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只得出去,季杭边帮他清理伤口边问道:你这么凶她做什么,她也是因为担心你。
江以湛皱着眉,没有说话。
看到那么一点血就哭成了那个样子,一会儿看到缝针,还不得把医院淹了吗?他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能哭,从前那么折磨她,她都没有像刚刚这样哭过,可是她受伤了,她却哭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愧疚吗?只是因为愧疚吗?江以湛的眸子又幽暗下来。
她刚刚叫你什么?季杭哥哥?他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但却让季杭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可能是情急之下才叫出口的吧,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伤口处理好了,季杭道: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我的衣服。
季杭走了出去,一直等在门口的虞秋则站在那里看着他,也不敢进来。
季杭很快就回来了,帮他把衣服穿上,才道:最近几天不要沾水,动作上也要注意一些,还有,你暂时先留在这儿吧,这两天要给你换药,还要打针消炎。
不留,你去我家给我打。
面对江以湛的霸道任性,季杭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要是平时还可以,但是抱歉,我刚接到通知,晚上就要飞去海市,参加一个医学论坛,你还是留在这儿吧,我都安排好了。
一直站在门口的虞秋突然开了口,身体重要,还是要听医生的。
江以湛看着她,你去办手续。
好。
季杭笑笑,把东西收了起来,她好像是吓坏了,你还没说呢,这伤是怎么来的?意外。
你不想说就算了,走吧,我先带你去病房。
虞秋跑前跑后的把手续办了,回到病房,看到他正打着点滴,我刚刚给佟管家打了电话,他说一会儿派人送东西过来,你还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吗?没有。
虞秋拉着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犹豫之后还是开了口,刚刚……你为什么要救我?江以湛看着她,想起了之前那惊魂的一幕,他记不清太多细节,但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反应还要快,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扑了过去。
你觉得我会就这么轻易让你死了吗?原来……原来这就是他救她的理由啊!哈!虞秋有点想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她还以为他救她或者是出于什么温暖的原因,原来是她想多了,现实永远都是残忍的。
她嘴角动了动,然后抿出一个微笑来,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
江以湛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自顾的沉默着。
没多一会儿,佟管家就亲自送东西过来了,不管他要在这里住几天,但凡是日常能用得到的,都带了过来。
少爷,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我刚听到的时候快吓死我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我没事,这两天你家里照顾着,我过两天就能回去了。
是,家里您放心,我一定会照好的。
嗯,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
好。
佟管家转身往外走,却对虞秋使了个眼色。
虞秋跟了出去,把门带上,有事?佟管家脸色很不好看,直接问道:少爷的伤是怎么弄的?虞秋想了想,道:是意外。
什么意外,我看就是你的原因,只要少爷跟你在一起,准没有好事!不对,是江家摊上你们虞家的人就准没有好事。
虞秋倏地攥紧了拳头,虽然愤怒,却也无话反驳。
江老爷是因为她爸爸死的,江以湛这次也的确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她还能说什么呢!你将功补过,在这里照顾着少爷吧,一日三餐你不用管,我会让司机送来的。
知道了。
佟管家愤然离开,虞秋这才回了病房。
他找你说什么?佟管家让我在这里照顾你。
虞秋实话实说。
不用,你回去吧。
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我留在这里也是应当的。
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才留下来的?江以湛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虞秋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不高兴,他救了她,所以她留下来照他,有什么不对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高兴一点,想来想去,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然而,这样的沉默江以湛的眼里就是一种变相的默认,他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掷了出去,这里用不着你,给我出去。
玻璃杯在她脚边碎开,飞溅的碎片刮伤了她的腿,她只是皱了皱眉,没哼一声。
她转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拿了扫把进来,把地面收拾干净之后才说道:扔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扯到后背的伤口。
江以湛狠狠的瞪着她,胸膛快速的起伏着,显然真的是被气到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虞秋把窗帘拉上,自己则把凳子挪到了靠近窗台那一边会了下来,低头摆弄着手机。
打的消炎药是小瓶的,没一会儿就见了底,找来护士,又给换了另外一瓶。
虞秋问道:护士,还有几瓶没打?就这一瓶了,打完就没了,对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别让他压到伤口,趴着或者侧身都可以,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叫我们。
好的,谢谢。
虞秋去了卫生间,打了温水过来,你这样洗不了澡,我帮你擦擦吧。
我说了,不用你。
虞秋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把毛巾打湿,又拧成半干,然后就去解他的衣扣。
虽说是不用,却也没有再拦着她。
怕牵动伤口,虞秋不敢太用力,也不敢让他有太大的动作,动作放的极轻。
待上身擦完了,虞秋自然而然的去解他的裤子,然后才碰上他的腰带,手腕就被人狠狠的攥住。
你干嘛?擦身体啊。
虞秋问的理的当然,半点害羞的样子都没有。
而江以湛的呼吸却急促起来,咬着牙道:你都不知道羞的吗?虞秋看着他,面色比他平静得多,你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