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曜默默点头,觉得父王说的简直对极了。
谢狐狸真的有被虐倾向,这一年来几次受伤了?第一次是自己作死使用苦肉计,第二次是被主上教训得惨不忍睹,这都第三次了。
轩辕曜忍不住想,谢锦是不是以前没挨过打心里特别想知道挨打的滋味,所以才一再用自己的屁股去尝试?谢锦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回禀王爷,晚辈没有被虐倾向,只是遇上一个喜欢的人,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换取跟他在一起的机会,晚辈也不想他心里不安,纵然这份感情不容于世,依然自私地奢望能够得到亲人的一点祝福,毕竟心无芥蒂,心中坦然,以后的路才能走得更顺些。
轩辕曜抿唇,暗道谢狐狸贿赂不成,开始走攻心之道了。
淮南王目光沉沉,却只是盯着谢锦不语。
虽然三十六计对他这样的武将来说一眼就能识破,可狡猾就狡猾在谢锦并不介意被识破,甚至坦诚地把自己全部剖开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地索求一份自私的祝福,坦白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唯有心无芥蒂,心中坦然,以后的路才能走得更顺。
这不就是在告诉他,若得不到他的祝福,轩辕曜以后在朝堂上也会走得不顺?书房里一片安静。
淮南王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淡淡:本王的儿子乃是皇族贵胄,不是你一匹马一柄剑就可以换走的,回去之后可以好好想想——当然,本王也不介意你去寻求你父亲的意见,嫁妆多准备一点,尽可能的丰厚,除此之外本王要看到你的真心和态度。
谢锦一喜:王爷有什么要求——本王没什么要求。
淮南王波澜不惊,看你们父子二人的诚心。
轩辕曜眨眼,父王真把谢锦当成了儿媳妇?丰厚的嫁妆……谢锦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王爷放心,晚辈一定让王爷看到晚辈的诚意。
没有要求反而是最为难人的要求,不过谢锦认为这是淮南王给自己的台阶,心里已经同意但是脸上拉不下来,所以只能出个难题给他。
淮南王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似的:出去吧。
是。
晚辈告退。
儿子告退。
两人行了告退礼,转身走出书房。
外面秋高气爽,阳光明朗,万里无云。
是个好天气。
父王这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轩辕曜转头看着谢锦,眼底藏着喜色,不过你得多准备一些嫁妆,以后你就是皇家的媳妇儿了,高兴吗?谢锦默默瞅着他:以后我就是轩辕谢氏?轩辕曜诡异地沉默片刻,缓缓点头:轩辕谢氏……不错,听起来特气派。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有趣,不过更多的是松了口气的高兴。
你的伤还没好清楚,先回屋趴着去吧。
轩辕曜说着,忽然福灵心至,对了,既然要让父王看到你的诚意,我觉得可以手写一份家规。
谢锦闻言,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什么家规?我们家的家规,比如说以后你要是敢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就用家法惩罚你,我还随时保留休妻的权利。
轩辕曜扬了扬眉,无比的嘚瑟,至于这份家规该怎么写,要写多少条,就看你的诚意如何了。
写的越多,诚意越足,我父王肯定越满意。
谢锦不发一语地看着他,深以为这小豹子最近变得狡猾了,仗着在你家的地盘上,就可劲儿地欺负我?我这哪是欺负你?是为你考虑好不好?轩辕曜叫屈,万一你准备的嫁妆不合我父王心意,父王不同意让你进轩辕家的门了,怎么办?谢锦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曜曜,你该永远保持少年的天真、单纯、善良。
你直接说我比较蠢就行了呗。
轩辕曜挥开他的狐狸爪子,不过你该清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狡猾也是跟你学的,不然我这单纯、天真、善良的少年哪会是你的对手?说不定哪天被你吞得连渣子都不剩。
曜曜这话说的,好像我专门吃人似的。
谢锦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过曜曜光说嫁妆,还没说聘礼呢。
轩辕曜扬眉:聘礼?你想要什么?想要曜曜。
谢锦伸手揽着他的腰,聘礼就是曜曜以身相许。
轩辕曜语气淡定:以身相许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要在上面。
两人一路往飞鹰院走去,看似悠闲,实则片刻不停地开始极力争取各自的权益,虽然雨过天晴两人心情都不错,但该争的还是要争。
这事关以后的尊严和家庭地位问题,必须严肃讨论。
曜曜在上面?谢锦在他耳边呵着气,邪魅蛊惑的声音听着让人脸红心跳,你知道该怎么做吗?轩辕曜绷着一张俊脸,伸手朝他屁股上拧去。
嘶!谢锦抽了口气,疼得眉头都皱在一块儿,曜曜轻点,为夫伤还没好呢。
轩辕曜眯眼,手指拧着他屁股上的肉,威胁意味很浓:谁是‘为夫’?你是‘为夫’。
谢锦识时务,软声软调求饶,妾身身娇肉贵,还望夫君手下留情。
轩辕曜冷哼一声,心一软,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稍后我就准备纸笔给你,你先写几条我看看。
轩辕曜说道,看在你如此身残志坚的份上,我保留你可以随时享有家法和军法处置的权利。
曜曜,你的嘴角快要咧到天上去了。
谢锦偏头盯着他嘴角的弧度,从容开口提醒他,别太得意,当心乐极生悲。
不许乌鸦嘴。
我们俩以后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如果你手痒,随时可以拿军营中的将士们操练,不能时时刻刻想着来对付我。
谢锦说道,如果我手痒,我就拿朝堂上那些贪污受贿、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贪官、昏官们开刀,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舍不得对曜曜动手。
轩辕曜没空感动他此时表忠诚的态度,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父王的意思是让我们收敛锋芒,做分内之事的同时,要尽可能地低调谨慎,避免被小人钻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