泻进来,笼罩在病床上。
他眼皮子动了动。
江纾烟忙抬手挡住他眼睛,待他再熟睡,才轻手轻脚拉上窗帘。
轻轻拿出体温计,37°。
舒了口气,转身离开。
纾烟!他惊骇坐起来,满头大汗。
江纾烟又折回去。
怎么了嘛?做噩……纾烟!夜寒声心有余悸,紧紧抱住她,脸埋在她小腹上,良久也没有动。
她也不敢动,双手抱他,轻拍他头顶。
咕——咕——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夜寒声抬头,小公主,你的娃饿哭了。
我发现你生病说不起话的时候挺可爱。
夜寒声不高兴了,埋脸在她身上胡乱蹭,闷闷问:小公主喜欢吗?不喜欢。
磨人精一个,谁要喜欢嘛?他又不满的磨蹭。
别把你的汗擦我身上!嫌弃的后仰身体,拉开他,脏死了!小手覆上刚刚他蹭的地方,略潮。
她难受的看看自己的掌心,没好气瞪他,恶心!冲进浴室,洗手液洗了两遍才出来。
边拿手机边问:你想吃什么嘛?我叫外卖。
夜寒声像团烂泥,瘫在床上,傲娇扭头背对她,也不说话。
而她在认真翻找清淡小粥青菜,半天没等到回应,抬眸看他。
如同缩回壳里的乌龟,蜷成一团,置若罔闻。
江纾烟气笑了,这家伙生个病竟然解锁了撒娇技能嘛?哦,抱歉哈,忘了你重病,没胃口。
那我就点我自己吃的,麻辣小龙虾,麻辣烫,香辣鸡翅,麻辣鱼,麻辣鸡爪,重辣……衣袖被轻轻扯了下,她垂眸,怎么了嘛?你生病不能吃辣哦,不然会更难受的。
纾烟,哥哥好饿~江纾烟弯腰,脸凑到面前,狡黠笑着,像只小狐狸。
那你求我嘛,求我,我就点你喜欢的山药瘦肉粥,薄荷汤还有不加糖的南瓜饼。
夜寒声呆呆盯着她,水嫩嫩的脸蛋微鼓起,皮肤细腻光滑白皙,宛如饱满的荔枝肉,一口咬下去,鲜嫩爆汁。
不禁抬手捏了下,她忙撤开,反被他一带,跌入他怀里。
小公主,你长皱纹了。
你才长皱纹。
江纾烟双手捏他眼角,揪扯嘴角。
喏,你自己看看,脸上这么深的沟壑,苍蝇不小心飞上去都要被夹死,你还有……发现他目光灼灼盯着她胸口,江纾烟看下去,气的掐他的脸。
老流氓!甩开他的手臂,刚站起来,又被他一把勾下去。
沟壑,确实挺深的。
抓住她后脑勺,按下去,温柔吻过来。
风拂起帘布,一缕金光照过来,全照在她身上,缠绵悱恻之时,金晖交织,柔化的像是一束光。
而这束光,属于他。
在他怀里。
夜寒声莫名有些激动,忘情流连,双手掐她腰,抱了上来。
跨坐在他身上。
忠诚的猎手不停穿梭,为主人觅食。
直到……被迫撤离。
夜寒声抱紧她,欢喜的亲她耳朵,时啃时舔,玩的不亦乐乎。
咯吱——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江纾烟慌的要下去,却被他紧紧扣着,轻轻一翻,躺在病床上。
夜寒声扯过大衣盖住她的脸。
不耐抬眸,毫不客气道:和小姐看过了就请离开,我老婆累坏了,现在需要休息。
门口的和染无奈收回腿,站定,抬了抬左手,我帮忙送饭的,寒声你们……我不吃陌生人送的饭。
请和小姐带走,或是扔掉。
和染咬紧唇肉,眼眶微红,水雾四起。
寒声,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们以前……我们以前怎样?你想说,我们以前很好,搭档做实验,一起组队做任务,下课一起回家,周末一起写作业,一起打篮球?夜寒声眸色淡淡,满面不屑,不紧不慢斜视她。
和染,当着我的面,你想撒这些谎骗谁?你自己跟人换搭档搭上我,死皮赖脸跟我一起回家,周末跑我家,我有搭理过你吗?寒声你……和染泪眼婆娑,窘迫跺跺脚,不看羞辱,转身跑了。
病房里陷入死寂。
江纾烟小手握拳,心跳不由得加快,跟枝头的喜鹊一样,蹦跳起舞。
单手掀开半截外套,伸手戳他的腰。
他一把握住作乱的手,转头,不禁笑了笑。
大掌抚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这么高兴?可小公主,我跟和染做戏,刚刚的反驳是故意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