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舒回到医院已将近十一点了,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了电梯,她先去了趟洗手间,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妥,她才掏出手机,给刘婧琪打电话。
周云舒:琪琪,我现在在洗手间,你能把我衣服带出来吗?刘婧琪很快来到洗手间,站在门口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她并没有出来,她打开门,伸出手来。
周云舒朝洗手间外喊道:琪琪,我在这里,麻烦你把衣服递给我一下。
她从袋子里拿出刘婧琪带来的白T,牛仔裤。
当她穿上时,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还是那个干净无忧无虑的女孩,不是在酒吧被人嫌弃,陪酒赔笑让人厌恶的她。
她把衣服换好,抱着沾了酒渍鱼尾裙出了洗手间。
刘婧琪眉头微皱,低头瞧瞧她手中连衣裙干透的水渍。
刘婧琪:云舒,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灌你酒了?周云舒慢条云锦的把脏衣服装进袋子,挽住刘婧琪的手腕,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她解释道: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洒的。
刘婧琪怀疑的说道:真的?她还没有回答,刘婧琪突然就凑近她,用鼻子在她身上嗅探着什么。
刘婧琪:不对,周云舒,你身上的味道不对,你是不是跟那老男人有些什么?周云舒眼皮一跳,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心中暗道不好,她是属狗的嘛!她刚才在墨云锦家中洗了不下三遍,她怎么还能闻得出?见刘婧琪严肃的表情,她知道此刻她要是否认,只会换来她更细致的盘问,她便一五一十将她与墨云锦之间的事全盘托出。
听到她的话,刘婧琪眉头皱的更深了,埋怨的开口:云舒,那你上次怎么不跟我说,上次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我又不好问。
接着恨恨的说道:这墨云锦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表里不一,我爸还说他,是位谦谦君子,处事公正不阿公私分明,我呸。
她越想越火大,怒气冲冲转身往回走,那个老男人,就这么把她好姐妹给那啥了,到现在都只开了空头支票。
周云舒赶忙拉住她的往电梯走的身影,他们之间的事,应该算她有意为之,怪不得墨云锦,她只是想不到自己会如此在意,在意她的初次,还是在意他,她不知道,她无奈解释道:琪琪,别去,他没有强迫我。
刘婧琪:你……周云舒避开刘婧琪审视的眼神,往病房门口走去,通过玻璃往病房内看去,眼角泛起一丝湿润。
她现在只要爸爸好一起,把家里工厂的事情解决了就可以。
周云舒:琪琪,你看,我爸爸他都吃东西了。
刘婧琪摸摸周云舒的头,侧眼见病房内周爸其实在喝着刚刚点来的稀饭,她替她高兴又替她心酸。
她们这个年龄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她以后却要负责一个残疾的父亲,马上又要面临即将到来的高考。
刘婧琪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也不忍再责怪她,那啥也没什么,只要云舒她不动感情,不爱上墨云锦,问题都不大。
她担忧提醒道:云舒,你事后药吃了吗?还有墨云锦这种男人,跟我们差距太大了,你千万不要对他动了心。
……周云舒望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她背靠着墙,无力的蹲在墙角。
她垂目盯着手机里三百万转账信息,咬紧牙根,泪珠一滴一滴打湿了屏幕。
他们之间的纽带彻底断了,该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了。
她拽紧自己的胸口,慢慢站起来,擦干眼泪,将碎发别在耳后,推门进入病房。
她放轻脚步,走近父亲,抽出纸巾轻轻擦拭掉他嘴角残留的食物,盖好被子,她才轻轻的趴在陪护床躺下,她很快便步入梦乡,这次她睡得特别安稳,什么梦都没有做。
清晨,她在一阵阵交谈中苏醒,她连忙起身,把陪护床收叠好,出门退还给护士站。
等她回来时,查房医生已经到来父亲病床前,医生们先询问父亲的状况,再为其检查了伤口,见恢复不错,没有异样。
便朝着周云舒叙述着:你父亲伤口恢复不错,今天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
接着转回头对身后护士吩咐道:30号床你等一下安排转房。
说完后父亲的主治医生,手拿一张报告递给了她。
主治医生:周小姐,病人这份肾脏检查不是很清晰,你们下午再去拍一遍。
她伸手接过报告,低头瞧了眼,也不是太明白,本来想问来医生,却见所有医生都出了便作罢。
医院的效率很高,还不到两个小时,来了三两个护士,拆掉吊针瓶,推动移动病床出了重症病房。
周云舒快速的收拾好床头柜上的东西,反复确定没有落下的,紧跟着移动病床跑了出去。
他们在六楼普外科出了电梯,这次巧的是父亲又是被安排到了三十床。
周云舒抬眼望去,清晨的一束绚丽的晨光照射进入病房,给条纹被套披上了一件华丽的红妆,给冰冷的环境,添了丝丝沁心温暖。
她跟着来到挨近窗户边的三十床,护士帮父亲处理好针针管管,就出了病房。
周云舒安顿好了一切,出了医院,来到茶苑粥店。
这家店内生意很好,早餐窗口整整排了一二十个人。
她仰头望向前面颗颗堆积的人头,摇头,叹口气,要不是父亲指名要他家南瓜小米粥,她根本不会来如此远的地方,买如此难买到的早餐。
对于不挑食的她,简简单单能吃饱就行,根本不会为了一口吃的,消耗这么大的体力和时间,有这些闲工夫,还不如都画两张图。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她。
周云舒:一份南瓜小米粥打包,一份红枣连子粥在这里吃,谢谢。
当她双手端着粥,站在出口处,后悔的捶胸顿足,她应该全部打包回医院吃的,乌压压的人哪里还有空位。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直到早上八点,她才享受起这美好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