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过来,老爷子高兴的合不拢嘴,抱起大麦就给他看,这段时间给他收集的好玩的东西,看向梁午的目光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婚期定下来了?老爷子问道。
定了,还有几个月时间,明年春上了。
梁午说。
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神流露出几分遗憾,被程玉看到,心里也跟着难受了下。
孙女出嫁,原本是要从这个门里嫁出去的,可现在,程玉是没法从这里出嫁的,只能从玉庄出嫁。
爷爷,你该不会认为我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不疼我了吧?程玉故意打趣。
爷爷现在不稀罕你,爷爷现在最稀罕的就是咱们家大麦。
老爷子眉眼带着笑。
程玉跟老爷子闲聊了几句,装着不经意的样子,聊到了小婶,来的时候,我听管家说,小婶生病了,严不严重啊?听他们说好像是着凉了还是怎么着,没问,也是出身修行家族的人,身体不是这痛就是那痒的。
老爷子对这小儿媳一点好感都没有,只要不是跑到他跟前烦他,懒得过问他们院子里的事。
我去看看吧。
程玉说。
看什么,马上要吃饭了。
老爷子心疼孙女,不想她去看人眼色,听人话。
还是去看下吧,小婶毕竟是长辈,生病了不去看下,也不太好。
程玉说。
老爷子愣了下,看了程玉一眼,说,那就去吧,别耽搁太久,早点回来,我让厨房里煮了你爱吃的菜。
好的。
程玉走了,留下梁午和大麦陪着老爷子。
老爷子是个多精透的人啊,等程玉走了后,就问梁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梁午知道隐瞒不过,就说,是出了点事,不过眼下还没查明白了,等查明白了,自会告诉你老人家。
老爷子盯着梁午,程玉,我是拿她当亲孙女看待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说,就是陪上这一片家业,我都在所不惜。
老爷子这样说,也有暗示梁午的意思,程玉背后是有人撑腰的。
能得老爷子如此厚爱,我替程玉谢谢您。
梁午这话说的真情实意。
可老爷子却不承他的情,那是我孙女,我用得着你谢。
梁午摸了下鼻子,有些讪讪地说,您老说的是。
程玉进到院里,就看到了周瑶。
我听说小婶生病了,就过来看看,没什么大问题吧?程玉的目光似有若无在周瑶身上,只是奇怪的是,看她这步伐稳重,面色红润的,并不像受过伤的表现,难道也不是?感冒着凉了,昨晚烧了一个晚上。
周瑶面带笑容,刚才我还正跟姑姑说呢,说是再不退烧,就去找你呢,你不是懂医吗?可姑姑却说什么也不愿找你,说是你习的中医,给她开的药肯定是中药,她最怕喝中药了。
两人边说着边往房间里走。
程玉来了?你又跟她说我什么坏话了?小婶半躺在床上,头上还敷了条毛巾,面色苍白,还真有几分生病的样子。
程玉来了,你不病着的吗?要不让程玉给您看看?周瑶笑着说。
不看,不看,我都好了,烧也退了。
小婶忙摆手。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周瑶冲程玉耸了耸肩,她就怕喝中药。
程玉说,中医治疗不止用药这一块,针灸也能缓解痛苦,要不我给你扎几针吧?不用,不用,我都好了,等下次小婶再生病的时候,再找你扎,这次就不用了。
小婶忙拒绝。
程玉也没勉强,那好吧,若有需要,你再来找我。
又说了一会儿子话,程玉就站起了身,周瑶送她出门口,看看左右没人,程玉靠近了些问,六年之期,好像快要到了。
周瑶愣了下,是的,你要是去的话,也该是准备东西的时候了,你要去吗?还没想好,你呢?程玉反问她。
周瑶叹了口气,表情中带着几分伤感,六年前是我跟司楠一起去的,我回来了,她却没回来,这六年来,我心里一直不好过,总觉得对不起她,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去,即便是能找到她的尸体,心里也算是好过些。
程玉看了她了一眼,说,我要是去的话,还要拜托你多多关照呢。
周瑶忙说,若是可以,我自然愿意,只是,到最后,需要关照的可能是我,你的修为可是高出我太多了。
程玉笑了笑,那我们就彼此彼此。
程玉离开了,拐出了院子,周瑶身子晃荡了下,身后的人忙搀扶住了她,小寒,快扶我回房间。
一回到房间,周瑶就体力不支,倒在了床上。
小寒忙过去给她拿了枚药,喂她服了下去,还真被您料中了,她果真过来查探了,看她那样,是一点都没发现,大师的药真是好。
他的东西自然都不是凡品。
周瑶咳了几声。
我在后面紧张的不行,若她真是探你的脉,那可真就完了。
小寒后怕地说。
不但你怕,我也怕,再好的药,也掩盖不了脉搏。
周瑶咳了声,如此粗心,大意,也不过如此。
可恨的是,这人把您伤成这样,这仇不能不报。
小寒狠狠地说。
周瑶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却没说什么。
回到家后,把儿子哄睡,两人回到房间,洗漱完之后,谈到了这次的探查情况。
周小琳这病生的也太巧合了点吧,真的病了?没去探脉。
程玉在擦头发,梁午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
周瑶呢?梁午又问。
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程玉说。
也就是说不是她了。
梁午停了下来,其实,我一开始倒倾向于是她。
为什么?程玉扭头。
感觉。
梁午把她的头转回去,继续擦。
程玉却扭过来,看着他的表情,很是古怪。
干嘛这么看着我?梁午摸了下脸,是不是终于发现你老公我帅的惊天地泣鬼神了。
你帅,你最帅行了吧。
程玉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梁午说,你就没趁机探一下那周瑶的脉吗?我在她身上闻道了一股香味,我还用得着探脉吗?程玉说道。
什么香?梁午把毛巾丢开,在媳妇的头上揉了几下。
我制的药粉里,用到的一种香草,香味不浓,但经久不散,即便是洗漱后,也会几天几夜不会消散,有追踪的功效,当晚我撒出去之后,就有这个想法,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程玉说。
也就是说,是她无疑了。
梁午的手下意识地又在媳妇头上揉了几下。
应该错不了。
程玉沉吟了下,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她看起来为什么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这不应该啊?或许用了药,或许用了功法掩盖都是有可能的,魔功都修了,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梁午说,你没表现出什么吧?没有。
程玉摇头。
不打草惊蛇是对的,她的身后站着的是谁,我们要搞清楚才对。
梁午还要去揉媳妇的头发。
程玉一把拍开他的爪子,都给我揉成梅超风了,还揉,不是白衣人吗?边说边掀开被子上床。
白衣人使用过魔功吗?梁午问。
没见过。
程玉说。
那周瑶的魔功总该有个出处,不是他,就会有别人。
梁午说。
你是说白衣人不是大boss,他的上面还有人?程玉惊着了。
按道理分析,应该是这样的。
梁午跟着上床,就要去关门,意图不言而喻。
程玉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别闹,正事还没说完呢。
我这也是正事,晚上不都是沟通夫妻感情的时候吗?梁午说。
程玉按住他乱动的手,我发现那个白衣人,似乎很不愿意跟你们梁家人碰面,上次是,这次还是,是不是你们认识他,他怕暴露身份呢?不知道,见了才知道。
还有严旭……这个时候,你觉得提他合适吗?梁午蹙起眉头。
看人又要吃醋了,程玉忙在他脸上啃了口,梁午的脸色这才好看很多,其实,这人虽然有时候很浑,但顺着毛哄,还是很好哄的。
严旭对他们来说似乎很重要,而且,我听严旭说,他身边的保镖都是他妈妈帮他找来的,他妈妈肯定知道些什么,从她身上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
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去找严旭吧?你可以陪着我去。
我才不陪着你找情人,不对,我不看着,更不行啊,还是不对,我不陪你,你也不许去。
某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