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天我们都玩了什么嘛?我有爬树嘛?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嘛?江纾烟含着一口蛋糕,一双鹿瞳期待看向他,安静的等着,也没有吞咽。
怎么了,小公主。
我腿上为什么会有伤嘛?我真爬树了嘛?夜寒声勉强转过头,她只是看他,也能撩起火来。
脑海里闪过昨夜的碎片,愈发难耐。
拿起她的茶杯,挡住她的视线,喉结剧烈滚动。
没有,爬我家祖宗的牌位上碰的吧。
嗓音沙哑的厉害,磨砂打磨过一样,略粗糙,好似强忍着喉咙撕裂的疼痛才挤出来的。
幸好江纾烟沉迷于昨天的谜团,没有发现。
夜寒声余光痴狂的看她,秀眉微拧,生气都能生到他心坎上去,甚至她的无名火点在他心头。
燥热。
猛的喝光了她的茶水。
还是渴的紧,舔了舔唇上的水珠,更加不满足。
又倒了几杯,一饮而尽。
你很渴嘛?江纾烟疑惑看看空了的玻璃壶,又看看他。
彭姨,麻烦你再帮我沏一壶茶嘛。
阿姨小跑过来,弯腰拿茶壶时暂时挡住了江纾烟。
夜寒声的浮躁稍稍缓和下去。
你确定,昨天没有别人知道我闯了你家祠堂嘛?嗯,他们都找不到你,游戏结束就回家了。
我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
那你家阿姨呢?确定没有人碰到我嘛?确定没有。
江纾烟捂着胸口,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回去。
连吃两口蛋糕压压惊。
还好还好。
那你不准拿这个威胁我,跟我谈判!也不准再提这事!小公主,你这样就是双标了。
怎么我不能跟你谈判,提条件,你却可以呢?闻言,小公主又变脸了。
那我就再也不理你!那你也可以不理我,看我要不要威胁你搭理我。
夜寒声:……草,学精了,不好骗。
行嘛,谁让我就稀罕我的小祖宗小公主呢。
这还差不多嘛。
江纾烟高兴的挖了一大勺蛋糕递到他嘴边。
喏,现在我们又是好朋友了,你一口我一口,友谊天长地久。
夜寒声眸色暗了暗,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他心尖纵火。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手,送进自己嘴里。
你以前都不吃甜食的。
江纾烟骄傲的喊了一句,好像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
收回手,再挖了一勺,又递过去。
小公主,说好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呢?该你了。
江纾烟嫌弃的瘪嘴,才不要!你吃过这个勺子了!我要换一个!小公主,你知不知道这样容易被人讨厌哦。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讨厌我嘛?她忽然站起来,身子前倾,手肘撑在玉桌上,离他只有两厘米。
芋泥味的甜腻气息洒在他脸上。
鼻腔里都是她的味道。
情不自禁,喉结滚动,救命一样迅速站起来,背对她站立。
夜寒声有点后悔现在跟她缓和关系,她现在肯搭理他了,只要他想,都能随时靠近她。
明明远远看着,都已经用尽了全力在克制胸口澎湃的感情。
若能时时靠近,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定力等到她说爱。
江纾烟微恼,起身,走到他身边,小手扯他衣袖。
你是不是又后悔跟我做朋友了嘛?小妖精绕到他面前来,明明没有近视,却离他极近,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
你怎么了嘛?我又没威胁你,不能说讨厌我。
就算你说讨厌我又怎样嘛?反正,我又不改!后退一步,她才不屑于讨好谁。
那很抱歉咯,不是本小姐小肚鸡肠,记着以前的仇。
是你自己不喜欢跟我做朋友的。
行吧,强扭的瓜不甜,多的是甜瓜等着本小姐去扭,犯不着跟个苦瓜过不去。
拜拜喽。
江纾烟丝毫不在意他的讨厌,蹦跳着离开,却又折返回来,端着她的蛋糕回家。
小公主,你都没尝过,怎么确定我就是个苦瓜呢?她又转身,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
不用尝哦,你周身的气质都是忧郁的。
只有苦瓜的气质是苦的,那我何必再啃一口,苦着我可不值得。
那小公主想不想试试,把苦瓜养甜。
江纾烟微微蹙眉,认真看他,好像这题超纲了。
小公主,你知道阳面的水果比较甜吗?所以呢?阳面因为阳光充足,日晒时间长,甜度高。
又怎样嘛?所以,苦瓜也同理。
苦瓜,缺少光照,苦瓜,需要太阳。
你想说什么嘛?需要小太阳。
切!苦瓜就是苦瓜!那是瓜品种之一,才不是缺少阳光才苦。
我昨天才倒了一盘苦瓜,可苦了。
我不要吃!夜寒声一步跨过来,将手臂伸到她嘴边。
干嘛?尝了才知道答案。
我……他一把按住她后脑勺,轻轻压在自己手臂上。
江纾烟恼了,这家伙凭什么抓她脑袋!张口,狠狠咬他手臂。
牙疼。
她拧了一把。
这家伙是铜墙铁壁铸的嘛?怎么连手臂都肌肉虬髯,硬邦邦的跟石头似的。
尝过了。
结果呢?就是个大苦瓜!咬都咬不动的大苦瓜!江纾烟说完就要跑,手上的盘子被端走。
他一把将蛋糕扣在手臂上。
你这人怎么能浪费粮食嘛?她伸手要抢盘子,他却抬手,高过头顶。
江纾烟不肯罢休,凑过去,扒着他蹦跳。
脚下一滑,直直栽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脸会磕上玉桌时,芋泥的清甜在口腔里蔓延。
她一口咬在他抹了芋泥的手臂上。
魔怔似的,她小小舔了舔。
满满的都是芋泥的清香。
小公主,还苦吗?苦!大苦瓜!江纾烟站好,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他手臂。
浪费了半块蛋糕。
鬼使神差的,伸手过去,刮下一点,送进嘴里。
大苦瓜,你就别挣扎了,就算你天天泡蜜罐里,你也还是苦瓜一个!小公主,你就不能……她忽然抹下一手的蛋糕,送进他嘴里。
娇软的小手也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