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闻言一窒,凝视着紧闭的大门,终是咬牙离去了。
她抬手轻叩房门,半晌不见回应。
沈怀南?你怎么了?折邵衣紧张的悬起一颗心,你再不说话,我就踹门了!我无事。
沈怀南终于开口,今晨身子不适,我只穿了里衣,不便开门迎你。
折邵衣听着不对劲,声音不由得拔高许多:沈怀南,你究竟怎么了?!今日不见着你,我是不会回去的!里头又静默了良久,只听得沈怀南一声轻叹。
吱呀一声,门大开了。
沈怀南退后两步,眸色忧伤:别过来。
折邵衣心中有了猜测,颤巍巍开口:你,你怎么了?在她慌乱的注视下,沈怀南缓缓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上头红疹密布,确是瘟疫无疑!怎么染上的?怎么会?!折邵衣眼中含泪,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沈怀南摇头:前几日送一名染病的手下去庆城别苑医治,回来就这样了。
我去找薛太医。
折邵衣失魂落魄的往外跑,薛太医!城门打开的瞬间,她策马疾驰,朝庆城赶去。
感染疫病者必死无疑,只是根据体质不同,短则几日,长则几月。
折邵衣速度之快,就连沈怀南派来保护她的将士都被甩在了后头。
半天的路程,她仅用两个时辰便到了。
跌跌撞撞的下马,踉踉跄跄的冲进别苑。
薛太医,你随我来。
折邵衣将他拉到无人处,颤巍巍开口道,沈怀南他,感染了疫病。
这可糟了!薛太医急得直拍大腿,我这儿还有一味药不对,疫方只能缓解病症,并不能根治啊。
折邵衣哪里还顾得那些:能缓解就行,薛太医能否派一个御医随我回平州府?仗还未打,他这个主帅千万不能有事。
理应如此。
薛太医指派了他的亲传弟子随折邵衣回去诊治沈怀南。
有了太医随行,折邵衣跳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平复了许多。
经诊治,沈怀南身上出现的红疹是初期症状,并不算严重。
太医说,用现有的疫方加以控制,撑到完整疫方出来不成问题。
折邵衣每日都通过窗子给沈怀南送药送吃食,陪他说话闲聊。
起初沈怀南不敢与她接触,见每日为他把脉的太医都生龙活虎,渐渐也放下了恐惧。
你每日处理军务,也是如此交代属下的么?不觉得有点像闺阁女子么?折邵衣趴在窗子上望着他笑。
沈怀南也跟着笑,病中略显苍白的面容更显得破碎绝美:那你看完了我的闺房,是否要负起责任呢?折邵衣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既然你要求了,改日我便上门提亲,可好?眼下还不行。
沈怀南面色忽然认真起来,待我取得战功,便向陛下求娶你,退了与六公主的婚事。
陛下不会同意的。
在齐豫身边这些年,折邵衣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
他自己得不到便罢了,将她终生留在身边也可,却不会允许她嫁给沈怀南。
沈怀南眸光幽深:他会同意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