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元是打定了主意逼程玉就范了。
她所进来的这个房间里头有个密室,就在书柜后面,密室里面有张床,还有几件简单的家具,谢世元就把她关进了这间密室里,并给她加大了熏香的用量,如今的程玉,浑身无力,别说关着了,就是不关着,让她自己走,她也走不出去。
她没想到谢世元竟如此行事,软话也说了,狠话也放了,可这人愣是不为所动,程玉干着急也没办法,她虽然放狠话说景王会来找她,可她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景王会为她费心吗?即便是找了,怀疑到谢世元的头上了,可会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去得罪谢家吗?若换做是她,估计是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去得罪一方巨富的。
得罪了他们,他们转头就可以支持你的对头去。
大概在谢世元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料定景王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开罪他谢家。
谢世元当晚离开了密室,第二天早上又来了,来的时候还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碗粥和几碟小菜。
起来,吃早饭吧。
谢世元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程玉把脸扭向了里侧,盖上了被子,不屑搭理他。
谢世元在床边坐了下来,盯着被子看了会儿,不由叹了口气,心里也极不是滋味,打从他出生,还从来没被那个女人如此不待见过。
你就是再气,也要把饭吃了。
谢世元放缓了声音。
我怕你在饭里下毒,把我给毒死。
程玉哼了声。
净瞎说,我怎么可能舍得?谢世元端起了那碗粥,拿勺子搅了搅,又叹了口气。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让我想占为己有,牢牢抓在手心里的人,我一丁点都不想伤害你,我从小到大所见过的女人,不管是我的母亲,还是我父亲的那些妻妾,无不是围绕着丈夫转,围绕着家事忙,外加争风吃醋,为自己的孩子谋取更多的利益。
我母亲软弱,早早就被我父亲和我父亲的妾室给气死了,那时我就在想,我母亲为什么不能超然一样,为什么不能跳出那个圈子,后来等我长大了,才发现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样,眼界就局限在那一方后院,为着一点鸡毛蒜皮的琐事,争风吃醋,闹腾不休,我都懒得管,随他们闹去。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妾室欺负方茹,而不去管?程玉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怒视着坐在床边的人,或许你在一旁看戏还看的很高兴是吧?谢世元避开她的目光,干咳了声,没,没有的事,我只是懒得管后宅的事。
程玉信他才怪了,这人就不是什么好鸟。
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我想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你救了灵儿之后,我就注意到了你,我让人观察你,他们每次回来向我汇报的时候,我都能乐上好一阵子,每天都在迫不及待地想听到你的事,我竟不愿意去她们的房里,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她们,你攥住了我的心,你说我怎能放你走?有些事情是要两情相悦的。
程玉再次劝说。
早晚有那么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谢世元停顿了下说。
你的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程玉再点被他气吐血。
吃点粥。
谢世元盛了一勺粥放到她嘴边。
没胃口。
程玉扭过头,气都气饱了,那里吃的下去。
谢世元拿着勺子的手却追着她,不依不饶,吃一点吧,不吃东西那能行,你跟我赌气可以,可不能跟自个儿的身体赌气。
谁跟你……程玉刚张开口,一勺子粥,就送到了她嘴里,程玉措不及防地咽了下去,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世元得逞地笑了笑,盛起一勺粥,又要去喂。
还喂上瘾了这是?程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接过他手中的碗,我自己来。
这人有句话说的没错,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个儿的身体过不去,她要时刻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好应付这人。
再吃些菜。
谢世元给她夹了些菜放在碗里。
饭我已经吃了,你满意了吧?程玉放下空碗。
很好。
谢世元点了点头,你嘴角有个米粒。
程玉要找东西擦的时候,谁知那人却突然凑近,在她嘴角亲了下,程玉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扇了过去,眼现厌恶之色。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得尤其响亮,在四周的墙壁上不断回响。
程玉不用看,也知道谢世元的脸色定时很难看了。
你就这么厌恶我?谢世元瞪着她,皇上亲你的时候,你是否也对他这样甩巴掌?他若是像你这般喜欢用强的话,说不定我也会。
程玉说。
谢世元气的扬起了巴掌,可是扬起一半,又颓然地放了下来,程玉,不是我不敢动你,是我想让你自己想明白,你最好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想通,否则……?否则,你还能怎么样我?程玉迎视着他的目光,把我给强上了?我说过,我不像你们这里的人那么在乎贞洁,我们那里的男女,看对眼了,就一起睡了,睡完了第二天照样各奔东西,生理需求吗?不止你们男人有,我们女人也有,我就权当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了。
你,你……谢世元满脸怒火,气的说不出话来。
程玉躺倒在床上,要来就快来,我这人虽然有些洁癖,对别人用过的男人膈应,但是都到这份上了,也没办法给我选择了。
谢世元怒视着她,目光要吃人,抬起脚一把踹倒旁边的凳子,愤怒离开了。
程玉坐了起来,拍着胸口大呼好险,又躲过一劫。
皇上一早就起来,在饭桌前等着景王一起用膳。
吃了会儿,皇上抬起头来,装做随意地说,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去问问程玉,看她对住的地方有没有要求,还有东西也嘱咐她不用多带,需要什么宫里随时可以置办……知道了,我吃完饭就去找她。
景王放下碗筷,撇了撇嘴,从来就没见你对我如此关心过。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对你关心的还少了?皇上干咳了声,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贵人,我关心她不是应该的吗?对恩人再关心也不会想着带进宫做妃子吧?景王提醒他。
皇帝移开目光,那,那不是为了对付太后和太后安排的那些女人吗?景王看着他,你就一点没想过假戏真做?皇上不说话了。
景王叹了口气出去了,过没多久,就又回来了,不好了,皇兄,程玉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皇上手中的杯子砰的掉在了桌上,怎么会不见了呢?找了没有?找了,所有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谢家的那个夫人说,从昨晚出去,就没再回来过,她也很着急,说过去从来没这样过,她该不会反悔,不辞而别了吧?景王琢磨着。
不可能。
皇上断然摇头,她不像是不辞而别的人,定是出了事,早知道就该派些人跟在她身边了。
你之前不是怕她不喜,才不派人的吗?要是真出了事,那是谁做的呢?景王沉思,难不成是国舅知道了咱们要带程玉进宫,先把人给除了?不会。
皇上揉着额头,他不可能那么快知道?要是国舅的人干的,以程玉的性子,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的。
你怀疑是熟人?景王很快领会皇兄的意思。
去查跟程玉相熟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要快。
皇上命令,就是把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
你先别急,我这就带着人去找。
景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