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妍幻想着冷亦寒听到她的哭泣会雷霆大怒,等了片刻,冷亦寒只是沉着脸,没有打雷,更谈不上刮风下雨。
半晌,他沉声道:夫人,我们吴家就只剩姐姐这一个亲人,作为本将军唯一的长姐,你要母亲一样看待,听她的就是。
…顾锦妍想骂人,合着眼泪白流了。
那好吧,我这就到外面的假山上去背将军府的府规。
我这还不知道几时能背会,将军早些歇着,别等我了。
顾锦妍鼻子一酸,泪水断了线的流了出来。
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等屈辱。
想着嫁个好丈夫,结果是个宝妈宝姐男。
这种男人最可怕,你就是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也看不到你的好,始终认为他妈她姐做什么都对。
顾锦妍在现代就栽在一个宝妈男的手里,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
想不到来到古代,坚持二十多岁不嫁人,最后还是没逃过,又遇到一个宝妈男。
她越想越郁闷,气呼呼的往外走,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
冷亦寒阴沉的脸转了温和,眉宇间有了笑意:夫人,夜已深,我们上床歇息,那些府规,明天再背也不迟。
这家伙,人家气个半死,哪里有心情去休息。
顾锦妍通红着小脸,奋力挣脱他的搂抱,倔强得像头小牛犊。
姐姐的命令就是圣旨,我怎敢违抗,今夜必须背会。
别背了,明日我和姐姐说,让她管好下人,至于夫人,就不用管了。
冷亦寒嘴附在她的耳边和声细语地说话。
顾锦妍抬起清澈的星眸,望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有些费解。
刚才还冷若寒冰的要吃了她,一会儿功夫就柔情似水的换了个人。
善变的男人!顾锦妍在古代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近距离接触,她浑身燥热,莫名其妙的感觉压迫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夫人,去把盖头蒙上,坐在床边等着我。
两个人默默不语的相拥了一会,冷亦寒温柔地推开顾锦妍,自己转身走出了内室。
…顾锦妍扬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娇颜,一脸茫然。
冷亦寒站在内室门口,脸上露出邪魅的笑。
走个程序,等我掀掉夫人的盖头,我们喝了交杯酒再休息。
中规中矩的男人,做任何事情都得按部就班的来,不能乱了步骤。
顾锦妍撇了撇小嘴,无语的坐到床上,拿起床上的大红盖头蒙到了头上。
冷亦寒快步走向她,瞬极地掀掉盖头,心急火燎的等不得去喝交杯酒,放下了帐幔。
大红喜烛燃烧着,顾锦妍呢喃细语:将军,从今往后将军府里谁说了算?从今往后,夫人说了算。
真的?嗯…还要锦妍听姐姐的吗?不…不用。
你只听本将军的。
可锦妍连将军的话都不想听,怎么办呢?那就不听。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将军…嗯…本将军不反悔,本将军若是反悔,你顾锦妍就是小狗。
讨厌…咚咚咚…外室的门外传来震天响的拍门声。
云翠没好气地抱怨:这是谁呀,还有没有眼色,春宵一刻值千金,新人在洞房花烛,添什么乱。
死丫头,开门!听声音是冷亦兰,那更不能给开门了,况且,内室里的两位主子也没发话让开门。
姑奶奶,将军和将军夫人已睡下了,你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死丫头,你开不开门,你不开门,我可命人撞门了。
顾锦妍低语:将军,姐姐来了。
理她呢!可是,她是将军唯一的姐姐,怎能不理呢。
…将军!…将军!冷亦寒的心里,这会儿只有夫人,没有姐姐,你满意了。
嘻嘻嘻…新房里的欢声笑语扎了冷亦兰的心。
她嘀嘀咕咕地骂了两句:狐狸精,我这里千防万防,她终是成了愿。
也不知我这个傻弟弟图她什么,长得丑,又是个天足,哪里值得他如此上心。
用椅子堵住门的云翠和巧儿都翻上了白眼,一个大姑子竟不要脸面的阻止自己的弟弟和弟媳洞房花烛。
两个人暗暗的骂:胎里坏!不是个好东西!冷亦兰不死心的又拍上了门:亦寒,姐找你有事,你姐夫和你两个外甥都被邱一白那个杀千刀的送进了刑部大牢,你快起来到刑部让当官的把他们放出来了。
顾锦妍吹起了枕头风:将军,那父子三人跑到库房去偷我的嫁妆,被巡逻的侍卫撞见,从他们怀里搜出了装金银珠宝的布袋子。
可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们倒偷起了自己人,关到大牢里再好不过。
真扫兴!搞得人家心情不好了唉。
小笨蛋,对于姐姐的话,你不会听一半丢一半。
向本将军学习,这边答应,那边否定。
哈哈哈…新房里的两人都疲惫不堪地沉入梦乡,即便天塌地陷也不一定能叫醒他们。
冷亦兰悻悻地走回自己的屋子,两个媳妇一个小姑子都在等她,看到冷亦兰拧巴着脸,都知道没戏,一个两个添油加醋的骂起了顾锦妍。
丑人多作怪,也不知用的什么妖术,竟然把舅舅迷得神魂颠倒了。
亦寒哥哥这是怎么了,他以前对嫂子唯命是从,这一天一夜还没过去,就被顾锦妍那个小妖精迷的不理嫂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冷亦兰垂头丧气地躺到床上,脸面向墙壁,心里发着恨,此生若弄不死顾锦妍,就对不起自己疼爱弟弟的心。
都滚回各自的屋子睡觉去!婆婆,爹爹和夫君都被关进了大牢,媳妇们哪里还睡得着。
放心,有你舅舅在,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
三个人离开了屋子,冷亦兰猛然跳下床,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她像一头发疯的困兽,急于去吞吃弱小的动物,嘴里还切齿的低吼:该死的,敢和我冷亦兰抢人,我让你活不过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