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书生打扮的折邵衣咧嘴一笑:侯爷,我是您此行的副手,容燕。
昨夜齐豫给沈怀南传去密令,让他查探殡宫一案,还替他找了一个协理的副手。
竟是折邵衣。
那么传此密令的,当也是折邵衣。
沈怀南深深看了眼她:为何选我同行?被他识破,折邵衣也不遮掩:干要命的活计,自然得找信得过的能人。
多谢折御侍赏识。
沈怀南没有被算计的不悦,反而语气轻快含笑,铭竹,走吧。
马车慢悠悠驶出城门。
沈怀南身上清浅的草木香拼命往鼻腔里钻,以至于折邵衣一阖眼,沈怀南的身影便在脑海回荡,她坐直了身子,打起车帘呼吸着外头的空气。
还有两日车程,不休息会儿吗?沈怀南抬眸望向她。
折邵衣深呼吸一口:不必,看看沿途风景。
沈怀南打开食盒,端出几叠精致的点心码在小几子上:想来你也是没得及用早膳的,吃些垫垫肚子吧。
看着精致漂亮的点心,折邵衣的确感觉肚中空空,于是毫不客气的捻起一块尝了尝。
口感别样的清甜细腻,侯爷府上的厨子手艺了得。
折邵衣由衷夸赞。
沈怀南来了兴致:你喜欢?比之御厨如何?折邵衣中肯道:各有千秋。
喝杯茶水润润。
沈怀南替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凌厉的眸中竟透出一丝温柔,若是喜欢,往后可常来,长住亦无不可。
咳咳……折邵衣一口茶水从喉头呛到鼻头。
未料到沈怀南口中也会说出这般惹人遐想的话语,却没有半分令人厌恶的轻薄。
沈怀南眸色清浅,向着折邵衣递出一张帕子。
多,咳咳,多谢。
折邵衣狼狈的伸手接过,转头不再看他,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尖。
她在他面前,终于有了从前本真的模样,沈怀南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倘若这样的调侃能够拉近折邵衣对他的客套疏远,何妨每日来上这么一回。
未时左右,马车驶入平安镇。
错过饭店,街上的酒楼都暂歇了。
折邵衣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大喇喇在面摊坐下:老板,来一碗阳春面,不,我吃两碗!铭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沈怀南,料想他是不会吃这小面的:侯爷,属下再去寻间酒楼打点一下……不必。
沈怀南心情大好,也跟着折邵衣坐下,老板,来两碗阳春面,哦不,三碗。
侯爷,你也吃这个?折邵衣诧异的抬眸望他。
沈怀南眸光清亮:行军途中缺粮,野菜米汤也是喝过的。
正说着,两碗带着猪油香的阳春面便端了上来。
折邵衣食指大动,顾不得再与沈怀南搭话,兀自吃了起来。
铭竹诧异于折邵衣豪放却不显邋遢的吃相,沈怀南也学着她风卷云残的吃了起来。
吃过一碗,沈怀南望了眼怔愣的铭竹:待会要赶路了,还不快吃?是,是。
铭竹闷头吃着面,心中总觉得侯爷像变了个人似的。
吃饱喝足后,三人又坐上马车开始赶路。
马车夜间赶路不便,当天擦黑的时候,铭竹已经寻了处破庙勒马停下。
折邵衣率先走入破庙,对着布满灰尘蛛网的神佛拜拜:我等途径此地,今夜在此歇脚,无意叨扰。
她话音刚落,右侧白影一闪而过,上方传来诡异的讥笑。
寒意瞬间蔓延了全身,折邵衣哆哆嗦嗦的往门边挪步,将要迈进来的沈怀南等人堵在门口。
沈怀南不解,却听得她颤巍巍开口:快,快走,这里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