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姝可已经出了门,南希将要抬脚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摆在茶几上的保温杯,显然是有些犹豫了。
傅绪寒让她务必要黎姝可把汤喝了,说若是黎姝可拍戏瘦了,也得让她忧思瘦几斤。
这叫什么事,她夹在傅绪寒和黎姝可两人之间,真令人烦躁。
南希还是拿起了保温杯,往门口的方向走了。
**去往郊区的路上,南希还是说服黎姝可将那一碗汤喝完了。
黎姝可上午的戏份比较少,但每个时间段却都排了戏,所以拍完一场戏,只能坐在一旁不远处等着拍下一场。
拍完上午的戏份,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了。
剧组租了一旁的酒店,黎姝可有专门的房间。
在黎姝可去楼上洗澡的时间里,南希先去了餐厅,给黎姝可拿午餐。
她先拿了两份牛排摆在餐桌上,随后便去甜品区拿糕点了。
希姐,你也喜欢吃草莓呀?剧组的员工与南希也比较熟,见了面都会打声招呼。
不是我,是姝可喜欢吃。
南希选了一盘草莓,放下了夹子。
我先走了,待会儿姝可来了。
好的。
南希拿着盘子往选定的靠窗餐桌方向走。
虽然隔得远,但她还是一眼看到了坐在餐位上的男人。
那男人正拿着刀叉,有条不紊地切牛排。
看到莫西故的第一眼,南希便加快了脚步,径直走了过去。
她将瓷盘摆在餐桌上,瓷盘与玻璃桌相撞,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但那道声音并没有影响切牛排的男人,莫西故反而更加从容淡定了。
莫先生,是不是坐错位置了?南希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半斜着身子,以打趣的口吻说道。
将牛排切成细块,莫西故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眼南希。
他笑:许久不见,南小姐出落得愈发妖娆了。
男人要是见了,估计魂儿都没了。
莫西故这个人很会逗女孩子开心,但接触过他的人才知道,这厮跟傅绪寒一个路子出来的,背地里阴得不行。
且莫西故和傅绪寒是死对头,商界的人见到这两兄弟,都会尽量避开一些。
南希也不例外。
莫先生真会说笑。
南希坐在他对面,也是从容地坐了下来,她说,姝可就要过来了,姝可单纯得很,莫少你别吓着她。
南希话音刚落,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便抬起头放长视线,朝餐厅入口的放下摇了摇手,姝可。
闻言,南希也转过身去看。
入眼,就是从餐厅门口走进来的黎姝可。
正在她纠结黎姝可什么时候与莫西故认识的时候,黎姝可便已经走了过来。
南希下意识往靠窗的方向挪了一步,给黎姝可挪了个位置。
旋即,黎姝可也坐了下来,她的正对面就是莫西故。
男人将切好的牛排递到她面前摆着,随后又将他手边装满草莓的瓷盘也递了过来,他还拿了一杯牛奶,一并摆在黎姝可手边。
来这里拍戏也不跟我说一声,南希是大小姐,她哪会照顾人?莫西故……你没事做的话去把我的保温杯洗了,倒一杯热水,等会儿我吃了饭后喝。
黎姝可打断了南希的话,女人拿着叉子,低头吃着莫西故已经切好的牛排。
好,那我先去你的房间了。
黎姝可点了点头,也没看莫西故一眼,只是低头吃东西。
南希的视线一直落在莫西故身上,望着男人身影消失在餐厅里,她才木讷地收回视线,而后呆呆地看着身旁的黎姝可。
她张了张嘴,姝可,你什么时候和莫西故在一块儿了?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他与傅绪寒关系很差,水火不容。
而且他还从锦城别墅把你绑走……托傅先生的福认识的。
黎姝可吃了一块牛排,细细嚼了一会儿。
南希皱了皱眉头,她靠近黎姝可,轻声说道:姝可,莫西故在圈内风评不好。
虽然我跟他不是很熟,但那厮就是一变态,伤天害理的事情干了不少,你还是不要接近他……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些有钱的人谁都做过,不止他一个。
女人拿着叉子的手,缓缓收紧了些,她呢喃自语,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去接近这些有钱人。
每一次,都是他们将她扯了进去,将她这个无权无势好欺负的人拉到地狱。
她从来,就没有过选择的权利,更没有过说不的能力。
黎姝可后半句话声音太小,南希没有听清。
南希看着桌上切好的牛排,盛满的草莓,以及一杯牛奶。
莫西故这般接近你,与你献殷勤,为了什么?黎姝可吃了两块牛排便吃不下了。
她放下叉子,拿起装有牛奶的高脚杯,喝了一口。
你也说了,他是个变态。
变态的心思我也猜不到,他想做什么为了什么我都不管,随他。
她从莫西故别墅回来后,那厮便经常找她。
与南希说的一样,他献殷勤。
黎姝可不在乎他是否献殷勤,只要他不碍着她,随便他做什么。
可是万一被傅绪寒知道……那就是莫西故的事。
黎姝可放下杯子,偏头看向南希,被傅先生知道,他两不和,打起来的也是他们两,与我无关。
看着她平静如水的眼眸,南希:姝可,你不怕傅绪寒生气啊?商界里,谁与莫西故交好,傅绪寒就刻意疏远甚至针对谁。
窗外下起了雪,雪花不大,落在枯树树枝上,显得更外的白净。
雪本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白的东西,与雪比起来,黎姝可就显得肮脏多了。
她现在不喜欢看雪,也很不喜欢玩雪了。
雪花触碰到她身上,她都觉得膈应。
女人将视线从窗外的白雪上收回来,她说:以前很怕,傅先生一生气,我的日子就不好过,我母亲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不过现在,好像没那么怕了。
黎姝可抬眸,对上南希的眸子,她轻轻地笑了,我母亲多年前坠楼成了植物人,命大才没有死。
现在我有时候觉得,与其只有呼吸,保留着生命迹象一动不动躺在医院,还不如那年去世。
没病没痛,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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