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锦绣赌气回了房,连晚膳都没有出来吃。
听下人说了今日之事,江簌双将碗筷重重一搁,冷睨着折邵衣:锦绣还饿着,你怎么吃得下?养不亲的白眼狼!说罢,江簌双亲自拿着食盒去敲折锦绣的房门,闻言软语哄她用饭。
八仙桌上,直到晚膳都凉透了,折邵衣也不敢再吃一口。
一月后,父亲折嵩终于从边关回来了。
眼下虽无战事,但也得日夜巡逻,防着蛮夷欺辱边城百姓。
头一回见到一身铠甲,威武肃杀的父亲,折邵衣不敢靠近,只呆呆站在原地。
折锦绣扑进折嵩怀中:爹爹终于回来了!给锦绣带了什么宝贝?折嵩宠溺笑道:不许淘气,姐姐和你都有。
不顾折锦绣垮了的脸色,折嵩关心的望着折邵衣:衣儿,回家后吃住还习惯吗?瞬间,江簌双与折锦绣都朝她看来。
折邵衣乖顺点头:孩儿在家一切都好。
目光触及折邵衣陈旧的衣裳,折嵩双眉紧蹙。
他淡淡扫了眼神情冰冷的江簌双,温柔对折邵衣道:那便好,爹爹不知你喜欢什么,给你们带了些从蛮夷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你们自己去挑吧。
折锦绣不悦的嘟起嘴,却不敢在折嵩跟前放肆。
越过琳琅满目的绫罗首饰,折邵衣盯着一柄轻薄的银剑,眸中满是惊艳。
折邵衣抱着银剑回了房,抚着剑柄上栩栩如生的青鸟,如获至宝。
转日,沈怀南来向折嵩请教书中兵法。
折锦绣连忙梳妆打扮,而一无所知的折邵衣则在桃树下舞剑。
外祖母教的剑法自她来到京城已经许久没练,如今得遇宝剑,她喜不自胜。
舞完一整套剑法。
身后有掌声传来。
折邵衣抬眸,撞进沈怀南那双如星的眼。
他神情不复冷淡,言语中带着赞赏:你还会舞剑?……嗯。
折邵衣犹豫着点点头,是我外祖母教的。
我家中有本适合女子练的剑谱,晚些时候给你送来。
沉思片刻,沈怀南便说。
他转身离去。
想到少年站在雨下忧郁的侧脸,折邵衣蓦的喊停他:那个……她认真道:要下雨了。
顿了顿,折邵衣又憋出一句:燕子都归巢了。
沈怀南转眸细细打量了她一眼,似有若无轻笑一声:多谢。
他做事当真是雷厉风行,晚膳时,公主府便派人送来了剑谱。
折锦绣当时在饭桌上那愤恨的眼神,不知为何令折邵衣胆战心惊。
又过两日,折邵衣回来见房门大开,下人们杵在门口噤若寒蝉。
她心头一颤,急忙上前。
卧房被翻得一片狼藉,沈怀南送的剑谱被撕得粉碎。
对上折邵衣苍白的脸,折锦绣傲然嘲讽:丑八怪!凭你也配收沈怀南送的东西?今日就当给你个教训长长记性!折锦绣嚣张的扬长而去,折邵衣呆站了许久才走进屋里。
扫起一地碎屑,剑谱已无望再拼凑完全。
幸而,她在床底找到了那把青鸟剑。
除夕一过,太学重新开学。
上一学年大考成绩也在同一日放榜。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太学门口。
折嵩关切折邵衣道:衣儿,公试马上放榜了,眼下可紧张吗?折邵衣还未开口,折锦绣不满的嘟嘴撒娇:爹爹怎的不先问锦绣,孩儿日日挑灯夜读,眼睛都熬坏了呢!外头传来小厮的报喜声:恭喜将军、夫人,大小姐考了蒙学二甲第七名!江簌双满意的笑了:夫君,锦绣近来的确很用功,回去应当好好奖励她。
折锦绣难掩得意的去看折邵衣:放心,你只是个乡野丫头,哪怕考最后一名,也没人会笑话你的。
就在这时,外头小厮又高声喊。
将军、夫人大喜!折邵衣小姐是一甲头名!蒙学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