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声没回答,打开冰箱,拿了食材出来。
她为什么要来你家过年嘛?你邀请的嘛?我请她干嘛?你们不是要好的搭档嘛?江纾烟不想跟他说话,更不想看到他,跳下来,就冲出厨房。
手腕被他抓住。
别闹了,小祖宗,你不饿吗?飞机上没吃,下了飞机去公司忙了一下午,回来又去找你。
你就可怜可怜我,坐这陪我做饭嘛。
双臂圈上她纤腰,紧紧抱住,下巴搭在她肩窝,蹭了蹭。
高中毕业以后,我就没联系过和染,也没见过。
我们俩第一次一起过年,我疯了吗?要邀请她来我们家当电灯泡。
我不要跟你一起,与和染她们过年。
我要回家,跟我爸爸一起过。
好,我们不跟他们过。
我们回去跟岳父一起过,好不好?不要你!那你要我跟和染一起过吗?总不能让我孤零零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吧?不许跟她!不跟她。
我跟她干什么?我只跟你啊,我的小公主。
小奶狗一样舔她的脸,吸了吸,才抱她回去坐好。
阿烟乖乖~用不着跟一个不熟的人生气。
我不理她,不跟她说话,也不看她,好不好?关我什么事?你要与她如何,我不在乎!夜寒声失落的抱紧她,明明早已习惯被她推拒于心门之外,还是止不住期待,每次问出口,都希望答案与上次不一样。
可毫无例外,从来都是那句不在乎。
他甚至都能看到尽头,都是被她拒绝的黑暗。
阿烟,在乎我好不好?不……江纾烟痛的说不出话来,他的手臂堪比钢钉,扎进她身体里,刺骨的疼。
条件反射抬手,要推他。
可是——咚咚咚的混乱的毫无节奏的心跳,震动着她胸口。
好像要跳穿她的身体,住进她心房。
小手轻轻放在他脸上,揉了揉,我饿了嘛,想吃虾。
果断的拒绝及时咽了回去,夜寒声明知她只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窃喜。
心湖,在放烟花。
心跳找回了原本的韵律,还是跳的极快且强烈,在翩然起舞。
他不舍的亲了一口,才再次撸起袖子,清洗食材。
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隐约露出点青色的虾子,骨节突出,遮住大部虾身。
修长的手指捏着剪刀,利落清除虾线。
过水冲洗,再去除虾头。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像在雕琢艺术品。
这双手,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她心头杀人放火。
但她更喜欢放在她身上。
掐住她脖子。
江纾烟小手探过去,刚搭上盆边,他顿住手上的动作,看过来。
被逮个正着,她也没想再收回来。
而是大胆的抬起,指尖落在他手骨上,温柔的抚摸,转圈。
动作轻柔的宛如羽毛刮过,生怕稍稍用力,她的宝贝就会灰飞烟灭。
她近乎痴迷的挪过去,手掌覆上去。
夜寒声不习惯的微挣,骨节拱起,戳她手心,她颤抖到心尖。
不吃了好不好嘛?我们回……余下的话,被他掐断。
手上残留着虾子的腥味,不浓,淡淡的,被他那清冽的气息晕染的略带凉意。
大掌抚在她脸颊,痴狂的亲吻,丝丝缕缕的气息缓缓送到她鼻腔。
伴着呼吸滑进肺腑,好像她身体里,被他的气息填满。
江纾烟忘情的环抱他,后颈仰的微痛,不满意的长腿勾他。
藤蔓一般攀上大树,交织缠绕在他腰间。
微垂下头,与他缠绵。
夜寒声在理智燃尽之际,锁了门。
这个天地,只属于他们俩。
砰——砰——不小心碰掉了菜碟,碎片洒满地面。
装虾的盆也不知何时落地,青色的虾子重获自由,肆意妄为,东跑西撞,努力寻找生路。
一盆水也不多,上百平的厨房过于空旷,仅有方圆几米湿了水,明亮的白光下波光粼粼。
虾子却倔强抵抗命运,拼命爬过水区,渐渐脱水,奄奄一息。
又不甘的原路返回水区,如鱼得水,欢快的在湿滑的地面抽动头尾,畅快淋漓。
一个小时后,它们还是被夜寒声剪掉头尾,倒进热水里。
吃饱喝足,江纾烟慵懒的跟只小猫一样,挂在他怀里。
跟他一起清理夜夫人制造的垃圾,又清扫一遍厨房,才终于上楼睡觉。
连洗澡,她都要黏着。
对于她反常的温柔,夜寒声极为享受。
他巴不得那个和染天天来他家。
让他的小公主也每天在乎他。
,次日七点,江纾烟悠然转醒,他的怀抱还在,惊慌要叫他。
猛然想起,今天周六,不是周五,他没有例会。
虚惊一场,舌尖打绕的话语咽回肚里,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均匀轻缓的呼吸声在她耳朵里环绕,舒缓的催眠曲,恹恹欲睡的,又沉睡过去。
砰砰砰——急促杂乱的敲门声骤响,喧闹的像是睡在大街上。
江纾烟烦躁睁眼,推他,快去看看怎么了嘛?大清早的吵什么嘛?夜寒声半天才费力睁开眼睛,双眸里血丝织网,浑浊的,似是弄脏的死水一潭。
小手探过去,火炉子一样,灼烧她掌心。
江纾烟拿开他环在腰间的手,他却下意识收紧。
纾烟,小公主,别走。
像是一团棉花哽在喉咙,声音沙哑,低柔似蚊吟。
江纾烟亲他薄唇,我不走,你生病了,快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生病的他脆弱的像只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小奶狗,满脸红潮,眼皮子无精打采的耷拉着,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江纾烟抱住他,轻声哄:不去医院会烧傻的,乖乖的换衣服去医院好不好嘛?不要!不去医院,那我就不管你了。
说着扯他手臂,下一秒,她感觉胸口一阵湿热。
垂眸,眼泪不要钱似的掉个不停。
全打在她胸口。
滚烫。
江纾烟不知所措,夜寒声就没掉过一滴泪。
高烧烧憨了嘛?还是这次真被乱七八糟的人给穿了?魂穿过来个哭唧唧的小奶狗嘛?心情复杂看着他,脸上湿漉漉的,不断埋脸进她怀里。
江纾烟:……那以后是他哄我呢?还是我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