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声向着拥堵的人群走去。
而此刻,正中央的位置,空了好大一块地方。
一个长发披肩的男人扣着女人在跳贴身舞。
腥臭的汗味,跟几个月没洗过澡一样,熏的江纾烟快要呕出来。
她刚刚匆匆掠过人群,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一只手,抓住她,拽进了中间,被乱舞的男女簇拥,层层包围。
无论她怎么挣扎抵抗,看在被酒精麻痹的人眼里,不过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反抗吧,你他妈再敢动,老子直接将你就地正法!江纾烟微怔,那个变态!真乖!走,老子带你去后面隐秘点的地方,你想怎么叫都行,就算发骚的像条母狗,死变态半拖半拽的,扯着她往后方的洗手间去。
江纾烟用力抓旁边的人,手指却被他狠狠一掰,断了一般,疼的耷拉下去。
老混蛋恼羞成怒,一把将她甩在墙上。
后脑磕的眩晕。
你他妈再想跑,老子就操,烂你!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杂碎捏着她下颌,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啧啧啧上次让你跑了,还他妈打掉老子的牙,今天老子就他妈都在你身上补回来!草他妈干……呸!你敢动我,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渣滓抹掉脸上的口水,变态的舔着沾满她口水的手,双眼猥琐放光,活像一坨屎。
江纾烟恶心的干呕不已,别开头,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卧槽尼玛的!渣渣死死薅着她头发,拽着往里间去。
江纾烟只感觉头皮都快掀开了来,疼的哆嗦不已,双手使劲揪着那半截,缓解一点疼痛,迫不得已跟着他进了后台化妆间。
化妆间的女人看到他凶神恶煞的,害怕的尖叫逃跑。
站住!谁他妈都不能出去!女人们颤抖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渣渣将她甩在化妆台上,抡起拳头砸过去。
江纾烟瞪大眼睛,慌忙缩着身子,那拳头砸在她身后的镜子上。
她愣愣的余光瞄了一眼,血肉模糊。
忽的,头发再次被死死薅住。
渣渣捡起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逼近她的脸。
江纾烟眼珠子随着碎片转动,定在自己脖子上。
脖颈尖锐的疼痛化开,渣滓环着她脖子,划了一条细细浅浅的伤痕,鲜血淋漓。
老子今天就先操后杀!讨回那天所受的羞辱!碎片被扔在地上,他就像条受了伤的疯狗,青面獠牙,面目狰狞。
猛的扑向她。
江纾烟跳下去,摔在地上,双手撑在玻璃碎片上,不断往后挪动。
掌心的血迹,染红了一条线,直到门口。
婊砸!你他妈敢……渣渣再次猛扑过去,不想门突然从外面被踢开,他的脑袋被门狠狠撞飞了出去。
脸砸在铺满玻璃渣子的地面。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女人们大喊大叫的夺门而出。
小公主!夜寒声半跪在地上,外套紧包住她。
查看她的双手,玻璃渣子扎的很深,满手的血。
他扯下领带,轻轻蒙住她眼睛和耳朵。
迅猛冲过去,抓着渣子的头发,扯到化妆台那边,让他双眼对准那对锋利的边角,砸上去。
啊啊啊……操!你他娘的要是有种,就跟老子单……所有多余的话,都被砸回肚子里去。
不多时,鲜血沿着剩下的镜面滑落,在桌面堆积,汇集成血泊。
夜寒声冷漠横了一眼,面目全非,才松开了手。
却仍难解心头之恨。
一旁刚好挂着把剪刀,拿过来,对着那人那处剪了下去。
渣滓痛失命根,疼的弯下身去。
双手下意识就捧腹,以防止再受伤。
夜寒声被怒火涨红的双眼微眯,揪住他胳膊,随着两声干脆的咔嚓声,断了。
宛如折断的树枝,无力的挂着。
跑。
爷爷,爷爷,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跑!渣渣慌张站起来,夜寒声一脚踢在他膝盖,又直直砸在地上。
再跑。
再也站不起来,像条毛毛虫,胡乱蠕动,爬滚着。
夜寒声一脚踩在他大腿上,另一只脚勾起他小腿,轻轻一掰,折了。
滚!他留了他一条腿,便大步走到江纾烟跟前,也没解开领带,抱起她,阔步离开。
浮生梦门口,薛洋已经开好车门等候。
轻轻放她坐下,解开了领带。
江纾烟双眼通红,却没有流泪,呆呆看着他,好似不认识他了一样。
夜寒声拿起她的手,干涸的深红血迹,仿若织成一张带钢钉的铁丝网,死死罩在他心上。
薛洋,去医院。
不!我要等那个人渣爬出来!小公主,你的手要……你帮我清理一下嘛。
不行!扎的太深,需要专业的治疗,不然会废掉的。
江纾烟拉长了脸,嗔怒瞪他,那让我下去,我今天非要找人碾死他不可!纾烟,别胡闹!你要解气,可以处理好伤口再来。
但现在,你必须马上去医院!夜寒声冷着脸,再次命令:薛洋,去医院。
好的,老板。
薛洋战战兢兢启动车子,可还没开动,车门一开,江纾烟就要跳下去。
夜寒声慌得脸色泛白,紧紧抱住她。
江纾烟!你能不能不任性?你的手重要,还是一个败类重要?你要不想要这双手,我帮你剁掉。
关你什么事?废了也好,怎么着也罢。
那杂碎第二次伤我,上次被你初恋放跑了,这次,我说什么也要结果了他!放开我!夜寒声颇感无奈,深深叹了口气,隐忍怒火,耐心哄她,小公主,这次我保证让你解气,先去医院好不好?不要!我说了不要就不要!夜寒声,你上次任由洛茯苓放走那厮,现在叫我再受伤,你的账,我慢慢跟你算!现在,放我下去!非如此不可?对!非得今天,现在,马上!夜寒声以前只当她是任性,刷小脾气,今天他才算真正认识到她的倔强。
倔的跟头小毛驴一样!行,你在车里等着,我帮你教训。
不行!我要自己来!不再管他说什么,下了车,风风火火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