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迟疑了下,说过一些。
孟芳叹了声:这么多年了,小孟还是没能放下……不过现在有你,你侧面开导开导他,过日子得往前看,别老回头。
事关孟响,向暖当然关心,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孟响对他妈妈去世的事确实是耿耿于怀,姑姑怎么看?他妈妈既然愿意把孟响托付给你,肯定是十分信任你的,在她轻生之前,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孟芳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么说吧,我和我嫂子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到的闺蜜。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哥才把人追到手,可那该死的家伙没好好珍惜。
他俩离婚后,我和我哥就断了来往,我就拿孟响妈妈当亲姐这么处着。
后来,我和老钱认识,他家在这边,我只能嫁到这边来。
期间,有四五年的时间,我们没怎么见过面,但电话从来没断过。
离婚后她没再找,开了家饺子馆,一个人带着孟响过得也挺好。
她那人你不知道,性格可好了,爱说爱笑的,心肠又软……孟芳说着,抹了下眼角。
向暖默默递过去纸巾,感动于她们的友谊,心里也有些难受。
你吃,都过去的事儿了,别影响心情。
孟芳将盘子往向暖跟前推了推,继续说道:让她来雅市做生意,是我的主意。
我嫂子是独女,她父母先后去世后也没个依靠。
那时我这边要照顾乐乐也没工作,就想着和她一起弄饺子馆。
前后计划了一年多,她才把那边的铺子打出去,我本来已经找好铺面,结果房主临时变卦,她们母子来了后,生意就没接上趟。
我想着她都累了这么些年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她自己也这么说。
那段时间,我俩还带着俩孩子到处去玩,就这么玩了三个月才找到铺面……然而,还没开始装修,她就出事儿了。
孟芳长叹一声:我宁愿相信她是失足坠楼,也不愿意相信她是自杀。
但警察反反复复地勘察过,没有发现问题……而且,她还给孟响留了句话。
向暖抬起头来。
孟芳郑重道:她让孟响好好长大,要听我们的话……这听起来像是遗言。
向暖抿了抿唇,你们相处中,有没有察觉她身体或是情绪有什么异常?没有呀,我们北方女人性格都是大大咧咧的,不藏事儿。
孟芳蹙眉回忆了下,是有腰酸背痛的情况,但干餐馆的,几乎都有这么些毛病。
孟芳摇摇头,我也想了十几年,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确实是遇到事儿了,连我都不能说的那种。
可具体是什么事儿,我想不出来。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快吃饭。
孟芳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等向暖吃完,又利落地收拾起来。
向暖不太习惯,手足无措地想帮忙又帮不上。
孟芳扬着声音推开她:去去去,抓紧时间休息下,晚班熬夜可累了。
家里这点活儿算什么,我这么给你说吧小暖,在我们家,只要我和你姑父能动,都不能让你干活儿。
向暖听着,嘴角勾起来,无声失笑。
孟响的神助攻实在太强大了,肯定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她可真幸运呀!向暖刚到研究所,孟响发来信息:有没有被我姑的热情吓到?根本拦不住……你多担待,他们主要怕我砸他们手里,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接手,他们就过分激动了些。
等这几天热乎劲儿过去就好了,你千万别害怕。
向暖逗他:意思是,几天热乎劲儿过了就对我不好了?那哪儿能呢,我就怕有一天,他们只认你不认我。
向暖想了想,姑姑还真做得出来。
我就怕他们吓到你,偏偏我这个时候还跑不动……感觉到孟响实实在在的紧张,向暖这才宽他的心:我是兔子变的吗?在你眼里就那么胆小?有人对我好,我为什么要害怕?另一边,捧着手机紧张了一晚上的孟响,仰倒在床。
谢天谢地,谢我亲爱的好姑娘。
向暖咬着嘴唇,笑容从嘴角蔓延至眉梢眼底。
哟哟哟,小暖同志不太对劲儿呀!对面的小丁嚷起来。
四周的人都看向向暖。
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谈恋爱了。
小丁很肯定。
就连林依澜都围过来,碰碰向暖手臂,还不坦白从宽。
向暖脸红透,她其实没想这么快公开。
但这些人呀,个个火眼金睛。
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向暖正正神色,点头说:嗯,谈了。
谁呀谁呀,我们认识吗?小丁说完,眼珠子转一转:我知道是谁了!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加入了‘阳光公益救援组织’,对孟响再熟悉不过。
是孟警官对不对?向暖耳根都红了,是是是,小丁同志明察秋毫。
小丁得意地扬一扬下巴,那是。
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呀?其他人跟着起哄。
向暖汗,你们怎么不问我是儿是女?八字刚一撇,就喜糖。
小丁嘴快道:怀了?这么快?向暖不是对手,向林依澜求助,林依澜笑:行了,在座的还能跑掉不成?都好好上班!大家才笑着一哄而散。
林依澜深望向暖,欲言又止。
向暖一双眼睛水润润地看着她,怎么?组长不看好?她一直很尊重,也很喜欢林依澜。
这位大姐的意见,她想听。
林依澜有些郑重地想了想,说道:郎才女貌,赏心悦目,谈恋爱没问题,好得很。
但两个人工作性质都特殊,结婚需谨慎。
说完,又是一笑:瞧我,瞎泼什么冷水,事在人为,关键在于自己。
但这样的话,也只有真心的人会说。
向暖感激道:谢谢林姐,我一定谨慎考虑。
事实上,她也没信心能和孟响走到婚姻那一步。
夜班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快到凌晨五点时,向暖有些撑不住了。
小丁刚示意她趴会儿,电话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