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了吗?周瑶望着面前巨大的山洞,神情中透着某种按耐不住的激动。
白衣人点了点头,浅浅地叹息了声,就是这儿了,千年了,也不知他什么样了。
声音里透着近乡情怯的感觉。
周瑶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地安慰了句,他应该没事的。
白衣人长出了口气,走吧。
这才抬脚往里走去。
张家的人被那些黑衣人压着跟在后面,刚一进来,热浪就扑面而来,跟走进了火炉似的,有些功力稍弱的人,立马就热的满头大汗,受不住这突然的高温。
除了热,他们还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冒泡声,以及噼里啪啦的破裂声。
等走近一看,才发现山洞的正中央居然是一个岩浆池子,赤红色的岩浆在不停地往上吞吐,窜上来,又降下。
而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能融化世界万物的岩浆里竟躺着一人。
衣服头发全完好无损,一点都不受高温的影响。
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般,精致而美好,看起来就跟这个白衣人一般,二三十岁的年纪,睫毛修长,卷曲,看起来很是无害,跟大家心目中想象的魔头形象一点都不一样。
白衣人看到池子里的人,素来淡然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由自主地走快了几步。
大师,小心!身后的周瑶忍不住提醒。
白衣人这才收住脚,冷眼看了下四周,没再往前去,而是对身后的黑衣人摆摆手,把人带上来吧。
于是黑衣人便把扛了一路的黑布袋子解了开来,露出一人昏迷不醒的人来。
张家的人一看那人顿时惊呆了。
张俊惊呼出声,这,这人竟然跟池子里的人,长的一摸一样?要不是一个是古装,一个是现代装,我都要以为是同一个人了,怎么这样?张梦也吞咽了下,那人在那池子里还栩栩如生的,本身就很恐怖,爷爷,那就是他们口中的魔尊吗?他要是魔尊的话,那这人又是谁?张老爷子同样也是一脸震惊,我想池子里的应该是元神吧,这个长得相像的人,我想应该是他们找来占据身体的,能够元神出窍的,必是了不得的大能之人,池子里的那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魔尊了。
占据身体?张家的人听到,都不由脊背发凉。
夺去别人的身体,这比杀人还要残忍,与此同时,通过他,大家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张俊说,程玉他们说的没错,这里果然镇压着魔尊,要是早知道……张老爷子也是悔不当初,是啊,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机缘,也没有什么宝物,有的只是……说着忍不住叹息了声。
张梦说,咱们都不知道,那程玉居然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张老爷子说,如何得知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司家那个老匹夫真够聪明的,司家嫡系子孙,一个都没来,反倒是我们,来了这么多人,都要折进去了,这点上他赢了,这些年,司张两家明争暗斗的,到最后,还是他司家棋高一着,不服不行啊。
这边正说话间,那边的白衣人已经喂了药丸给那昏迷不醒的人,没过多久,那人便醒了过来。
那人一咕噜爬起来,惊恐地环顾四周,你,你们抓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白衣人温和地拍着他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慢着点,别把身体给摔坏了。
周瑶说,严旭,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跟你一样的人啊。
谁跟你们一样?你们胡乱抓人,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你们是恶魔,我怎么会跟你们一样?严旭喘着气,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激动,她说的也没错。
白衣人依旧好脾气地说,你看见池子里的人没有?严旭看去,立马目瞪口呆,他,他怎么,怎么跟我……他是什么人?白衣人望着池子里的人,他是我的兄长,而你可以说是他的一部分。
严旭猛地怒视着他,你有病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可你跟他长的如此像,要说没关系谁会信?白衣人说,你是他制造出来的,不过是借了你所谓的母亲的肚子,把你孕育出来罢了,等一下,我把这个镇压着的伏羲琴给破了,你们就会合二为一,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说话的时候,眼神望着池子上方悬空摆着的一把古琴。
你们全是疯子!疯子!恶魔!严旭听到这里,脸色毫无血色,当下便要往外边跑,可是,没有武力的他,那里能跑的出去,很快就被一黑衣人给制住了。
白衣人不再理他,而是出手解封伏羲琴。
刚伸出手,突听嗖的一声,接着,一道金绫闪电飞来,缠住了白衣人的手,白衣人刚要回拉,便有无数的银针朝他袭来,左右前后,全部被银针包围了。
两相夹攻之下,白衣人不得不闪躲,暂时离开池子,专心对付缠住的金陵,金陵似乎知道他的意图,竟快如闪电地缩了回去。
白衣人望着洞口,没想到你们还活着,我就说你们没那么容易死,一个是被运气眷顾的人,一个是梁家的后代,那里会那么轻易死掉。
众人听到,无比震惊万分,而周瑶震惊的同时,更是恨的咬牙切齿,那么高的悬崖,居然没摔死他们,贱命真够硬的。
死了,可就见不到这种大场面了,我就是进了鬼门关,都要爬回来的。
梁午边说着边带着媳妇和孩子走了进来,手上的正是那根攻击白衣人的金绫,而山洞里环绕的那些银针,全都飞回到了程玉的手里。
程玉!严旭看到她又惊又喜,等看到她身边的男人和I孩子的时候,神色又不由暗淡了下来。
你怎么样?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程玉关心地问。
我没事,他们把我抓来,说是要合二为一什么的,那池子里有个长的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还说什么,我是他的一部分……严旭着急地说。
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怎么样的,你不是他的一部分,他是他,你是你,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程玉忙说。
梁午听到这话,哼了声,不满地瞅了那小子一眼。
严旭的眼眶有些湿润,望着程玉,眼神里蕴藏着化不开的情绪,摇摇头,他们都是恶魔,很危险,你不用管我,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快走,快走吧。
程玉说,我答应了司媛姑姑,要带你回去的。
我妈?严旭问。
对,确切地说,我们应该算是表兄妹,你母亲是我姑姑。
程玉说,别怕。
姑姑?表兄妹?严旭愣了,一时间很难接受突然出现的关系,可是眼下不是他想明白的时候,他抹了把脸,忙说,我就是累赘,你就是救下我,也走不出去的,你们快走吧。
我们倒是想走,可关键是我们一走,那魔尊可就要出来了,魔尊一出来,走再远都是没用的。
梁午望着白衣人,久闻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真是风采奕奕啊。
白衣人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凭你们是阻止不了我的。
似乎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程玉说,那只有试了才知道。
白衣人叹息了声,一副很可惜的样子,说实话,我不想伤害你们,我只是想把我的兄长救出来罢了。
程玉说,你救出的这人,将会有无数人死去,就是他在这里的时候,附近已经有不少的人因他而死了,他若是出来,可以想象外面将会是什么样子。
白衣人轻笑了声,他是杀过不少人,可是你们人类自相残杀的就少了?万物有灵,你们日常所吃的生物,就不叫杀生吗?难道它们生来就该成为你们的食物?谁也不比谁手上干净多少,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梁午说,你是想说你们也是很高尚的人?白衣人说,我想说的是,咱们各有立场罢了,他是我兄长,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困在这里。
梁午活动了下手腕,话说到这份上,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一家人心有灵犀,梁午的话刚落,便同时朝白衣人出手了,从不同的方向。
梁午,程玉,以及载着大麦的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