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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是非曲直

2025-04-01 08:14:23

梁悦轻哼一声,不屑的转开了视线,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说不上什么是非曲直吧?你所支持的虞震德,本就是谋权篡位,根本不是正统,不配坐在这皇位之上。

他所统治这朝廷,腐败堕落,败坏民生。

你若是有眼有心,就当愧疚,无脸见人。

如今倒还大言不惭,说不上理由来……纪博采的话没说完,就被梁悦打断。

你若真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并非我说不出道理,不过是担心对牛弹琴浪费了我的口舌!梁悦瞪他,我问你,什么叫正统?是不是奉先帝的圣旨登基,就是正统?当今圣上是不是奉旨登基?他的圣旨究竟是怎么得来的,你比我清楚。

纪博采笑着说道。

梁悦连连点头,说的不错,我确实比你清楚!圣上攻下皇城之后,本可以杀了先皇帝,自己登基,自立国号年号。

成王败寇,这有什么?可圣上并没有,他没有杀害先皇帝,也没虐待他,只是将他和先太子迁入冷宫,照常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为什么?纪博采看着他,你说,为什么?因为当今圣上重情重义!因为你们的赵将军求他,求他放过皇帝和太子的性命!圣上答应了,做到了。

可你们的赵将军甚是如何回报他的?梁悦反问道。

纪博采垂眸,没有说话。

梁悦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圣上没有虐待先皇,是先皇自己拿出了禅位圣旨。

拿出圣旨之后,就上吊自缢。

是他自己想不开,圣上可没有逼迫他。

圣上奉旨登基,登基之后,更明察秋毫,利用绣衣使掌握朝廷民间的各种事情,上查贪污腐败官吏,下查民间欺行霸市的恶霸。

圣上如此勤勉与政,你说他不是正统?纪博采哈哈笑了起来。

梁悦皱眉,冷冷看着他。

等他笑完了梁悦才呵斥道:你笑什么?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何先太子一站出来,就是一呼百应的效果呢?纪博采问道。

不过是百姓们被你们愚弄了。

梁悦冷声道。

纪博采摇头,我们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愚弄这么多的百姓,并江湖上如此多的名门正派。

究竟是我们被愚弄,还是梁兄你被愚弄,你大可好好想想。

梁悦皱着眉头,冷眼看他。

你可知道先皇对虞震德有多少恩情?这些且不提,虞震德如何逼迫先皇这也不提。

只提虞震德登基之后都做了什么?他勤勉与政?这话说来真是可笑。

他登基之后,偏听偏信身边小人谗言。

罢免尽是反对他的人,任用尽是会进谗言会拍马逢迎之人。

至于这样的官员可会为民做主,可会贪赃枉法,他则全然不顾。

且他自己更是穷奢极欲,登基这才多久?便在各处大兴土木,弄得层层官员向下盘剥,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纪博采笑了笑,否则你以为,想要掀翻一个政权,仅凭借着一份遗诏,一个传国玉玺,就能做到?梁悦闭上眼,分明一副不愿听下去的样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纪兄还是别说了。

纪博采点点头,你不愿听,但你有眼睛,你可以看,你有脑子,你可以想。

不要整日活在旁人为你勾勒出来,旁人叫你看到叫你当真的情形中。

梁悦不理会他。

纪博采起身向外走去,忽而又回过头来,虞震德如何对待我圣上,你是知道的。

圣上却不许用刑折磨你,这份博爱宽仁的心,你可以体会一下。

假仁假义。

梁悦闭着眼冷哼道。

纪博采摇了摇头,负手而去。

柴素锦又是一夜未睡。

她帐中灯,整整亮了一晚上。

军需官送来她需用药材磨成的粉,她连夜和着灵芝仙露,又做了蜜丸。

药材虽有效,却不是奇效。

重要的乃是掺入进去的灵芝仙露。

养元丹之所以能够有护住心脉,关键时刻维系性命的神效,靠的是灵芝仙露。

所以药材的品性并不重要,只要没有毒性便好。

掺入药材,不过是迷惑人视线罢了。

有浓浓仙雾,她甚至完全感觉不到疲惫。

如今趁着休战之时,能做出越多的养元丹,也许就能在战时,救下更多人的性命来。

如今制药之时,她反复提醒告诫自己。

她制药,救人性命,不是为了能让太子打胜仗,不是为了能让他们在虞震德面前有压倒性的优势,不是为了鼓舞士气。

当然,这些也都是她希望的。

但她真正的心思,乃是为了救人,真正的怜惜怜悯每一个为了这场仗,在拼勇杀敌的人命。

当她反复提醒自己之时,所制出的药丸,好似就含有一股特殊的清香,这中香味十分浓郁,经久不散,使人嗅之都觉舒畅。

她的目标,是让每一个兵吏将领,都在在开战之时,人手一颗养元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对于每个人来说,也许这个时刻都有不同。

她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每一个需要的人身边。

但若能叫他们人手一粒,就好似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和机会。

纵然要做出这么多的养元丹来,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她也会为此付出巨大的辛劳。

可她愿为这这个目标努力。

柴素锦不眠不休一整夜,看着自己面前桌案,矮几,架子上摆满的一排排的漆盘,漆盘上码的整整齐齐的药丸,扑面而来的馥郁清香,她好似看到的是满目鲜活,因为她而被挽救的生命一般。

她心中那份感动和欣慰,反复激荡。

姐……瑄哥儿未经通禀,便闯了进来。

看到眼前景象,不由惊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柴素锦拍了拍手,帮我将这些送到军医营去,让军需官派发下去,先是伤员,而后是普通士卒,再而后是军官,将领……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么?瑄哥儿鼻音有些重。

你瞧我不是好好的么?柴素锦笑了笑。

瑄哥儿瞪她一眼,捧着个盘子,转身出去。

柴素锦也同他一起将药丸往军医营送去。

两人还未忙完,便听说纪博采放走了昨日那刺客。

什么?瑄哥儿险些掀翻了漆盘上的药丸。

柴素锦上前一把抢过漆盘,才保住了药。

说清楚,纪督军放走了谁?柴素锦问那两个正低声嘀咕的兵卒。

纪督军放走了昨日混进军营中的刺客,说是姓梁的。

兵卒不理会瑄哥儿,瞧见柴素锦问,却是连忙答道。

瑄哥儿撒腿就跑。

柴素锦抓他不住,只好将漆盘交给刘大夫,自己也提着裙摆,疾步而去。

你说,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你将他放走的?柴素锦追到纪博采营帐前,正听到里面瑄哥儿的质问。

她连忙进得营帐,瑄哥儿正瞪眼看着纪博采。

他拳头捏的紧紧的,好似纪博采一旦点头,他一拳就要将他打趴下。

是,是我放走的。

纪博采点头道。

你这个混蛋!瑄哥儿挥拳上前。

纪博采抬手握住瑄哥儿的手,表弟别冲动。

不冲动?他打伤了我!险些打死我!若不是我姐姐的药,我根本没命活着回来!这血债我还没有讨回来,你竟然将他放走了?啊?放走了?瑄哥儿目眦欲裂,拽住纪博采的衣领,朝他咆哮道。

柴素锦也狐疑的看着纪博采,表哥是出于什么考虑?从他的功夫及他昨日自己的言语之中,不难看出,他必然是虞震德亲信之人。

如今形势危急,他却已经多少了解我军中情况,此情景之下,如何能够放他离开?瑄哥儿连连点头,愈发生气,听见了没有?连我姐都说了,不应该放他走!纪博采抿唇,眉宇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