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人往自己身前拉过来,谁教你这么笑的?黎姝可笑着,娇滴般垂了一下眸子,再抬起眸子时,那眸色都是媚的。
她如实答,莫先生说我这样笑很好看,他说女人就应该这样。
把他说过的都忘掉!傅绪寒起了身,松开她的下巴,手掌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忘了好不好?好不好三个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任凭谁看了都会感觉到几分卑微的恳求。
但从傅绪寒这说出来,黎姝可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胃里翻腾引起不适。
好像是她赶着去让莫西故侮辱,傅绪寒受了委屈似的。
黎姝可稍稍骗了一下脑袋,傅绪寒的手便从她脸颊上自然移开了。
她说:傅先生不喜欢,我就不这样了。
她走下床,也没有穿鞋子。
一面站起身,一面理身前的浴袍,我先去洗澡,傅先生等会儿不会再要我了吧?我真的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黎姝可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傅绪寒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从她的那个角度看,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
她寥寥看了两眼,便走去了床边,床头柜上已然多了两颗白色的药丸,是避孕药。
黎姝可也没多看,拿起来就吃了。
看来傅绪寒也很怕她怀了莫西故的孩子。
黎姝可吞完那两颗药,又弯下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了维生素的药瓶,再倒了数颗出来,一并吞了。
这瓶药,她已经有数月没有吃了。
数次和傅绪寒欢好,她都没有再吃维生素。
短短几个月而已,傅绪寒就能再一次将她蒙骗,竟然会让她生出他想要孩子,不如就给他生个孩子的想法。
吃完药,黎姝可将药瓶又放回原处。
她掀开被子上了床,侧躺着,后背对着傅绪寒的方向。
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留了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世上没有白来的东西,傅先生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就麻烦你缴纳一下我母亲的医药费。
如果这两天需要动手术,傅先生请你提前告诉我一声。
隔了好一会儿,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嗯了一声。
听到他的回应,黎姝可也便闭上眼睛睡了。
她真的很累了,原以为这个冬天不会过得那么艰难,是她想错了。
黎姝可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她身子骨都酸疼了,她才懒懒地睁开眼睛。
窗外的天已经有些暗了。
还在飘雪,且雪下得有些大。
黎姝可随意换了件衣服就下了楼,小保姆看到她来,便立马迎了上去。
小姐不在的三天,别墅的氛围冷得令人背脊凉。
先生也一直没出门,也没吃饭,就一个人坐在主卧的阳台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也不敢上楼去喊先生。
小保姆走到黎姝可身后侧,小姐,您睡了这么久,午饭也没吃,晚餐我已经做好了,您多吃点。
小保姆说话的时候,余光偷偷地打量黎姝可。
小姐上午回来的时候,那张脸憔悴又惨白,恍如一个死人。
此时此刻,倒是看着好多了,与平日里好像没什么不同。
黎姝可进了餐厅,坐下开始吃饭。
小保姆的厨艺好,今晚的饭菜种类也做了蛮多,但黎姝可胃口不是很好,吃得少。
她吃完饭,就去了客厅。
打开了液晶电视,放了一部喜剧电影。
期间她收到南希的信息,说是一周后剧组开机,要她在家里先看看剧本。
随后,南希也发了两集的剧本过来,黎姝可闲着没事,便认真地钻研剧本了。
傅绪寒是晚上回来的,至于是几点钟,黎姝可没有多看。
小保姆撑着伞去林荫道接他,进门的时候黎姝可听到小保姆说的那句先生,需要我做一些宵夜吗?前段时间您跟小姐一起包的饺子还没吃完,都在冻库里。
……傅绪寒进了屋,走去客厅,就看见黎姝可盘腿坐在沙发上。
她拿着平板,正认真观摩着什么。
男人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坐下的同时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将人带进了怀里。
在看什么?男人从暮色寒风中来,身上还带着冷意。
相比冷意,黎姝可更先察觉到他身上那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若想要身上染上其他东西的味道,要么是在那环境里待得太久,要么就是抱着谁,怀里人的味道传到了他身上。
黎姝可伸手推了推他,将他和她之间留了一段距离。
她说:你身上冷。
她知道傅绪寒是去花都医院看望那位夏知小姐,毕竟他用她做交易,换的就是那位夏知。
倒不是黎姝可吃醋,她只是觉得那股味儿不好闻。
她虽然是个比较掉价的女人,但她也有选择的权利。
譬如,她不跟身上染着臭味儿的男人过分亲密。
可能是她有洁癖吧。
就跟莫西故一样,莫西故不上她,大多还是因为她被傅绪寒用过。
而那男人,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黎姝可目光注视着平板上的剧本,好一会儿她才回复他的话,南希给我发了剧本,下周剧组开机拍戏,她让我仔细研读。
傅绪寒坐在她身旁,被她推开了他也不生气。
凝着女孩的侧脸,听着她有序的话语。
仿佛这几天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也如她答应的那样,好像她把这些事都忘了。
傅绪寒看了一眼平板上的东西,吃晚餐了吗?吃过了。
她回。
男人又要伸手去抱她,外头的雪下大了,回来的时候染了寒风,所以有些凉。
屋子里有墙暖,坐了两分钟也不凉了。
可真是只娇气的猫儿。
你去洗个澡吧。
黎姝可垂眸看着平板,指尖在缓缓地往下翻页。
自始至终,打傅绪寒进门,她就没看过他一眼。
只因为,他没什么好看的。
她又说,傅先生身上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浓,容易让我想起我母亲躺在医院,我就不能专心看剧本了。
傅绪寒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什么时候这么挑剔了?这时,黎姝可才将视线从平板上挪开。
她抬起头,冲傅绪寒轻轻笑了一下,你不洗就算了。
男人将她身子拢了过去,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我先去洗澡,等会儿保姆煮了饺子,你也一起吃。
保姆说你今晚就喝了半碗粥,我不在家,你饭也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她说。
傅绪寒起身去了二楼,黎姝可也没去看他,在他起身后便又重新低头看向剧本。
她细念着剧本中属于她的台词,仿佛刚刚与傅绪寒接吻的不是她。
女人眸子里没有情动,仔细去看,连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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