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策一整个无奈,堂堂将军耍把式哄娃娃,这也就纯宁能想出来,偏他还不能拒绝。
孩子们哄开心了,纯宁也高兴。
到了晚上,送走了最后一个小孩子,纯宁累的捶腰捶腿。
你说你何必呢!远策见她这般,叹气摇头。
你不觉得这些孩子很可爱吗?哪怕经过战乱,笑容还是那么纯真!远策被留下用饭,闲话间提到沈晏。
他如今怎么样了?纯宁笑容一滞,他成婚了!远策心中一惊,觉得不可能,没想到纯宁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不解。
我替他做的主,代他签的婚书!远策很想刨根问底,又怕触碰纯宁的伤心之事。
犹豫再三还是作罢,若是从前知道这个消息,心中定是欢喜的,可如今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公主此番前来,做的是什么打算?说起此事,纯宁有些无奈,将庆元帝庆功宴上逼婚一事说了出来。
是我给公主添麻烦了!纯宁倒没觉得有什么麻烦,若不是远策,她也没有理由跑到南域来,如今没有时间去想沈晏,倒也没那么难过。
之后几日,纯宁早早起来盼着娃娃们能来,渐渐与他们熟络,越来越上手,小孩子也不懂什么公主不公主,困极了纠缠着纯宁要抱抱,要哄睡觉。
渐渐南域城内公主看孩子一时被传开,这让远策很是担忧,叮嘱纯宁一定要小心行事,。
纯宁为了不给远策添麻烦,答应他会万事小心,不想还是防不胜防。
这天晚上,娃娃们的父母天黑来接孩子,纯宁一个一个将他们送出,却迟迟没有等来小豆子的父母,纯宁与巧烟便陪着她在府门口等人,想着有护卫在应当无事。
天黑看到远远走来一人,小豆子像是认得一般,嘴里喊着爹爹往哪跑去。
纯宁不放心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来人一把推开小豆子,腰间抽出软剑朝纯宁刺来,护卫都来不及制止,眼看愈来愈近,纯宁本能闭上眼睛,等着疼痛袭来,耳边噌的一声,软剑飞向别处。
远策一个飞身,与来人扭打在一起。
巧烟吓得赶紧上前把纯宁护在身后,连连后退。
纯宁吓得脸色惨白,望向远策,小心!来人是抱着必杀的信念,没想到会失了手,心中懊恼,对上远策是招招致命,远策倒也不惧,见招破招,逼得那人节节败退!地上的小豆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引起那人的注意,挥剑刺去。
小豆子!纯宁一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远策一个飞身将人护在身下翻滚两圈,小豆子是救下了,可远策却受了伤,后腰处被划了一道口子。
得了空隙,那人一跃上了墙,要跑!远策顾不得伤痛,紧随其后,与纯宁的护卫合力制服了那贼人!纯宁走近一看,远策白色长衫后腰处殷红一片,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想碰又不敢碰,让人赶紧去找大夫!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大意了!这点伤对远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我没事!大夫来时,远策已经简单清理了伤口,好在剑上没有淬毒,纯宁不管什么男女大防,执意要看看伤的有多深,不看还好,一看纯宁吓得心惊胆战,一扎多长的伤口不断往外渗着鲜血,一整瓶的止血粉涂上去才堪堪止住。
捆上止血布,纯宁揪着的心还是放不下来,再一细瞧,发现远策单是这半边就有数条疤痕,一瞧就是刚刚长好的新伤。
这些都是你打仗留下的伤痕吗?纯宁轻颤着问道。
都好了!远策被纯宁瞧得脸上微红,连忙穿上那件带血的衣裳,起身与纯宁道别。
抓住的这人还需他去审问!敢打纯宁的注意就注定了他不会有好下场,各种刑罚都在他身上用了个遍,远策还是不肯罢休,此时的远策就像是修罗在世。
你不该动她!手脚筋皆被挑断,仅有一口气吊着,远策才肯罢休!回军营的路上,远策越想越怕,他决定天一亮就让人送纯宁会上京!谁知天一亮纯宁就带着各种药膏来了军营,此时远策的下属正在给远策换药,昨夜只顾解恨又撕裂了伤口。
将军,您当真要公主回去?当初您身受重伤,烧得糊里糊涂嘴里一遍一遍喊着公主的名讳,属下就知道您心悦公主!远策咬牙,忍着烈酒清洗地疼痛,我只想她好好活着!不怕你笑话,我来前还想着娶她呢,如今不敢想了,上京来的兄弟死伤无数,我几次死里逃生,自那以后我便不敢再肖想了!二人没想到这一切都被纯宁听到了耳朵里。
纯宁红着眼眶,站在营帐外许久,直到里面的人出来,看到纯宁一惊。
属下参见公主!远策自然也听到了,一时拿不准纯宁有没有听到方才的对话。
公主!您来了正好,昨夜那刺客应当就是南疆遗留的敌细!如今南域不安全,你收拾一下起身回上京吧!纯宁半天没有回应,就直盯着远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一些心底的事情!远策!我们成婚吧!远策听完大脑一片空白!公主?你若答应成婚,我便回上京!远策脸上并没有一丝喜悦之情,他认定是纯宁方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同情他,或者可怜他!这不是他想要的。
公主,你不要把方才的话放在心上!纯宁不是一时冲动,昨天晚上远策舍命相救时,纯宁就有了这个念头,两次救命之恩,纯宁不知道拿什么还,今日又听到他这样说。
你是觉得我和离过,配不上你吗?远策连忙说到,不是!纯宁也想往前走一步,换一种活法!你答应我们成婚,我便回上京等你凯旋!远策神色凝重,认真问道:公主,你可想好了?想好了,你若同意我明日就回上京!昨晚之事让纯宁明白,她在此处只会让远策分神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