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完,侍从又用眼睛迅速瞟了一眼穆尔的表情。
毕竟今天的族长的情绪不太好,他也怕被殃及池鱼。
这一瞟,恰好对上了穆尔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睛。
吓得他赶紧把头埋的更低。
没搜到,没搜到,那么大一个人,你们什么都他妈的没搜到,就连一片衣服的碎片都没有。
穆尔抓起那人的兽皮,狠狠把他砸到了地上。
猩红的眸子像是熊熊烈焰,可以轻易将人吞噬。
族,族长……那个侍从连反抗都不敢,只是哆哆嗦嗦地说道:悬崖本就很高,再加上崖底常有野兽出没,所以,所以……他趴在地上抖着身子,没有敢把最后的一句话说完。
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她消失了,消失了…穆尔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嘴里嘟囔着往木屋走去。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力,感觉腿都是软的。
从门口移到床边,本来很近的距离,他却觉得走了有一个世纪。
他躺倒在铺着兽皮的床上。
闭上眼睛,思绪又回到曾经,那个会软软的喊她穆尔的雌性,那个一害羞就把头埋在脖子边兽皮里的雌性。
似乎在此之前,他从未如此清晰的在脑海中回忆过乔茜的面孔。
可此时,他却只希望那张脸能够出现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真的从未想过要你死,从未。
穆尔躺在床上,他感觉光晕渐渐散开。
远处,似乎传来一个雌性的呼叫声,声音颤抖带着恐惧,带着哀求。
救我,快救救我。
谁,是谁在叫我。
救我,穆尔,救我。
那声音听着无比耳熟,让他一心只想靠近。
他在满是雾气的森林里寻找着。
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着他:乔茜,是她,她没死,她回来了。
救我,救我。
声音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凄惨。
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救你。
穆尔回应着,在雾气中看到一个身着白色兽皮的雌性,雾气晕染开的影子渐渐变得清晰。
果然是乔茜。
只见乔茜站在悬崖边,被一群人包围着,为首的人身穿一件黄白相间的虎皮兽衣,腰间挂着用狼牙穿着的装饰品。
此刻这个人正拿着刀对着乔茜。
我来取你的心头血。
说着,他挥起手中的石刀朝乔茜的心口刺去。
不!穆尔大喊着朝悬崖边跑去,却无论怎么用力都跑不过去,仿佛这条路被山神施了法术,看起来很短,却永远也跑不到终点。
不,不要。
这一声喊的很大声,大到穆尔把自己都震醒了。
身边的侍从也被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该继续干活还是该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