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邵青正在给陈宝珠把脉,他之前找到些古籍,有了丝头绪,但还要确定才行。
这也正是他一大早来找二人的原因,可惜小两口那时忙着亲热,没空理他,让他生生等到晌午。
嗯,宝珠最近还不错哦。
和那日的脉象一样,也和古籍描述的相差不多,应是那个错不了了。
陈宝珠拉拉江淮瑾的手:你看,我说吧,最近都有好好吃药。
一顿都没落下过,她还想多活些日子呢,在吃药这件事上,从没有任性的权利。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那么多爱她的人。
床头吵架床尾和,古人诚不欺我。
江淮瑾捏着那令他爱不释手的柔夷在心里偷笑。
宝儿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江邵青没眼看两人恩爱,想起来江淮瑾叫他去拜访的那巫医。
对了,你托我去寻的巫医我去看过了。
江淮瑾问:怎么样?江邵青想着那日装疯卖傻的老头子。
江湖骗子倒是谈不上,但是却也不大正常的样子,而且他擅长的不是医术。
哦?是蛊。
陈宝珠只在话本上看过这传说中的东西。
世上真有这东西?我还以为这这只存在在传说里,真是稀奇。
hhh江邵青补充着:所以我也不好判断这人,因为这领域可是我完全不熟悉的。
我之前倒是见过,他们炼蛊的人最喜欢各种各样有毒的虫子,还要放进自己的心口,非常人能坚持,很容易自食其果的。
陈宝珠发出咦~的一声,身子一抖,感觉被恶心到了。
江淮瑾安抚的拍拍陈宝珠的背,却见江邵青对着他眨了两下眼。
江淮瑾理解,江邵青显然还有话说,眼神示意,两人走了出去。
宝儿,我去送送青哥。
嗯,去吧,青哥慢走。
陈宝珠目送着两人出门,挥挥手。
江淮瑾将门关好,两人沿着小路慢慢的走。
青哥是知道宝珠的病症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从小你就是哥几个里面最聪明的。
江淮瑾目视前方,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所以是什么病,很棘手?江邵青脚步更慢了一些,他不忍心将残酷的话说出口。
青哥请说,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呵~江淮瑾手里的东西却碎成了渣,顺着手心滑落,和地下的尘土融为一体,像是从没存在过。
现在倒也没到那个程度,只是确实棘手。
玉孜国有一禁药,名为茱绛。
江邵青缓缓解释,现在只能先向好的方向考虑。
茱绛?这是什么?这毒会逐渐侵蚀心脉,但中此药者却浑然不知,会离奇暴毙而亡。
可是宝儿她......没错,她可以感觉到,这也是她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我猜测中毒的是她的母亲。
母体吸收了大部分的毒性,但这药之所以被称为禁药,就是它那可怕的侵蚀性,顺着母体带给了胎儿。
那这毒可有解?有是有,不过有几味材料世间罕有。
而且都是传说中存在的东西,古籍中只是提到了药方,并没有具体谁吃了就痊愈了的事例。
而且宝珠她娘怎么会中这个毒,我很疑惑。
说便是了。
只要有一线生机。
关于宝珠她娘,她从小就没见过的,我会写信问问岳父大人。
江淮瑾想自己那梦境如果是真实的,那一定是给现在自己的预警,宝儿肯定是有救的。
事情的发生怎么可能是个死结呢?让他提前知道结局,却给他和之前一样的结果,他不相信也不接受。
一是咱们临安的至宝引玉香,这个你此次立功向皇上讨要应不是难事,难的是桬椤、苏禾和芜菁。
前者在玉孜,后者在蓬莱。
江邵青一样一样细数着,唯恐遗漏,这可是救命的药。
确有难度,但绝非不可得。
啊,还有一味药引在南疆。
是什么?荩草。
江淮瑾回房的时候陈宝珠正在绣荷包。
你还会绣这个。
陈宝珠抬头瞪了他一眼。
看不起人是不是,我会的可多着呢。
不过这针线活确实不是我的强项,这是如意教我的。
你不是生辰快到了,等绣好了送给你,你可不能嫌弃。
江淮瑾将陈宝珠手上的荷包放到一边,举着她的手指,对着日光仔细的看,果然多了几个针眼。
你可以不用亲自做的,手都受伤了。
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和陈宝珠被扎的手指一样。
可是,我想亲自做给你啊。
小老虎滚着陈宝珠给它的小小团,在她的脚底跑来跑去。
陈宝珠眼神温柔的看着它。
江淮瑾冷不丁将人抱得紧紧的,像是这辈子都不想放手的样子。
我一定一定会治好你,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在一起。
相公,你怎么了?陈宝珠推推江淮瑾。
没事啊。
陈宝珠伸手摸着男人眼角滴落的水渍。
你哭了吗?没有啊,只是眼睛进沙子了,今日风好大。
血丝布满眼球,确实像进了沙子。
那我给你吹吹。
嗯,真的好多了,一点都不痛。
那就好。
好像全然不知今日是个大晴天的样子。
江淮瑾装作没事的样子提起:我们明日就启程去江南吧。
时间紧迫,不能再浪费了,而且他有些在意玄隐大师说的江南有转机之事。
陈宝珠有些疑惑,她还以为他是解决了所有事才回来的。
为何这么急?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我给圣上传信,他的意思是让我监督分流引水之事。
事不宜迟,绝不能被动的等着。
是这样啊,那确实要快些。
可是,你不要紧吗?你看着真的很累了。
看见宝儿我就不累了啊。
竟会些甜言蜜语,也不知跟谁学的。
我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啊。
江淮瑾握着小人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砰砰、砰砰。
和以前摸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