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财迷的样子,纯宁满眼带笑,打趣,明年本公主定给你寻个有钱的夫家!巧烟一听,气的小脸一鼓公主惯会欺负我!嬉笑声充斥着院落各个角落,纯宁靠在贵妃榻上,虽阵阵倦意袭来,却不愿歇息,这样的时光太让人不舍。
爆炸声此起彼伏,沈晏浅酌了几杯酒,凝望着纯宁,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
纯宁掩面打了个哈欠,这一幕刚好被沈晏看到,他起身走到身后,将纯宁揽在怀里。
下人都在,纯宁脸色微红,伸手推开,不想竟被沈晏握住攥在手心。
沈晏的怀里像是有个大暖炉,热的纯宁脸颊发烫。
倚在他的勃颈处,隐隐感受到他呼出热气,似是小鹿触心头,竟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有些念头一旦萌生,就如草芥一般疯长。
沈晏,你可有什么心愿?心愿?闻及此沈晏不由紧了紧手上的的力道,蹭着她的发丝。
微臣的心愿就是希望公主一生平安顺遂!纯宁仰头望向他,四目相对,咫尺的距离,满眼真切,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她曾经不屑于纯瑶对沈晏的痴情纠缠,如今自己却慢慢陷入,想来也是可笑。
那本公主也祝驸马万事无忧!沈晏眼眶微红,恨不能将怀中之人揉进骨子里,情之所起,一往而深,原来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就是你的千丝万缕,让你欲罢不舍。
二人依偎在一起,等到子时过半,沈晏见怀中人睡得香甜,轻轻抱起回了寝室,一路小心生怕自己手重弄疼了她。
替她褪去外衫,取下面纱,脖颈处的印记就如一记冷箭,直射进沈晏心里,疼得让他浑身发冷。
颤抖的手,轻轻抚摸,沈晏知道,那印记每蔓延一寸,就预示着纯宁离死亡更进一步,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砸在纯宁手腕。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沈晏喃喃一声,低头吻在了她的额头。
房门关紧,躺在床上的纯宁,悠悠转醒,抬起手望着那一滴几乎干涸的泪水,嘴角一扬。
如此便也知足了!年关一过,便开始着手纯瑶和亲一事,宫中上下都在为此事忙碌。
这几日纯宁正在为送什么做为新婚贺礼犯愁。
公主别想了,挑着贵重的送就是了!巧烟提议。
纯宁觉得不妥,贵重的东西皇宫多的是,皇后岂会缺了她。
刚好沈晏从外归来,见她想的出神,公主想什么呢?公主在想送什么给三公主作贺礼!这都想了几日了,也没寻到个合适的。
巧烟只觉得没必要为了此事费神费力。
驸马可有什么好主意?纯宁虽觉得问他有点不妥,可就是想跟他讨论讨论。
谁能想这沈晏真的很认真的思考起来,纯宁挑着眉梢,看他能说出来的个啥。
臣觉得北狄缺什么,咱们就送什么!纯宁以为他会说出送些纯瑶自爱的东西,没想到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会然一笑,我正有此意,若想让纯瑶坐得稳王后之位,除了那个北狄君,还得让北狄子民爱戴她,如此她才能在北狄立住脚跟!公主聪慧!有了方向,纯宁便着手安排。
日子紧迫,好在赶在了纯瑶出嫁前,把事情安排好。
纯瑶,这是送你的贺礼!纯宁将一本厚厚的册子交给她。
自从纯宁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对纯瑶的愧疚之感更甚。
这些人往后会跟你留在北狄,他们手上都有些手艺,去了北狄除了照顾你,也能让你在北狄子民心中留个好印象!往后你远在异国,万事要三思而后行,有困难一定要捎信回来!纯瑶先是不解,待看清册中所列,明白了纯宁的良苦用心,红着眼睛道:谢长姐!若那北狄君欺辱你,定要传信回来,父皇与皇弟永远是你的靠山!纯宁也跟着伤感起来。
长姐放心,我绝不会失了父皇颜面。
你要保重自己!纯瑶眼角挂泪,好不可怜。
纯宁点点头,此去千万里,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你一定保护好自己!不要再意气用事!从宫里出来,纯宁瞧着天色还早,难得出来一趟,便决定去看看楚萧。
楚萧是被纯宁撵出公主府的!若是让他再在公主府待下去,怕是要魔怔了!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偷偷试炼各种能解毒的药。
纯宁知道自己的身体,老太医那样高超的医术都无能为力,何况楚萧。
不想因为自己害了楚萧,让他一生为自己执念,有那时间,替老百姓瞧瞧病,远比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与精力更有意义。
公主,您怎么来了?楚萧瞧见来人,赶忙放下手中医书,起身迎至门口。
邀你去府里过年,你为何不去?年前纯宁特地让巧烟来请,被他以忙推辞。
那日不巧,我要去城郊去看诊!谁家除夕这样的日子请大夫,这说辞,只能说聪明人就不要再问。
纯宁闻着满屋的药香,想起在行宫的日子。
自纯宁搬去行宫,仿佛就是泡在药罐子里,那时不懂事,不肯吃药。
后来因为打翻了楚萧送来的药,老太医为此打了他二十戒尺。
一边打一边说:为师今日打你,是要让你明白。
恪守本分,公主若有个好歹,你我拿命赔都不够!纯宁从那以后便明白了,自己的任性妄为,是要让别人付出代价的。
楚萧年长她几岁,是老太医捡来的孩子,说是师徒更像父子。
在行宫相伴十余年,纯宁把他们视如亲人一般,老太医为自己呕心沥血,临终前都还在为自己操心,纯宁不想楚萧也这般。
公主即来了,我给你号号脉!楚萧时刻挂念的唯有纯宁身体。
纯宁无奈摇了摇头,将手伸出。
楚萧刚想搭手,纯宁猛地把手收回,捋了衣袖遮住。
手顿在半空的楚萧,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眉头紧锁望向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