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许琏将桑以柔推到院内走廊中避雪,给她盖上毛毯,立刻奔进前面的雪地里撒欢。
桑以柔听见许琏玩闹的声音,放松的舒了口气,虽然看不到雪,但是听见他玩的这么兴奋,还真是像自己玩一般。
不远处也在玩雪的几个小孩跑来跟许琏玩在了一起,许琏带着他们开始堆雪人。
桑以柔则是有些昏昏欲睡了,她头靠在轮椅背上,听着小孩的欢笑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一片冰凉让桑以柔醒了过来,刺骨的寒风刮在她的脸上,耳边也只有模糊的汽车鸣笛声。
许,许琏?桑以柔不桑的唤了声。
这是哪儿啊?许琏又去了哪儿?延昱还没回来吗?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她虽然有些不桑,但还不算太慌乱,只是陌生的环境让她莫名其妙。
桑小姐。
陌生的男人声音从身后渐渐清晰:你醒了啊。
他是谁?桑以柔眼神一颤,下意识的认为是和封芸有关的人。
封芸虽然被封老爷子禁足了,但不能代表她不能让别人来对自己下手。
身上的毛毯被掀开,连围巾都被扯了去,冷风不断侵袭着她仅有的一点知觉。
你,你是……谁?她本就已经口齿不清,在如此环境下更加难以说话。
李总监将毛毯和围巾丢在一旁,看着眼神慌乱的桑以柔,冷笑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是要替封延昱死的人就行了。
桑以柔瞳孔一缩。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替封延昱死?是他的仇人吗?你,到底……是谁?桑以柔咬着颤抖唇,寒冷加恐惧让她更加的疲惫。
李总监走到她身后,推着轮椅慢慢走到栏杆边。
将近三十层的高楼,摔下去应该没什么感觉就死了吧。
李总监突然抓住桑以柔的衣领,瘦弱的桑以柔被轻而易举的提着。
你,你要干,什么!桑以柔只觉耳畔的寒风更甚,下面也是人群的喧嚣声。
我说了,要你替封延昱死!李总监瞪着怨恨的双目,仿佛要把桑以柔撕裂:他把我逼到绝路上,我动不了他,我只能拿你来开刀了!你……桑以柔只感觉整个人悬空了,甚至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这里是医院楼顶吗?他要想把她扔下去!?害怕吗?李总监看着她空洞却又恐惧的眼神,心中是一阵阵报复的爽快:害怕就对了,如果你做了鬼,一定要记住,是封延昱害了你。
如果他对我手下留情些,我也不会这么做。
李总监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桑以柔。
如果封延昱能念一点旧情,他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切都是封延昱逼的!再见了,桑小姐。
李总监慢慢的将桑以柔挪到栏杆外。
住手!伴随着一声巨响,封延昱赤红着双目,紧紧盯着被李总监抓着的桑以柔。
李总监一惊,而后想到桑以柔还在他手里,立刻变得有了底气:封延昱,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但是不好意思,她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