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黑色奔驰急停在路边。
裴忱侧头看着梁栀意,满目不敢置信。
你再说一遍?梁栀意垂下眸,避开他质问的目光,忍着鼻间的酸意,缓声说。
你对顾音音,很不一样。
我以为,你是想离婚的。
怒气翻涌,裴忱用力按了按眉心: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因为我没同意公开的事?想到这一点,裴忱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有些不耐。
我说过我有我的安排,你非要这么着急吗?甚至还拿离婚来威胁我?!我不是……梁栀意下意识解释。
她没想到裴忱会这么想自己。
但裴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四年前我会主动提出娶你,许诺给你一个家,照顾你一辈子,我就不会中途反悔。
梁栀意,你大可不必这么急不可耐!男人的怒声在狭小的车内不断回响。
梁栀意脸色苍白如纸,怔怔的看着裴忱。
被这样的目光瞧着,裴忱心中烦躁不断,直接扯开了安全带:我不想和你吵,你好好冷静冷静吧。
话落,他便直接下了车,一个人朝着远方走去。
梁栀意一个人待在车上。
冷风瑟瑟从窗外灌进来,她打了个冷颤。
手上原本烫伤的地方又开始细细痒痒的疼了起来。
却敌不过她心里那噬心的痛苦。
裴忱又一次扔下了自己,在这样的深夜,将她扔在了车里,不管不问!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衣服上。
梁栀意终究是没能忍住,痛哭了起来。
整整一夜。
梁栀意就这么在车里等了整晚,直到第二天天亮,她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给代驾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代驾出现,载着她回了家。
晨起的别墅里笼罩着一层温暖金光,梁栀意却只觉得冷。
客厅内。
她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上面两个人真心的笑容在此刻莫名变得讽刺。
他们还能一起走多久?她是不是又要没有家了?就在这时,裴忱从楼上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片刻后,裴忱穿上战队队服,继续往外走。
擦肩而过,只字未语……砰!随着大门关合,别墅重归寂静。
梁栀意眼睫颤了颤,落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收紧,指甲嵌进掌心肉里,刺痛不已。
连一句关心都没有……裴忱他……还爱自己吗?这个问题,梁栀意想不出答案。
这天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像陷入了一场冷战。
梁栀意没有给裴忱打过电话,而裴忱也好像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直到这天。
梁栀意如往常一样来到基地,就听见队员说:裴哥和音音出去旅游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真的好无聊啊!梁栀意一顿,转头看向他:旅游?那队员愣了下,然后点头:是啊,走了好几天了,裴哥说之前比赛能夺冠多亏了音音,这次旅游也是对她的奖励。
说起来裴哥和音音也般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听着他的话,梁栀意心里阵阵酸涩。
她上次和裴忱出去旅游已经是车祸前的事了,这些年,她也提出过出去走走,但都被裴忱拒绝了。
走太远的路,对你不方便,等以后你腿好了,我们再去。
裴忱当初回拒的话在脑海内回荡。
梁栀意只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攥,藤喘不过气。
原来她没有感觉错,裴忱不是不想出去,只是觉得她的腿是个麻烦!出神之际,基地门被人打开。
梁栀意下意识抬头,就看到裴忱和顾音音从外走进。
更刺眼的,是他们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