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纾烟毫不迟疑,握紧他的手。
掌心的软肉温柔的摩挲他。
手指偶尔伸展,碰碰他的,再轻轻包住他长指。
左手渐渐往上抚,隔着衬衫,碾磨他的手臂。
小公主,没用的。
就算你现在用美人计,也挡不住禽兽的残暴。
江纾烟并未因他的打击而乱了阵脚。
她始终相信他。
夜寒声不会伤害她。
抽出他掌心的小手,也覆在他手臂上。
向前蹦了两步,她撞在他背上。
下意识的张开手臂,抱住他精腰。
江纾烟微囧,她只是想抱他胳膊。
却没有松开,手臂不断往前探,右手扣住左腕,紧紧抱着他。
好似怕失去,整个人贴在他后背,若是没有阻碍,定要钻进他身体里才愿意停。
夜寒声身体微僵,一时不知所措。
他不过逗逗她而已。
她当真吗?还是——后背如同背了棉花,随着步伐的晃动而轻轻柔,软的抚弄。
滚烫的,倒更像是小时候常吃的刚出烤箱的牛奶蛋糕。
他还记得,口感软滑香爽,甜而不腻。
大概现在的也一样。
夜寒声也沉默了,拿开她紧圈在腰间的手臂,蹲下身,一把搂住她膝弯,背了起来。
他宽大的外套长达大腿,站着就像条布料厚实的包臀裙,护住重点保护对象。
可背起来后——夜寒声发现自己敏感的经不起撩拨。
手掌外翻,手背抱住她的腿。
海风小了些,时不时还会吹翻她裙摆。
轻纱抚过他手心,羽毛剐蹭过后,酥麻传到喉咙,他不禁咳了下,更加干渴。
夜寒声微微张口,任凭清凉的海风灌进喉管。
你带我去哪里嘛?我想,hhh她羞的说不下去,只是难受的磨了磨腿。
快憋不住了。
快到了。
夜寒声快步带她去洗手间,门口,她伸手要扯领带。
他制止。
你!她羞愤咬唇,气愤到肩膀微颤。
夜寒声没说话,抓着她进去。
可他终究也还是解下领带,出去了。
点了根烟,续命丸一样猛吸了两口。
浓浓的烟雾涌进肺腑,呛的咳了两声。
江纾烟听到他就在门口,紧张的攥紧拳头。
今晚,夜寒声的目的,她猜不到。
决裂六年之久,她有些看不透他。
也不敢确定,他是否还是那个会被她的眼泪和怒火打败的夜寒声。
开弓没有回头箭。
躲不了。
擦着手出来,他就立在对面,一双眸子瞄准目标似的,黏在她身上。
她没过去,隔着几米的距离,在明亮的灯光之下,彻底看清他的脸。
小公主,看我干嘛?夜寒声提步过去,将她逼至墙角。
对着她吐了口烟雾。
乳白的烟圈弥漫,江纾烟抬手捂住口鼻,淡然与他对视。
还是不跟我说话吗?小公主,六年了吧,恨了我六年,不打算放过我了吗?自言自语一样,没有回答。
他烦躁的掐灭了烟,洗过手,才牵着她出去。
那条领带,邋遢的搭在他肩头。
夜寒声抓着她的手,在沙滩上无聊的徘徊。
他在前,她在后。
中间隔了大概两个人的距离。
不远处的灯光射程太短,照不亮这边,最多也不过内圈的沙滩昏暗的能落个影子。
江纾烟挣了挣,黑影却跳起舞来。
伸手空捶他,却像是做错事的小媳妇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歉。
抬脚踢他,却不想他突然迈开大步,猛的牵扯,重心不稳,就直直往前摔去。
她不想再抱他,搞的她是个舔着脸投怀送抱还惨遭拒绝的女流氓一样。
狼狈。
便稍稍往外用力,打算在沙滩上做一个她的沙雕。
脸即将着地时,他长腿伸过来,挡住了她。
要我抱你吗?江纾烟闭口不语,使劲挣自己的右手,做个沙雕没什么不好。
比抱他要强。
小公主,有没有想过,某些绑匪,是被人质惹恼才开始残暴的。
海风再次卷过来,她的长发糊了一脸,衣摆飘飘,任谁看了都说像女鬼。
可偏偏,那风有些下贱,卷着她裙摆,一路向上,折叠在他外套衣摆。
她本就弓着身子……好像小时候,他们一起去T国海岛度假,她捡到的一串香蕉。
同一个脑袋,两个粘连的双胞胎。
夜寒声把她拉了起来,迅速转过身去。
不对,应该倒过来。
完美。
他没再牵她,大步朝大海走去。
江纾烟疑惑皱眉,莫名其妙。
弯腰,抓起裙摆,往上拎起来,打卷,在膝盖上方打了个死结。
这下,就再不会乱飞了。
看到夜寒声中邪似的一直深入海面。
江纾烟冲进海水里,拽住他的手。
白色衬衫被海浪打湿,轻薄的紧贴在身,甚至能透过湿漉漉的衣服,隐约看到里面的肌肉。
半遮半露的朦胧感,更烧人理智。
江纾烟别开视线,定在他脸上。
下颌凝着水珠,将掉未掉。
一阵风来,坠落,滚动向下,没进流畅的肌肉纹理。
不知道去了哪,干了或是汇入河川。
我没有看人自杀的癖好!拽他出海,他纹丝不动。
江纾烟不想再跟他多说半个字,撒手准备视而不见。
猛的一个大浪冲过来,撞击她后背。
踉跄着摔进海水里。
夜寒声追过去,扣住她脚踝,暂时稳住她。
游过去,一把抱起她,出了深海。
两人瘫睡在浅滩上。
小公主,许个愿望吧。
江纾烟没搭理他,闭着眼睛,许愿。
嘭嘭嘭——睁眼的瞬间,烟花与群星争妍,照亮这片海天。
海水再涌上来,他们身上也在放烟花。
江纾烟抬起手来,轻轻平放在海面,掌心是绚烂的烟火。
憋气没入海里,才发现她看不到这美景。
钻出来,向他抬了抬下巴。
小公主,你可真会资源利用。
没拒绝,游走进较深一点的海域,扎进去,没了踪影。
鲸鱼一样,不停跃身击浪。
离的较远,江纾烟看过去,仿佛是一条美人鱼掠过。
她想拍照,摸了摸,才想起来刚刚她还在家里睡觉。
江纾烟向他游过去,终于近距离仔细的观察到每一次跃身时,腰腹鼓起的筋,以及清晰的纹路。
忽的,她脚踝一热,面前水花四溅。
他迅猛游过来,如鲸向海。
夜寒声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脑袋凑近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尽数溅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