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没了退路,想来他沈晏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打量了坐在一旁的赛雪歌,去到了院中!可以开始了吗?楚萧前脚刚走,沈晏就迫不及待的对上赛雪歌。
放下手中茶盏,赛雪歌悠然起身,可以!走到床前,打量着瘦弱不堪的纯宁,这副样子,你还那么疼惜,还真是情谊不浅,就是不知你有一日也这副样子,她是不是也能这样对你?赛雪歌话语里的讥讽,根本伤不到沈晏。
需要我做什么?将她外衫退去,漏出四肢!赛雪歌有自己的打算,倒也痛快指挥起来。
沈晏一一照做,只是每褪去一处衣角,心就跟着疼一下,自己不过是指尖血喂蛊虫都疼得不行,纯宁这般模样得受了多少折磨。
赛雪歌从怀里取出两个锦盒,一个沈晏识得是装蛊虫的,另一个却未见过。
只见赛雪歌打开从未见过的锦盒,取出一物,点燃!放于她身侧。
那似香的东西被点燃后,没一会儿散发出一股异香。
准备好这些,赛雪歌从头上取出一枚银簪,这簪子的尾处削磨得极其尖锐,只见她用簪尾在点燃的香料里点了点沾了粉末,点在了纯宁脚腕和一侧手腕处,空了一侧手腕没点。
片刻功夫被点的地方有血迹印出,沈晏担心,去也不敢多说什么。
沈晏仔细瞧着纯宁的变化,眉心渐渐拧了起来,纯宁那只没有被点粉末的手腕处似有什么在里面游动。
沈晏屏息,等着赛雪歌下一步动作。
若你不是她至爱至亲之人,蛊虫便不会接受你!不过就是一场徒劳!赛雪歌的话让沈晏迟疑片刻,纯宁心里兴许有自己,可若说是至爱,他也是没把握的。
只能一试,才知!你既不怕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在你腕间划个小口,放在她的手腕处!赛雪歌说完也在纯宁手腕划了一道小口,那暗红色的血缓缓流出。
沈晏与纯宁两只手并放在一起,屏息等待。
成败在此一举,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蛊虫不愿出来,一切不过是徒劳!若它出来了你千万不要抓它,这嗜血蛊最是狡猾!父亲曾与她说过,这嗜血蛊最是刁钻,也最考验情谊!只有相亲相爱之人才能过蛊,过蛊之人需要忍受九日的蛊虫嗜血之痛,再以身过蛊,只要有一方不是真情实意,或者中途生出惧怕后悔之意,那这蛊便过不了。
赛雪歌做完一起,端起茶盏刚要喝下,就看到纯宁手腕有了异样。
沈晏也留意到了,安耐住心中的激动,看着那蛊虫一点点往外游走。
沈晏一动不动,生怕吓跑了那刚刚露出头的蛊虫,只见那比沈晏之前用指尖血喂养的要大许多的蛊虫探出头去吸食沈晏的腕间血。
沈晏忍住疼痛,一动不动。
那蛊虫身子在纯宁这边,头已经慢慢钻进了沈晏腕间。
赛雪歌在一旁看着,竟生出想要上去阻止的念头,蛊虫认可了沈晏,这就说明,不仅是沈晏真心喜爱纯宁,纯宁对他亦是。
看着慢慢爬进自己腕中的蛊虫,沈晏心中激动不已!终于,那蛊虫完全进入沈晏腕中,他连忙收回手,生怕那蛊虫会再爬到纯宁那边去。
这是成功了吗?赛雪歌脸上毫无喜色,成了!她原先想过,就算出手,此事不一定成。
她父亲说过,嗜血蛊尚未有成功过蛊的记载,不想沈晏竟然成了。
沈晏高兴坏了,眼含热泪,看着昏睡地纯宁,激动地无法言喻。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她这身子能不能养好还不一定,再说你很快就会像她这般,饱受蚀骨之痛,若无人给你过蛊,你只能死!赛雪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提醒沈晏。
沈晏不在乎自己,帮纯宁处理了手腕脚腕处的血迹,替她穿好衣衫。
他会好好给纯宁调养身体,只要去了蛊虫,纯宁就有了生的希望,转眸对赛雪歌说道:谢谢!在院中等待的楚萧急躁不已,终于等到赛雪歌打开了房门,快步上前想问问怎么样了,赛雪歌瞥了他一眼,离了纯宁的院子。
不得回应进了房间便闻到一股异香,如何了?楚萧的声音让沈晏清醒了几分。
往后还要劳烦楚先生好好给公主调理身体!楚萧听他这话,便是成了!激动问道:驸马能否告诉在下究竟怎么回事,公主醒来也好有个交代!很好奇沈晏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解了纯宁这么多年的无解的毒!沈晏望着眉心已然舒展开的纯宁,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先生无需多问,公主若是问起你就说古书上记载,本是想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真解了公主所中之毒!只是公主身体受损严重,楚先生怕是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了!楚萧见他不愿多说,走近替纯宁把脉,当真是比之前好上许多。
驸马即救了公主,为何不据实相告?沈某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先生能守住这个秘密!沈晏这厢刚说完话,突感腕间剧痛,为了不让楚萧看出端倪,寻了个借口回了自己院子。
两院之间的这段路,沈晏险些走不回来!蛊虫发作的痛苦竟是这般撕心裂肺!沈晏此时欣慰无比,终是能替纯宁受下这些!赛雪歌来寻他时,他已满脸冷汗,额间青筋突起,稳坐床前。
这蛊虫附体,便会大肆蚕食宿主身体,这才刚开始,往后有你受的!沈晏双目紧闭,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
这难捱的疼痛如今来得快去得也快,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沈晏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明日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塞外,此番多谢!至于你姑母的事情,自有我这条命去赔!沈晏从各方面考虑她都不能再留在上京。
你这是要过河拆桥?赛雪歌挑眉问到。
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将你安然送回,趁着我现在还无事送你回去是万全之策,若我有了什么不测无人能护你!赛雪歌不信他真有这么好,我不走!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