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几次质问,诚亲王都承认自己谋害王妃,逼得王妃不得不出昏招自保。
大理寺卿皱眉道:按照王爷的说法,王爷有心谋害王妃,王妃为何不向沈家和皇后娘娘求救?诚亲王哑声道:沅儿未出生的时候,我常用皇家和沈家的关系威胁她,沅儿出生后,我又以沅儿的安危威胁她,她自然不敢。
诚亲王妃看了他许久,到底没忍住撇开脸,狠狠擦了擦眼睛:我……诚亲王打断她,扬声道:人之将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终究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要不是她看到我包庇张清勾结前朝余孽,包庇宋泠虐杀无辜少女,也不会被我的疯狂吓到,以至于对沅儿以死相逼。
他重重磕头:求皇兄能够对她们母女从轻发落,都是臣弟太过混账,才让妻女不得安宁,犯下大错。
众人哗然。
皇帝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张清勾结前朝余孽?诚亲王惭愧道:臣弟辜负了皇兄的信任,愿意以凌迟罪赴死,以儆效尤。
皇帝眉头紧皱:宋雨!诚亲王虎目含泪:皇兄!皇帝胸膛一阵急促起伏:糊涂!!!也不知道说的是诚亲王包庇张清和宋泠,还是别的什么。
诚亲王以头抢地:都是臣弟混账,求皇兄饶她们母女死罪!诚亲王妃冷笑道:王爷很是不必jojo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初为了保命,我隐瞒了沅儿的性别,待沅儿长大成人之后,又连番以死相逼。
大明以仁孝治天下,沅儿再如何聪慧,又怎么可能拧得过我这个母亲?该我的罪,我以命相抵,不劳烦王爷开尊口!她拉起自己的袖子,袒露胳膊:沅儿四岁时便读书明义,第一次反抗我撒谎,那是我第一次割腕,那一次,她吓得高烧了三天。
第二次是她十岁的时候,她日夜自责欺骗圣上,有负圣恩,又是我,放了一夜的血,用性命逼迫她忘记自己的性别。
第三次,是她十六岁时,那时候她遇见了自己动心的男子,那一次,我险些死了。
再后来,她再也没提过向圣上坦白的事。
她的胳膊上有新旧交替的伤痕,看得出来,每一刀都深可见骨。
众人听她所言,见她疤痕,无不狠狠皱眉。
对一四岁幼儿下这样可怕的恐吓,这世上再没有这样狠心可怕的母亲。
众人都怜惜地看向了宋沅。
她这样的才华和性子,本来哪怕是女子之身,也能惊艳世人,荣耀一世的。
全被她亲生母亲给毁了!宋沅愣怔地看着诚亲王妃,眼中滑过一丝茫然。
皇帝沉声问道:宋沅,可有此事?宋沅神色瞬间清明,她温声道:回陛下的话,并无……诚亲王妃厉声道:我用不着你来替我遮掩罪行!她眼眶通红,下巴却高高扬起,用仅存的矜傲挺直她脆弱的背脊:这辈子投生在我肚子里,是我对不住你!但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宋沅,我的罪孽我自己来扛,不需要你替我做任何遮掩!她狠狠磕头:求圣上赐我剐刑,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