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华叶海走了进来,看到了电视机上的新闻,沉下眉。
孟浅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低声说了一句:叶海,我想去参加顾老太太的葬礼。
什么?他眼里流露出惊讶。
我想去送送她。
孟浅回答,小时候,她曾帮过我。
虽然只是无意的,但顾老太太还是将她从那顿偷钥匙的毒打中救了下来,并请了医生替她治疗。
不行!华叶海的脸上少见地露出怒色,以你的身体,绝对不能去!我不下车,就远远看一眼就好。
孟浅的声音最后就像在祈求,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华叶海无奈地叹口气,让你去了,你就会安心跟我去国外了吗?孟浅点头。
华叶海看着她,语气里有一丝伤痛:你其实是想去葬礼上看顾时深吧。
孟浅没有回答,但其实华叶海心里早就清楚。
那个人,她始终是放不下的。
葬礼上,顾时深看着顾老太太的遗照,脸色露出阴郁。
他从小受老太太庇护长大,是顾家唯一护着他的人。
虽然老人家对他很是严厉,可他知道,奶奶是想培养他。
从那些才狼虎豹的叔叔身边长大并不容易,顾老太太是给了他最多呵护的人。
而如今他长大,已经能独立撑起一片天时,顾老太太却走了。
奶奶您放心去吧,我已经不用您再担心了。
顾时深低着头,默默站在原地良久。
直到胡佳琪过来安慰了她一句:时深,你不要太伤心了,老太太她走得很安详。
老太太是躺在自己最喜欢的摇椅上,听着最喜欢的戏曲,在睡梦里死去的。
无疾而终,是一种最幸福的结果。
顾时深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等到人群渐渐聚集,顾时深才回过神来,开始走向外面准备迎客。
在靠近灵堂外的马路时,他转头,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脸。
浅浅?他猛地冲了过去,接着看见车窗关上,轿车开始向前驶去。
浅浅,浅浅是你吗?他大吼着,使劲奔跑着想要追上她。
孟浅来了,她为什么来了?她是想见他吗?他忍不住思考着,眼见着车越来越远,只能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
此时,胡佳琪走了过来: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
浅浅好像来了,你在门外看见她了吗?顾时深问。
没有,你也许是看错了吧。
胡佳琪摇摇头,我们先回去吧,葬礼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做。
顾时深沉默不语,看着消失在路口尽头的车,心脏一块块沉了下去。
车上,刚才顾时深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边,令华叶海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孟浅,后者眼眶微红,却始终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华叶海心脏微沉,轻轻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去见见他吗?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孟浅说着,捂住了脸。
华叶海则抱住了她,让孟浅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回到医院后,孟浅已经平复了心情,重新坐在了病床上。
我们什么时候出国?孟浅问了一句。
华叶海扶着她躺下,柔声回答:下个星期,怎么了?孟浅说:我想在出国前,把所有事情都做完。
说着,她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华叶海。
华叶海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愣在了原地。
这是…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