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反抗,令傅绪寒心生怒火。
每一下,他都下足了劲儿,仿佛要将她刺穿。
撕裂般的疼一点点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一度让黎姝可双眼发白。
什么时候联系上他的?他钳制着她,将人困在身下动弹不得。
说出的话语速平缓,落在她身子里的动作却无比凶狠。
黎姝可有时脾气倔起来也是真的倔。
就如三年前她能倔到跳海自杀逃跑,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委曲求全。
她将脸别在一旁,一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指甲入了他的皮肤,将人划出了伤痕。
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即使没有去看他的脸,听着他的愈发沉冷的语调,都能想象到他那张气到阴郁得脸。
他被气着,黎姝可觉得很解气。
纵然身子疼得无法呼吸,但却也觉得心里平衡了几分。
黎姝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突然进到那么深,黎姝可整个人都抽搐了一下。
暗黑的环境里,连躲开他的光线都没有一分。
终究还是疼得落了泪,不停地抽气。
有时候觉得这样死了也好,就不用再受罪了。
被人处心积虑来报复的感觉,如同溺入沼泽,一步步等死。
她贪婪地呼吸着,她还想再活久一点,至少要守着黎母,等她醒过来。
**宫司霆到锦城别墅时,已经是下半夜。
黎姝可白色如白纸,整个人就像一个破损的捏瓷娃娃,了无生机地仰面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身子还有些发抖。
他给她输了液,打了一支镇定剂,缓了十来分钟,黎姝可才渐渐平复下来,睡得沉了些。
宫司霆从床畔直起身,远处的沙发上,傅绪寒坐在那,男人正在抽烟。
吞吐的烟圈,将男人的五官遮盖,看不太清。
宫司霆走了过去,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儿。
你们这是欢-爱,还是打架?离得近,他也看到了傅绪寒脖子上的抓伤,最明显的,还是他侧脸一道细长的指甲划伤。
她怎么样?宫司霆:撕裂性损伤,血流得有些多,半个月内不要再做这事了。
他看着他,好像也就数月没见,怎么觉得傅绪寒憔悴了许多?在你把她带回去那年我就说了,你要么一心一意狠狠报复折磨她一顿,要么就忘了伯母的事一心宠着她。
你这举棋不定的行为,现在弄成这样,两个人都不好过。
她在梅园那三年,我和她虽然没正面打过交道,但你总带她去玩,我也远远地看过你两。
当初她满心满眼都是你,差不多能给的爱都给了你。
瞧瞧现在……傅绪寒倾身,掐灭了烟头。
他起了身,你的话有点多了。
随后又说:有劳你这么晚来一趟,我就不送了。
绪寒。
宫司霆喊了他一声,她不可能再像以前了,你们回不去了。
不如放了她,你自己也好过些。
前段时间郁默去了京城,他们几个见了面喝了点酒。
他从郁默那听到傅绪寒让郁默拟定的合同,那般丧尽天良钻法律漏洞制定出来的卖身契,也真亏傅绪寒想得出来。
用这种方法把人给困着。
这厮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黎姝可已经不爱他了。
可又不愿意相信,还想尽一切方法将人放在自己身边。
放了她?男人走了两步,停了一下脚。
他侧身扫了宫司霆一眼,两年前在花都找到她,若不是你说缓两年让她在外边散散心,不然她两年前就在这……宫司霆顿了一下。
他愈发觉得傅绪寒容易动怒了。
商界的人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傅少,一向温和近人,他的心思别人根本猜不透。
就算是与他相识多年的宫司霆,也看不透。
可现在,宫司霆觉得再这样下去,傅绪寒要被黎姝可玩完。
三年前那晚跳海,黎小姐受了重伤,脑部休克。
若你两年前把她带回来,不出几个月就能把她逼疯。
我并不是同情她,我只是为你考虑,若她真出点什么事,我怕你后悔……你先走吧。
傅绪寒打断他的话,麻烦宫少尽快配好药,明早让人送来。
宫司霆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医疗箱,离开了锦城别墅。
**日头上了三竿,日光从窗外泄进来,落在床铺上,染上几圈光影。
黎姝可醒的时候,脸色还是煞白的。
身子疼,加上又睡得太久,骨头酸。
小姐您醒了?小保姆刚巧上楼打扫卫生,进了主卧便发现黎姝可醒了。
昨晚大半夜的医生过来,可把她吓坏了。
女人从床上坐起身,瞥了一眼自己手背的针孔,是输过液了。
她的唇有些干,抬眸看向小保姆时第一眼还有些模糊。
小姐您饿了吗?在黎姝可看清小保姆的时候,也同样看见了从房门口走进来的傅绪寒。
男人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一碗粥。
他路过小保姆身旁,说:你先下楼,把药拿上来。
小保姆立马点头,好的先生。
随即转身离开了主卧。
窗帘拉开了一半,窗外金黄的阳光落进来,都没将她那张惨白的脸染上暖色。
黎姝可生得皮肤瓷白,带上病态的孱弱,整个人都可怜起来。
傅绪寒走到床边,坐在床畔的椅子上。
他看了她一眼,喝点粥。
察觉到她那叛逆的性子,男人舀了一勺粥,正低头吹气,也没去看她,淡淡道:你若再不听话,我就把席氏集团并购。
男人掀开眸子,看向她。
女孩身子僵在那,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明显的恨意。
他也权当做看不见。
捏着勺子便往她嘴边递,最近这几天都喝粥,把身体先养好。
勺子碰到她的唇,黎姝可牵强地张了一下嘴,喝了一勺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粥太难喝,到了她嘴里她便想吐。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唇角还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是昨晚傅绪寒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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