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山中的雷光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体力将要不支时,幸运的遇见了一个山洞。
江淮瑾捡起一粒石子,巧劲将石子扔进洞穴,惊出了上百只蝙蝠,好在没什么大型的野生动物。
两人对视一眼,矮身进了那山洞,没有往山洞深处走去,只坐在洞口处。
江邵青说,他去找些树枝来,江淮瑾检查洞内潜在的威胁,火折子都湿透了,拿出打火石摩擦出火星子,借着微弱的光找到些散落的枯草,点燃后照亮了半个洞穴。
杂草丛生,山石散落,可供五六人容身的样子。
江邵青抱着一摞树枝回来。
干树枝很少,不知道能不能燃起来。
这有些枯草,应该可以引燃。
江淮瑾将树枝折成合适的大小,架在枯草上,果然慢慢燃烧了起来。
咳咳。
浓烟呛着了,坐的离远了些。
想了想拿了个长树枝,引燃一头举着向洞穴深处走去。
还是再看看里面吧,万一有深眠的猛兽,夜半可是容易被吃掉的。
哈哈哈,江邵青大笑:那我们可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也算一桩幸事!这幸事我只想和我家夫人一起,可不想和你。
你这样说,哥哥我可是很伤心的。
洞穴里有野兽曾经栖息的痕迹,小动物的骸骨散落在四周。
江淮瑾火把的火光颤了一下,终于见到了这个洞穴里唯一的活物,不,也不确定它是否还活着。
你怎么不说话了,淮瑾。
淮瑾!江邵青不放心的跟上去。
拍了下江淮瑾举着火把的右肩膀,怎么了。
你看。
顺着江淮瑾指的方向,草堆里卧着一只白色的毛绒绒。
这是什么动物的幼崽,让我看看它还活着吗?伸手掐着后脖颈提溜起来,原来是只白色的小老虎,软踏踏的身子垂落,两条后脚顺势垂着,看起来不大像活着。
是被母兽遗弃了吗?看起来有些瘦弱,还能救吗?江邵青双手将小白虎抱起来,向着火堆处走。
原来你还会操这个闲心。
按了两下它的毛肚皮,小百虎动作微弱的哼了一声。
别人看到应是没救了,不过我是个大夫,算它命大。
听说这是动物中常见的一种病,这个毛色不适合在森林中生存,所以是被遗弃的原罪。
江淮瑾看着江邵青喂了那小家伙一枚丹药。
我也想不到,青哥你还是个兽医。
江邵青将水囊的塞子咬下来,单手掰开小兽的嘴,将水灌给它。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让我看看你的生存欲望有多旺盛。
又抬头望向江淮瑾,物竞天择,只是它也许命不该绝,遇到了你。
是吗?江淮瑾将自己的水囊也解下来喝了一口。
母兽将洞穴留给了它,可能在走之前也看过它最后一眼。
将那小老虎放在火堆附近烤着火。
两人轮换着不停地加着柴火,一夜也未熄灭。
这火既可以让两人一虎获得温暖,也可以驱赶靠近的野兽。
清晨江淮瑾是被脸上湿漉漉的触觉惊醒的。
没什么恶意,像是在给他洗脸。
睁眼发现那小家伙不知何时窝在了他胸口,舔着他的脸颊。
小家伙,看来你的确命不该绝。
摸了摸它比同龄虎瘦弱的多得排骨条似的身子。
只有那隐约的王字,能说明它确实不是只小猫。
江邵青听见声响,也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江淮瑾将包袱里的干粮掰碎了放在手心喂给它。
难得看见你这样的一面,我都不知道你还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家伙。
江淮瑾却笑了,配着眼前的场面有温馨的感觉。
谁说我喜欢了。
是宝儿喜欢。
带回去给她养着,以后可以和她院子里的猫儿放在一处。
江邵青摇摇头,不大相信。
谁会任由不喜欢的小动物舔舐,还喂东西给它。
抖抖皱巴巴的衣服。
走吧,下一个天黑前应该能到凤羽县了。
昨夜这衣服是硬生生用体温捂干的,若不是两人身强体壮,此时早就病了。
江淮瑾将小老虎一并绑进背包,只留个小脑袋在外面,点点它粉色的鼻尖。
若你不老实的话,就将你丢在这。
毛绒绒的虎头眼睛对着盯着这修长的手指,听懂了似的缩了缩头,讨好的蹭蹭那冰凉的手指。
江邵青心想,也不知昨夜是谁想着救它的,男人真是善变。
江淮瑾将包袱在身上系紧,挪开昨夜用来挡风和野兽的大石块。
光透了进来。
外面雨后初霁,挂着两弯交叠的彩虹。
今日这天总算晴了,这彩虹还真美啊。
江邵青踩在昨夜雨水淋得湿湿的草地上,被初生的日光迷了眼。
是啊。
若是和宝儿一起看就更好了。
江邵青望着这万丈悬崖,丢了个大石头下去,深不见底。
这是王大人说的峭壁?这可真够陡峭的,直上直下宛如菜刀顺着当中切出来的。
两道山峰之间连着的是一棵粗壮的大树,从一边长到了另一边,像一个天然的桥梁。
这树结不结实,不会上去就断了吧?江邵青发问。
江淮瑾试探的踩了一下,纹丝不动,晃也没晃。
应该不会,这路说不定是村民走习惯的,你看那藤条光秃秃的,是被手抓着借力抓的。
江邵青点点头:那我们过去吧。
我先过去探探路。
江淮瑾二人都习过武,脚步轻快,只要心稳绝不会出问题。
但青哥是陪他来的,决不能掉以轻心。
当安稳站在对面才招招手示意。
两人都平安过了桥,才品出点王大人的笑来,怪不得没大力阻拦,就是因为知道这桥只要不恐高两个小伙子出不了什么问题。
可以看见山下村子的影子的时候,江淮瑾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周围是吸了昨夜雨水长出来的斑斓的野花,而他们就站在中央。
背后的小家伙像是感觉到了似的,也嗷呜~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