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醒来的时候,飞机正好降地。
她向来睡眠就轻,广播响起的那一瞬间就睁开了双眼。
而池念身边的季屿墨或许是因为一晚上都没有睡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太多事,所以睡的很熟。
池念是第一次看见季屿墨睡着的样子,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锋利的轮廓在此时看上去也柔和了不少。
她甚至有些舍不得叫醒他。
但是事态紧急,池念愣了半刻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她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季屿墨,可是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池念有些奇怪的蹙了蹙眉,又拍了拍季屿墨的手。
可是季屿墨却只是依旧紧闭着眼,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样子。
池念一顿,随后伸手碰了碰季屿墨的脸,这一碰却让池念心中一惊!季屿墨身上的温度烫的吓人!最近已经进入了深秋,温哥华昼夜温差极大,池念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季屿墨在自己家门口坐了一夜,且走廊是通风处。
池念的视线落在了季屿墨单薄的衣物上,目光之中染上了一阵心疼。
季屿墨昨天独自一人接到了老爷子的病危通知,打自己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只能来找自己。
可是赶到的时候又因为担心池念可能已经休息了,就只能在门口等着。
而这一切,池念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池念心中一痛。
喜欢一个人好像就是这样,他吃外卖也觉得可怜,他干什么都觉得可怜,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在他那里。
而且这一次季屿墨也是真的受了委屈。
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人拉黑过,又有什么时候会在别人家门口坐一整晚。
就在这时候,季屿墨缓缓睁开了双眸。
他一阵头重脚轻,池念语气担忧:你怎么样?没事,就是有些透不过气,走吧。
池念虽然心中担心,但是也不可能赖在飞机上不走,只好和季屿墨一并下了飞机。
二人一并走出机场,夜色寂静。
这时候的季屿墨脸已经烧的通红。
我们先找个酒店休息,你别走了。
季屿墨只觉得头重脚轻,自然是同意了池念的意见。
池念带着季屿墨走进了机场附近的一家高档酒店,在开好房间之后先把季屿墨送进了房间。
季屿墨躺在床上,只觉得眼皮很重,似乎都要睁不开。
你先躺好,我已经叫了外卖拿药过来,应该等会儿就来了。
季屿墨闻言,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
只是他紧紧抓住了池念的手,他滚烫的体温从手心传来,池念无奈却又挣脱不开。
再加上池念心中愧疚,要不是自己的话,季屿墨也不至于这样。
不多时,房间门被人敲响。
池念好说歹说才让季屿墨放开了手,起身开门拿药。
她从来没有照池过人,看上去有些笨拙的弄好了药之后端到了季屿墨的床头。
池念将季屿墨扶了起来,将药拿过来:把退烧药吃了然后睡一觉,应该会好一点,我们明天再去看爷爷。
季屿墨没有说话,因为生病的原因,狭长的双眸半张,看上去十分慵懒。
他靠在床上,目光落在了池念的身上,声音低沉嘶哑:你这是在关心我?池念一愣,没想到季屿墨都已经烧成这样了还不忘惦记着这回事。
她没回答季屿墨的问题: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去倒了,你病死拉倒。
看着池念嘴硬的模样,季屿墨只觉得自己这场病来的很及时。
甚至是说很划得来。
他勾唇一笑,又道:我怕你舍不得。
你到底喝不喝?!眼看着池念就要发脾气,季屿墨很快的敛了脸上的笑,十分无辜。
我的手没力气。
池念,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