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爷子身体好转了不少,本想带他出去走走,谁知还没出院子,就来了不速之客。
白尘汐一阵无语,拜托,三殿下,我堂堂侯府,不缺钱安门,您就大大方方从大门进来不好吗?非要翻窗?江毓耸了耸肩,前日陪顾云欢喝了几杯后,送他回家的路上听他说醉话,哼哼唧唧的他只听清了几句,倒是与眼前这个强忍着脾气让自己不至于暴跳如雷的郡主有关。
你当真以为我愿意来?白尘汐翻了个白眼,她与三皇子早已没了当初的拘束,愿不愿意,您都来了,可不是我叫三殿下来的。
江毓被噎也不恼,微微摇着折扇,前几日听闻一趣事儿,本不打紧,听个乐子罢了,可这主人公倒让我觉得有趣儿。
白尘汐不想听他说这些让人一头雾水的话,殿下若是闲,兰花楼醉花楼都开着,以我们的交情,兰花楼你去了,我肯定不收钱。
江毓嗤笑一声,铁公鸡还会拔毛?随即一愣,死丫头,说谁有断袖之癖呢?压下怒火,江毓更期待白尘汐听到自己的故事后的脸色,好巧不巧,我倒觉得,这故事的主人公比那醉花楼的姑娘有趣几分。
白尘汐抱着双臂,一屁股坐下来,那殿下倒是说说,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江毓也挨着她身旁坐下,扇子合拢在手心敲打,前日我与明惠在醉花楼饮酒,听得一姑娘............江彦找来太医时,江映书已经昏迷了,几个下人手忙脚乱的将江映书搬到床上,让太医诊脉。
里里外外忙活了一番,太医才出来。
皇后与江彦坐在外室,皇后手中的佛珠一直转动未停过。
怎么样了?太医无奈的摇摇头,回皇后,太子殿下,大公主腹中有一胎儿,已俩月有余,如今,已然保不住,臣无能为力!太子的反应不大,倒是皇后手里捻着佛珠,嘴里一直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佑我......江映书醒了,太医为她诊脉的时候就醒了,太医出去以后,她双目麻木的看着床帘。
孩子没了。
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她还没来得及感受过他的存在,他就不见了。
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也不知道会不会恨她,短暂的给他希望,以为会来到这个世界,见阳光,见大海,见各形各色的人,可她连这个机会都没给他。
对不起,对不起......她恨江彦,也庆幸江彦这次的阴差阳错,让她失去了这个孩子,她的孩子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受人歧视。
就像母亲那样,因为母亲是丫鬟,上不得台面,所以她即便是大公主也要受人欺负,所以她的人生才会如此不堪。
她不要她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样,生下来就不被人敬重,更不想自己的孩子,有江彦那样的父亲。
江映书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仿佛感受到了那个小生命在和她道别。
你放心,母亲不会让你白白丢了性命。
皇后以太子不能见血腥为由,带走了江彦,江彦本想看一看姐姐,可母后的话他从来就没有违抗过。
江映书想,如果江彦不被皇后宠成这个模样,即便他对自己这个亲姐姐有肥姐弟之情的幻想,她也不会如此憎恨他。
她无意瞥了一眼系统,虐渣进度倒退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进反退?许久不见的系统终于说话了,声音机械冷漠至极,由于你的失误,并没有惩罚到皇后与太子,反而自己元气大伤。
两句简单的话,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指数百分比下降了。
江映书神色阴狠,眸子里淬了毒一般,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虽是对着系统说,但目标依旧是皇后母子。
整日抱着佛珠,就以为佛能普渡你手下的亡魂吗?可笑。
......江毓翻窗进来,却是乘马车走的。
阿缺在车外同他一边讲话一边驾车,殿下怎的总来寻宁安郡主?马车内的江毓手倏地一顿,阿缺,明惠丞相近日有什么动向?不曾,前日与殿下分别以后,除了上朝,便日日待在丞相府。
江毓抬手一下又一下的揉捏着太阳穴,眸子睁开,眼神没了平日里的揶揄之意,换上了清冷淡漠的眸子。
注意他的动向,有什么动静随时来报。
是。
顾云欢投靠自己的时候,江毓就看得出来此人的心思不在这里,自他来后,偶尔行踪会被发现,虽说顾云欢做事干净利落,总归被他逮到了把柄。
不知他这个皇姐与顾丞相怎么认识又怎么互生情愫的,可他不会看错。
本事一桩好姻缘,谁叫自己那位哥哥,是个变态呢,呵!对了殿下,坤宁宫出了大事。
说。
这.......阿缺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毕竟是皇家密事,若不是殿下让人盯着,他也不会知道。
放心说。
是,大公主,小产了......怪不得阿缺不敢说,大公主乃代表皇家颜面,若是被人知晓堂堂公主未婚先孕,岂不丢尽了皇家脸面。
更何况,此事不仅不能被天下人知,更不能被皇上知晓。
不用想,孩子定然是那不争气的哥哥的,真是蠢笨,竟然打算留下这个后顾之忧。
他早就知道江彦的那点小心思,从小便是,他想要的东西用尽一切办法都要得到。
江毓摇摇头,这事不能由他告到父皇面前,父皇那多疑的性子,定然会以为他有心争抢皇位,届时对他进行盘查......他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妥当,还不是时候。
阿缺。
怎么了,殿下。
去丞相府。
阿缺也不过问,转头便赶往丞相府。
自家主子做事都有他的道理,更何况殿下这样英明的主子呢?无论殿下做什么,他都跟随殿下,在所不辞。
江毓心中渐渐有了计划,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他不会做,兵要,夫人,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