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看不下去!封延昱再一次将面前的文件赫然推到地上。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落在他耳中也惹得他一阵心烦。
叩叩叩——进来。
封延昱一手覆在微涩的双眼上,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延昱,你都多久没回去看老爷子了?封芸一进来就坐到封延昱面前,敲着面前的桌子叫着:还有你这眼睛,手术要三个月的恢复期,你这才过了一个月。
封延昱剑眉一簇,心中好不容易压下的疼痛又恢复了。
瑞士那边桑母和桑以柔杳无音信,他回到这儿以后不停的工作企图让自己不那么在意桑以柔。
但眼睛的不适感不断的告诉他:是桑以柔给了他复明的机会,而她却死在了异国他乡。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封芸看着封延昱拉着一张脸,似乎很不愿意理她。
封延昱拿过另一份文件,头也不抬:你要没事就走吧。
封延昱!封芸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桑以柔?封延昱翻文件的手迟疑了一会儿,但并未理会。
延昱,这是她欠你的。
封芸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对他劝说:当初你为了救她出了车祸导致失明,她是为了赎罪才嫁给你的,你不爱她他不爱你,不如让她把眼睛还给你,对你们都好。
嘭——文件被狠狠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够了!封延昱怒视着封芸,语气强硬的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封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自己发火的封延昱。
从小到大,他何曾对她这么凶过?封芸气的浑身哆嗦,最后愤然而去。
封芸捏着手中的包,恨意骤起:桑以柔,你真是死的好!身心俱疲的封延昱重重的喘了口气,他看了看日历,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半山别墅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逃避,逃避所有能让他想起桑以柔的事物。
直到封老爷子打电话过来,他才徐徐起身离开办公室。
车窗外的灯红酒绿落在封延昱眼中格外的碍眼,会所门口蹲着的醉酒人让他再次想起桑以柔那天哭诉的哀求。
封延昱的心再次被一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突然,车子猛地急刹车,封延昱扶着把手,黑眸一暗:怎么回事?司机惶恐不桑地看向他:右边路口有车开过来。
差一点就撞上了。
封延昱捏了捏眉心,无心探究:走吧。
一黑一白车子擦身而过,封延昱淡淡的视线隔着墨色车窗瞥向窗外。
身边车内一个眼睛缠着纱布的女人顿时让封延昱的眼神一怔。
桑以柔?掉头!封延昱突然出声把司机吓了一跳:跟上那辆白色的轿车。
司机不敢怠慢立刻掉了头,紧紧的跟上隔着两辆车子的白色轿车。
会是她吗?封延昱握着拳,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忐忑不桑的心越跳越快,甚至连手心都已经不自觉的出了汗。
白色轿车停在医院了门口,封延昱看见了方姨从医院中跑了出来。
他好像确定了什么,立刻冲了过去。
封延昱一把将车门拉开,怒吼:桑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