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等金丝蚕接近到宫卿珏的刀口,他已经用瓶子把金丝蚕收了起来,随即瓶子扔了出去,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等安凌云去看,瓶子碎裂,里面的黑色东西也渐渐流淌到地上,没过多久不动了。
怕寒?这是安凌云的第一个认知。
宫卿珏淡淡道还是虫卵的时候可以在高温下活着,但到了寒冷的地方血液凝固就会冻裂死去,成虫离开宿主不能超过半刻,没有皮肉和血养着,一样会死亡。
原来如此。
安凌云打脸宫卿珏,看不出来懂的还不少。
安凌云把手拉回去,拿来布条捆绑住,她有自愈的能力,倒也不是很担心。
反而是对面的宫卿珏,手还在流血。
安凌云手脚麻利,起身后来到宫卿珏的面前,单膝落在被子上,拿来止血的药粉洒上,很快给宫卿珏包扎好。
宫卿珏垂眸看着安凌云干净认真的脸,竟有几分舒坦,心下一股烦躁把手拉回去看向马车外。
歇着吧。
凉凉的,透着疏离。
安凌云倒是习惯了,这也算是态度好的,平时他还不如现在。
回去马车里面坐好,一路无话。
马车下来已经天黑,闲王府的外面站着管家和汤和,没看到阿宇安凌云有些奇怪,但她并未过问,而是回去之后才询问管家,阿宇身体怎样了。
提起这事,管家难掩无奈,安凌云才问阿宇病情恶化了?不是。
管家为难,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说王妃,只有您能救阿宇,求求您就救阿宇,阿宇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父母就去了,他和妹妹相依为命,后来遇到王爷被王爷选中,本来可以好好的做人,不曾想到妹妹无辜去了,剩下他一个人。
阿宇妹妹是因为我才去的,我知道,您不用避讳,有什么事说吧。
想起原主,可怜又可恨,真是害人终害己!管家也不再避讳,说道王妃在马车里可是有事?安凌意外是阿宇做的?那倒不是。
管家忙着说是阿休。
阿休?安凌云不认识这个人,甚至没什么印象。
管家解释是阿宇妹妹的男朋友,他们本来可以成亲的,如果没有那事,阿休现在已经是孩子的爹了。
这么说是阿休害我?安凌云也不是个傻子,这不是摆明了找她寻仇的么。
是。
那阿休呢?阿宇出事,不会是为阿休顶罪吧!阿休也被关押着,但是两天不吃不喝,阿休还能撑住,他没受伤,只是阿宇我担心会出事。
管家一直在考虑这事该请谁来帮忙,汤和说求了也没用。
府里的管制森严,前些年也有过这等事情,但王爷从不手软,杀伐起来令人惊惧。
这次汤和也心有余力不足,无办法可用。
管家唯一想到的就是安凌云,虽然有些冒险,她也未必肯帮忙,但管家不能看着阿宇不管。
阿休犯错,阿宇也犯了连带罪,管家于心不忍。
我要休息一会,顺便洗洗澡,您先下去,一会我会去见王爷,希望还能有回转的余地。
管家这才退下去,安凌云洗了澡出去找宫卿珏。
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即便不愿意来,也知道管家是把她当枪使了,但她就是不忍心,谁叫阿宇是她的病人了。
进来。
门里传来宫卿珏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正在休息。
推开门安凌云看向里面,果然宫卿珏准备歇着了。
安凌云奇怪,这大白天的,就要休息了。
见过王爷。
既然爱挑理,那就给他找补找补,他的心情好了,才好办事。
宫卿珏正在床上坐着,手里握着一本兵书,看到安凌云沉吟了片刻关门。
安凌云这才想起来还没关门。
转身关好门安凌云去看宫卿珏王爷这么早就休息了?有事么?还是那么冷漠疏离。
安凌云走去有件事。
说吧。
安凌云感觉亚历山大,这男人越是这样不动声色,她越是觉得有压力。
王爷,阿宇的事不知道能不能通融。
安凌云实在想不出要怎么求情,索性直来直去的说。
宫卿珏放开手里的兵书谁让你来的?我自己。
来都来了,安凌云也不必连累其他的人。
宫卿珏抬眸你?嗯。
安凌云心里直突突,说谎果然心虚。
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慌也不是不会说,怎么面对宫卿珏就那么怕!阿宇犯得过错是你能求情的?宫卿珏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一身月白色的里衣硬是被穿出了朝服的大气磅礴,安凌云转身跟着看去,才发现这男人要是不脱衣服,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实力,明明是一身铜皮铁骨,却像是个文弱书生。
倒了杯水宫卿珏坐下,一边喝水一边看向安凌云阿宇是本王府里的人,你想救,拿什么救?有戏?安凌云心里高兴了点,看着宫卿珏王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本王能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宫卿珏好笑,低头喝水,但心念一闪却想到些什么。
你不提,本王倒是忘了,那夜明珠不是还在么?宫卿珏喝着水,慢悠悠的,安凌云一阵肉疼,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要脸!但安凌云思忖了一下王爷你是说可以用珠子换取阿宇的性命无忧?一颗珠子,本来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还给宫卿珏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用得其所了。
只要阿宇没事,也值得了!何况就算没有阿宇,说不准也会被要回去。
你可以不做交换,但本王不做保证。
安凌云咬牙,那不就是白拿珠子。
王爷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下面的人一般见识?本王可以不和下面的人见识,那王妃也无需讨价还价了。
安凌云气结,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一颗珠子耿耿于怀。
珠子可以还给王爷,还请王爷饶了阿宇。
安凌云把夜明珠放下,已经不做讨价还价,要是不放人,她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