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手指微微蜷着，她将头转向一边，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回去我会收拾司小北的。
不用，他也不是故意的。
江以湛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可最后还是收了回来，他重新坐回到自己那一边，脸上又恢复到了那副冷漠的模样，就算是冲着我的面子，他也不该这样对你。
虞秋不知道该怎么再去接下面的话，只得转移话题，司小北和玲珑不是出轨了吗？为什么还缠着玲珑不放？他为什么缠着她，你看不出来吗？虞秋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将头转过来，疑惑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江以湛也看着他，眸色深深，看起来有些冷，但在那深潭之下藏着更多的让虞秋不敢去触碰的东西。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缠着你？……话题突然拐到他们身上来，虞秋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所以，司小北还是喜欢的玲珑的吗？既然喜欢，为什么又要出轨？然后分手之后又来纠缠，这样马后炮的温柔又有什么意思？春节快要结束了，路上的车子也多了起来，走走停停，晃的虞秋头也跟晕了起来。
她按下车窗，让外面的冷风刮进来一些，换了新鲜空气，人就舒服了一些。
难受了？有点晕车。
虞秋转头看他，是不是太凉了？那我关上。
不用，只是怕你感冒。
虞秋缓了缓，就把窗子又关上，反反复复几次，终于到了医院，虞秋推门下车，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一边去吐。
江以湛赶紧跟过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些了吗？东西吐出来了，又再加上外面的冷空气，整个人感觉就好多了。
没事了。
因为是季杭提前打过招呼了，所以即便是春节期间，人家也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看了虞秋的伤之后，直接就给她的伤口上涂了一层褐色透明胶质的药膏，这药膏味道不是很好闻，但抹上之后便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
老中医嘱托，让她一天抹三次，不能间断，待伤口好了之后就不会有疤痕了。
从老中医那里出来，江以湛才问她，去哪儿？回饭店还是回家？回家吧。
江以湛又将她送回了家，只是虞秋想要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车门上了锁，明显就是他故意为之。
你什么意思？坐会儿吧，你回去不是也没什么事吗？虞秋想了想，将手从门锁上收了回来，她靠在椅背里，说道：我的婚期定下来了。
江以湛眉心动了动，然后闭上眼睛，伸手按住太阳穴，什么时候？五一，那个时候了天气正好。
虞秋并非刻意要说这些来刺激他，只是想让他明白，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再做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一切都结束了。
除夕那天你说的那些话，我回去想了许久，我也知道再用那时候不知道你爸不是那场车祸的元凶来解释有些牵强，但是除了那些，我确实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我想要弥补，你又不需要，但是虞秋，除了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做点什么才能留住你了。
虞秋手指绞在一起，右手的手尖用力的掐着左手的，想要用这种尖锐的疼痛来制止心底泛起的酸涩。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你现在可能觉得接受不了，但几年之后你再回想现在，真的可能会一笑置之，这世间的一切其实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以湛却沉声笑了出来，带着几分讽刺，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那些本就想放弃又舍不得放弃的人听的，不过这些人给懦弱的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几年之后会不在意，是因为当年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如果真的深爱，会把这份爱带到地狱里去，又怎么可能会忘记！虞秋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可是如果我去试了，结果发现我还是不能忘记你，到时候该怎么办？江以湛仰起头，长叹了一声，虞秋，我赌不起。
你……虞秋又不懂了，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赌不起？他是还不想放弃的意思吗？可我还是要结婚的，能不能忘记那是你自己的事。
江以湛揉了揉脸，这当然是我的事，你不会再管我，我也没想过要你管，但你别说我没给你打过预防针，我不会让你们结婚的，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
江以湛！虞秋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江以湛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伸手帮她理了理颊边的碎发，语气异常温柔，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从前我做过多疯狂的事，以后我还能做得出来，不只是那些，我还会比之前疯狂百倍千倍，什么时候你能到我身边了，我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此时此刻，虞秋真的想一拳挥过去。
她是这么想的，她也真的这样做了，只是拳头还没有落下，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如果打我能让你原谅我，那我现在就让你随便打。
我不会原谅你，只想打死你。
虞秋被气的咬牙切齿起来。
江以湛拽着她的拳头直直的怼在自己的心口窝，这里，你不算不动手，它也疼的厉害，你如果打，就可着这一处来打，反正归是要疼死的。
虞秋转着手腕，想把手抽回来，可江以湛却死死的攥着不撒手。
你知道它是怎么疼的吗？每天夜里，这里就像是被人生生的剖开一样，把这颗心从里面拽出来，扔在地上，用脚碾碎，那种滋味儿你可能都不知道吧？是啊，你肯定是不知道的，你从来没有像我这样爱过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懂得这种滋味儿呢？但它现在就是疼的，每日每夜无时无刻的都在疼，你现在把这里剖开，它就是碎的。
虞秋另一只手捂着耳朵，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你别跟我说这些，江以湛，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去爱她不好吗？它是不是我的女朋友，难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