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变了脸色,你跟我干什么去?你说我跟你干什么去?江以湛的目光密密匝匝的落在她的脸上,坦然又坚定。
虞秋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可是这样的场合他去了根本就不合适。
你放心吧,我和习远不可能了,也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是去看看孩子而已。
她这了算是一种保证了。
江以湛对她的态度很满意,抓着她的手道:我是相信你的,但是秋秋,我还是会吃醋,你看完孩子就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为了能尽快的赶过去,虞秋此时只能哄着他,好,你先下车。
江以湛下了车,虞秋便赶往了医院,他看着她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眼里的光也越发的冷了下来。
他不知道穆习远到底想要干什么,是利用孩子再创造机会,然后跟她旧情复燃吗?也许真的有可能只是孩子想见她了,但就算是真的,江以湛也没有那么大度,穆习远是扎在他心上永远都拔不出来的刺。
只是,现在他得逼着自己大度,虞秋还没有完全的接纳他,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一定要忍才行。
虞秋开着车子到了医院,小家伙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烧的通红,穆习远坐在床边拉着她的小手,眼里也满是担忧。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发烧了?你来了?穆习远轻轻的放下她的小手,起身道:我也说不清楚,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突然烧了起来,我本没想叫你的,但是萱萱磨着人,一直说想要见你,抱歉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他这样客气,让虞秋的心里很不好受,别这么说,这没有什么麻烦的,我很喜欢萱萱。
她刚刚睡着。
医生怎么说?是……还好,并不是旧疾复发,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
听到这个结果,虞秋也跟着松了口气,那就好,退了烧就没事了。
嗯。
穆习远看着她,眼里有许多说不清楚的东西,你最近怎么样?气氛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尴尬,虞秋点了点头,道:挺好的。
那你和他……你们怎么样了?穆习远不太想知道,也不太想问,但还是问出了口。
虞秋被他问的心头一紧,手指也不自觉的蜷了起来,她不想伤他,可是好像怎么说,都会伤到他,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说道:就那样吧。
她说的也没什么错,她和江以湛现在真的就只是那样,不咸不淡,不像是在原地踏步,又好像没有任何进展。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可是突然穆习远就轻笑了一声,我们说好做朋友的,朋友哪有这么尴尬的?是我不好,不该问这个。
虞秋抿了抿嘴角,这样的穆习远让她的心里越发的难受,但她也还是配合着笑了起来,既然是朋友,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问的,你说呢?穆习远笑着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萱萱一直没醒,倒是穆夫人来了,虞秋有些尴尬的叫了人,穆夫人和很多富家太太都不太一样,从她第一次出面找她谈话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素养了,更何况这一次结婚的事,虽然是他们穆家丢了人,可整件事情说要怪她,又好像不能完全怪她。
穆夫人倒是有些意外她会在这里,你也来了?穆习远道:萱萱吵着要见她,没办法了,我只得麻烦她一次。
穆夫人走到床边,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孙女,心疼的红了眼眶,不过最后还是说道:秋秋,麻烦你跑这一趟了,不过如果你忙的话,还是先回去吧。
穆夫人虽然说的委婉,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两个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妈,您这是……虞秋尴尬的点了点头,那也好,既然伯母来了,这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虞秋摇头拒绝,不用,萱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你在这里陪着吧,伯母再见。
再见。
虞秋拿着包离开,但她怎么想,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狼狈感,她从未这样狼狈过。
不过,她没有办法去责对谁,到底是她对不起穆家的。
虞秋离开后,穆习远蹙着眉看着母亲,妈,您这是做什么?穆夫人却冷静理智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还念着她,可是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习远,既然是不可能的,就尽量少见面,对你们彼此对好。
可是这一次是萱萱想见她,我才……萱萱想见她,难道你就不想见她吗?穆夫人理智的剖析着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萱萱是孩子,吵闹着很正常,但你该哄着她一些,你要是给她讲道理,她不是不懂,你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见一见她,是不是?所有的心思被看穿,穆习远觉得很没脸,他母亲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
他也想要控制自己,但思念太甚,有时候还是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
穆夫人拍了拍他,温声劝道:儿子,我明白你的想法,也能理解你,但事以至此,只能说明你们没有缘分,还是忘了吧,现在可能还忘不掉,但时间总能冲淡一切的。
我明白。
虞秋开车直接回了家,她心里难受得很,是那种想都哭不出来的难受,她无处诉说,也没法诉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消化。
她回家之后就一直坐在落地窗前,发着呆一样的看着外面,但到底看到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手机响了起来,才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喂?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在家里了,你别过来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虞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此时的她真的没有心情再去应付他。
而江以湛则皱了眉,这样的她很明显是不对劲的,见了穆习远就这样了,他们之间是又发生了什么吗?想到某种可能性,江以湛眼里的光渐渐的凝成了冰块,他起身,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第667章 今天就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男人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虞秋也没理,没多一会儿,她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双手直接把她拽了起来,怎么回事?虞秋对上江以湛那张阴沉的脸,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吗?江以湛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火大,憋着一股子劲儿,穆习远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了?你是不是又心软了?你在说什么?虞秋扬着手臂,把他的手挥开,你就不能让我安静的待会儿吗?我没说不让你安静的待着,但这之前你得把话说清楚,你要是不说,我就亲自去问穆习远!他最后的就是他们两个藕断丝连,现在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们两个要是没怎么样才是见了鬼了。
你去问他做什么?你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虞秋烦躁的拔高了嗓门,面对江以湛的逼迫,她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喜欢逼她,一步一步,把她逼到悬崖边上,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然而,她的态度也激化江以湛,江以湛的脾气上来向来是不管不顾的,大有几分浑不吝的感觉,他红着眼睛瞪着她,你嫌我烦?那你觉得谁不烦?你觉得穆习远温柔体贴不会烦你,是不是?我这一次就不该让你去见他,这一见,你又觉得他好了是不是?他又对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对你倾诉衷肠了?你是不是又想重新回到他身边了?我告诉你虞秋,你想都别想!虞秋闭了闭眼,压下胸口那团火,平静的说道: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你不能先走?你赶我走?江以湛抓着她的手,脸色沉的像外面的天气一样,我也不想跟你吵,可是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那么不想让你去医院,不想让你去见他,可还是让你去了,我就是怕你会生气,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对得起我的这份信任吗?虞秋张了张嘴,一时无语,好一会儿才道:你在说什么疯话?你觉得我和穆习远怎么了?你不是还在惦记着他吗?没有!那他呢?你敢保证他没有在惦记着你?虞秋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她觉得跟他简直是说不明白,甚至可以说,跟他无话可说。
你现在,从这里滚出去。
虞秋的话像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江以湛一下子就急了眼,你刚刚说什么?我说,让你从我家里滚出去!我偏不!江以湛把她拽过来压在墙上,粗重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细细的密密的将她团团包裹住,我今天要就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男人!他说完,便吻了下去,不管虞秋怎么抵抗都无济于事。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虞秋看着窗上自己那狼狈的身影,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江以湛拿起摇控器将窗帘关上,然后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的颤抖,他心里也十分的后悔,可是做都已经做了,再后悔也没用了。
秋秋,我知道你气我恼我,但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太害怕了。
虞秋没有出声,整个人只是蜷在那里,像是缩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不与外界有任何的互动。
她本就单薄,此时这个样子,看起来极为可怜,也惹得女江以湛心疼不已。
可是他并不后悔,他必须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她长记性,否则一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她是他的女人,他宣示主权有什么错?他就这样抱着她,也不再说话,直到虞秋真正的睡了过去,江以湛才松了口气,他起身之后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他本不想走的,可是想着她现在还在气头上,也许并不想看到自己,还是给她留一点空间好了。
虞秋在晚上九点就醒来了,屋里漆黑一片,她就那样躺着,像个死人一样,没有要动的意思,敲门声响了起来,然后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
是余瑞,他扒在门口小声的叫人:姐姐,阿姨做了宵夜,阿姨说你晚饭都没有吃,你下来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不吃了,小瑞,你们自己吃吧。
门又被轻轻的关上了,虞秋缓缓的闭上眼睛,一行泪水掉了下来。
翌日,虞秋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不已,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有些不太对,试了试温度,也还好。
她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两口牛奶就算作罢,不过阿姨见她吃的太少,还是把早上新蒸好的烧麦给她装上了。
到了公司,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饿了,便把烧麦加热了一下,不过才吃了一颗,便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她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她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胃里空空的,只干呕了几下而已,没有吐出来,整个人都更难受了。
回到办公室,小助理跟了进来,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虞总,你没事吧?没事儿,怎么了?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要开,您要是去不了就……没事,我没关系。
虞秋喝了口水,觉得还是难受,你帮我冲一杯柠檬水吧,我压一压就好了。
好。
果然,喝完了柠檬水就好了许多,小助理帮她把柠檬水灌进了一个大杯子里,她直接端去了会议室。
强撑着精神开完了会,才出来回来的许桥过来问她,你还好吗?还好。
实在不行,还是我去C市吧,你的身体要紧。
虞秋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今天早上胃不太舒服,我去吧,我今天先回去了,先收拾一下行李。
好吧。
虞秋提前回了家,没有收拾行李,而是先躺了下来,就算是身体再不舒服,她也想出去,这几天她不想见到江以湛,这一次出差,就当是顺便散心了吧。
躺下来没多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可是到了晚上就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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