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声,你不是忙着准备佛大的考试吗?还特意抽空来看我,我真的好开心啊。
你快过来坐啊,我有点渴了,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喝啊?夜寒声凝神盯着她那毫无破绽的笑脸,完美的跟专门设计出来的机器人一样。
假。
和染,你的苦肉计真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
论虚伪,没人敢跟你比吧。
和染一脸淡然,笑容恬淡的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寒声,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死皮赖脸去参加聚会,摔炭火里自残,离间纾烟跟其他人的关系。
甚至,你觉得我也会怀疑她,跟她渐行渐远。
我还是不懂你说什么。
什么自残啊?我受伤,就是因为纾烟不小心踢到我的凳子,地面又滑,才摔到炭火里去的。
寒声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呢?和染委屈的抹眼泪,双眼通红,期艾仰望着他。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别说是你右手烫伤严重,就算是残了,我也无动于衷。
之前那段时间,夜寒声陷在与江纾烟不纯粹的关系里,叛逆的讨厌她,甚至疏远她。
每次见到江纾烟,看着她满脸骄傲肆意的笑,刺眼,不爽。
脑海里,都会浮现那些诋毁的话语。
「夜家,是江家买来驯服的狗」「夜寒声,是江纾烟的狗玩具」「我爸妈可说了,狗不听话,就会被卖掉。
哪天江纾烟玩腻他了,照样卖掉他。
」「破玩具卖给谁?扔垃圾堆里呗」「夜寒声,你不过是江纾烟身边的一条狗,你主人不在,你还敢乱咬人?打掉你狗牙信不信?」「你恨我们也没用,不信你问江纾烟,看她怎么说?」「江纾烟上次不是说了吗?夜寒声是她的玩具,让我们别乱动。
」自打他们定下婚约,诋毁和羞辱不绝于耳。
圈里的大人这么侮辱他,小孩子也背着江纾烟辱没他。
十一岁的时候,夜寒声也大概懂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是联姻,只是冷冰冰的资本家的投资。
江正救夜家的公司,要的是他夜寒声牺牲自我的回报。
无条件服从于江纾烟,保证她衣食无忧,保护她不被伤害。
叛逆的年纪,他确实也叛逆的过分。
看江纾烟哪哪都不顺眼,甚至有时恶意骂她是小废物,一无所长,一无是处……直到14岁那年,他单方面结束带她晨练的那天晚上。
夜寒声幡然醒悟,他不是她的玩具,也不是因为江正而对她百依百顺。
只是单纯的想看她笑,想保护她,想一直跟她在一起。
奶味草莓,是他爱上她的证明。
所以,那天,当和染可怜兮兮的说:纾烟妹妹只是太着急,不小心踢到我凳子腿。
主要是地面湿滑,我才摔到里面去的。
你们不要告诉纾烟妹妹,我是因为她不小心而烫伤的,她会自责难过的。
其他人纷纷围着她嘘寒问暖,曲乐直言:这滩水,不是刚刚江纾烟倒的吗?靠!不是吧不是吧,江小姐这么恶毒的吗?染染姐也没怎么她吧?她就痛下毒手,这小太阳也太阴暗了吧?什么小太阳啊?只有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才会这样坏。
江纾烟太过分了!我要找她跟我姐道歉!曲乐骂骂咧咧要冲进江家,被和染拉住。
乐乐,姐姐没事的。
你不要乱来,纾烟妹妹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她只是根本没有伤你而已。
所有人目光投放在兢兢业业烤虾子的夜寒声身上。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了解纾烟,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她不可能明知地上湿滑,还鲁莽行事。
所以,纾烟没有不小心踢到凳子,更没有故意伤害和染。
寒声哥,那我姐的凳子怎么倒的?难不成有鬼吗?有没有鬼,当事人最清楚。
事实就是,纾烟没有伤她。
寒声哥,你不能偏袒……染姐姐,江纾烟拿着药膏跑出来,怀里抱着一盒椰奶冻,刚出门口就大喊一声。
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江纾烟回来,站定,就喜滋滋的说:染姐姐,给你椰奶冻,这是今天最后一个了,给你吃,我刚刚不小心划破你的下巴,对不起。
真诚鞠躬,然后才把药膏递给和染。
染姐姐,这个药膏很好的,你的下巴多涂几次就会痊愈的。
曲乐一把拍掉药膏。
江纾烟皱眉,忙蹲下去捡起来。
你干嘛?染姐姐要涂药的,你……跟我姐道歉!哦,江纾烟又鞠躬道歉,染姐姐,对不起,刮伤了你下巴,我会……江纾烟,你装什么糊涂呢?你看看我姐的手,曲乐拉过和染烫伤的手,我姐就是跟我来玩玩,你要不乐意,一开始就直说,犯得着推她进火坑吗?江纾烟一脸茫然,摆手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推染姐姐!我没有推她!你骗谁呢?就你跟我姐两个人坐在这,你一站起来,我姐就摔倒掉火坑里,难道你家的鬼干的吗?我真没有!我说没推就没推!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污蔑?那我姐的伤,也在污蔑你吗?江纾烟红着眼,盯着和染的手看,委屈的皱眉。
染姐姐,我没有推你的,对吧?我刚刚根本没有碰到你,你要帮我……江纾烟!你今天不跟我姐磕头道歉,我就……曲乐伸手要推她,却被夜寒声抓住。
曲乐,你到底想干嘛?纾烟说了,她没有推和染。
你要推她吗?你一个大男生,欺负纾烟吗?寒声哥,做错事情要承认错误,还要道歉。
江纾烟推了我姐,就……我没有推她!没有推!江纾烟吼完,也懒得解释事情的经过,转身匆匆跑回家了。
曲乐不乐意了,迈开腿要追上去,被夜寒声挡住。
曲乐,带你姐姐去医院治疗。
纾烟没有推她,你们不能污蔑她。
最终,聚会不欢而散。
而和染,在医院住半个多月,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植皮。
,想到江纾烟身上的伤,夜寒声更不屑于跟和染多待。
和染,江叔给你找了医生吧?赖了半个月,是不是打算植皮了?寒声,你不能这样侮辱我,我真的没有……你心知肚明。
和染,你唆使他们霸凌纾烟,我可以不计较。
但你必须照我说的做。
寒声,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
我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为什么你……第一,不能植皮,我要你的手永远丑陋,才对得起纾烟受的伤。
第二,离开林城,永远不回来。
第三,把江叔给你的经济补偿转到纾烟的星星基金会。
等着吧,下午我拿协议过来。
不管和染再说什么,夜寒声大步离去。
他等不及回家,直接去了附近的打印店,起草一份协议。
看着和染签字盖章后,他阔步去了江纾烟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