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方婉凝没有欣赏任务目标临死挣扎的恶趣味。
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对侯齐下死手，不过是想从他身上再多套出些情报来。
但这并不妨碍她吓唬人。
手指微勾，银线以缓慢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在侯齐的元婴上蛇行。
方婉凝的表情带着一股子游戏人间的散漫，偏偏是如此慑人。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自打隐退以来，我可是很久很久没遇见过什么有趣的玩具了……她低沉着声音，话还未说完，侯齐心中就已经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红莲。
上界的其他人可能不清楚红莲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可侯齐以仇千寻的身份在十九洲生活了那么多年。
他再清楚不过，眼前的女子是十九洲最不能够招惹的存在。
她不仅强大，残忍，而且相传还有着折磨人取乐的特殊癖好。
落到她手里的人，多不是死在刀下，而是死在各式各样的刑具和折磨之下。
经历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间炼狱。
单单只是想到这里，侯齐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这是恶魔，人形恶魔！！侯齐满脸惊惧，疯狂挣扎，元婴都被勒出了好几条凹痕来。
顾天翊：……虽然他知道方婉凝是故意在吓唬这个人，但只是那样一句话，居然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吗？不可思议。
还是说……方婉凝原本在旁人眼中就是这样的形象？有了如此猜测，顾天翊看方婉凝的眼神未免有些怪异起来。
方婉凝：？？？那样看着她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招！我都招！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的！方婉凝：？红莲大人手下留情红莲大人，我不想被摁在血水里慢慢窒息！不想被做成人彘！方婉凝：？？请不要将我五马分尸，我身子骨脆撑不了多久，不好玩的……呜呜呜。
方婉凝满头黑线，用银线缠住了元婴的嘴。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闭嘴。
玛德，她不过随口一吓，怎么能取得这种效果？方婉凝下意识看向顾天翊。
不出所料，顾天翊看向她的表情更怪了。
百口莫辩。
她该怎样才能向顾天翊解释，自己真没有干过那些剥皮抽筋的事情？！！唔唔唔！侯齐的元婴被封住了嘴，以为是方婉凝不满意他说的话。
于是拼命挣扎想要继续补充些什么。
方婉凝自然是万万不敢就这么轻易让他开口。
不仅没松开，那银线反而缠绕得更紧了几分。
就怕一时疏忽让侯齐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本就已经跳进黄河洗不清，再雪上加霜可怎么是好？又下意识看了一眼顾天翊。
顾天翊：我懂，我都懂。
方婉凝：……你不懂！你真的什么也没懂！喉中似乎一哽，方婉凝心里烦躁得很，连带着话语都掺上了明显的不耐烦。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低沉的声音传入侯齐耳中，就好似是凶煞厉鬼的低语。
方婉凝那狠厉的眼神和明显的杀意，竟是硬生生震住了挣扎不断的侯齐。
挣扎不断地元婴一点点安静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些过度的畏惧和小心翼翼。
他不敢动，不敢挣扎，哪怕方婉凝此时松开银线，他也不敢说话。
方婉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说就说些有用的，我的时间很宝贵。
缠绕在嘴上的银线缓缓松开，方婉凝留给了侯齐说话的机会。
可是有用的？什么才算得上是有用的？侯齐的脑子飞速运转，却始终不明白方婉凝所指是什么。
哼。
再次压低了声音，方婉凝冷哼出声。
是！红莲大人！您放心，我说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虽然什么都没有明白，但侯齐仍旧瞬间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顾天翊：……这就是顶级杀手的压迫力吗？？？如若不是你对我出手，我本无意找你清算些什么。
顾天翊看透不说透。
方婉凝明摆着是睁眼说瞎话，偏偏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
明明进上界锁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侯齐，不过被人家先下手为强。
是是是，都是小人的错……侯齐点头哈腰，压根不敢反驳一句。
顾天翊看了看方婉凝，又看了看侯齐，舔了舔爪子。
他算是懂了，对方婉凝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这家伙既不是自大也不是疏忽，她不过是懒得去警惕和防备，因为根本不存在能够伤到她的事物。
倘若此刻叨叨在场，听到了顾天翊的心声，恐怕会狠狠呸一声。
然后摇头晃脑告诉他。
你想得太多了，他家主人真就是简简单单的没有防备而已。
因为这家伙习惯了在危险把后背交给自己所信任的人。
所以我给你个机会，你如果能证明自己活着对我有用，饶你一条小命也不是不行。
方婉凝的后半句话都还没说出口，侯齐就已经露出了一副如获新生般的表情。
他还有机会？有机会活着从红莲手上逃离！方婉凝嘴角微挑，确信无论自己现在说出怎样过分的要求，侯齐都会认真考虑。
况且她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如此简单不是吗？有人开出了高价，想要从我手上拿到境外之王的头颅……顾天翊舔着自己的爪子，认为方婉凝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全然在他意料之中。
然而下一秒，他就猛然睁大了眼。
只听方婉凝慢慢悠悠说出了下一句话。
可是啊，我对境外之王的英姿倾慕已久，不舍得下手。
真想知道王上喜欢怎样的女子呀……倘若正有受宠的姐姐，也能叫我请教一番。
侯齐：？？？顾天翊：！！！说的人一脸淡定，听的人已然大惊。
特别是被方婉凝抱在怀中的顾天翊，满脸不可思议，当场炸毛，在她怀里挣扎着就想要变为人形。
这个人是认真的吗？她对境外之王有意思？！开什么玩笑！方婉凝笑得从容，似乎全然不认为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她轻轻摁住顾天翊的后颈，就硬生生阻止了他化为人形。
如果你能透露一二，我会不胜感激。
顾天翊：？！透露个鬼！为什么素未谋面的人都能成为他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