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十二岁母亲跳楼,在福利院待了三年,受尽欺负。
辗转又被傅绪寒欺骗三年,仅仅十八岁的她,便受尽了黑暗折磨。
所以,对这个世界,她热爱不起来。
对陌生人,她更是没有任何信任。
别紧张姝可。
凌奇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这里是不是很大呀?等我考上了花都大学,以后就住在这里。
工作之后,我就在这里买一栋大房子,接你和黎伯母来住。
黎姝可走在他身后,望着身前这个还未长大的小毛孩子,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傅绪寒身上,她看到一个无比肮脏卑劣的自己,最后在他身边待的那数月,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要脸的小三。
有时候别人怎么看你都无所谓,到了自己都看轻自己的时候,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终于,她在这个单纯的孩子眼里,看到了一个美丽纯净的黎姝可。
如凌奇经常说的,那是一个像神仙姐姐的姝可。
好,等你工作了挣了钱买了房子,我就去你家做客。
不是啊。
凌奇一面走,一面转过头看黎姝可不是做客,是住在家里呀,就跟现在你和席嵘一样。
黎姝可无声地笑了笑。
商场的五楼是珠宝店,黎姝可和凌奇相继进了店子。
珠宝店的装潢就是以亮为主,柜台中的钻石,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服务员走了上来,微笑地问道。
我想看一下前段时间你们店子新出的那款,在电视上放过广告的那条项链……黎姝可还没说完,凌奇便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去了一个柜台。
里头,放着的便是那款项链。
男生趴在柜台上,望着玻璃底下的几条项链。
他皱了皱脸,转过头说:姝可,这项链比在电视上要贵。
服务员:您说的是前段时间搞活动吧?那是我们的试用装,这些正品比那些要贵点。
凌奇拉着黎姝可的手,偏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服务员,而后看向柜台的项链时,有了犹豫。
这个,不能讲价吗?服务员笑道,不可以哦小朋友,柜台的物品都是由总公司定价的,不能讲价。
凌奇抿了抿唇。
黎姝可目光温柔地打量了他几眼,弯下腰,看着男孩的脸,没事,贵一些而已,我还买得起。
这三年,她闲适在家里,便在网上找了个校对的工作。
每天给别人校对书籍或文章,一个月也有点钱。
月开销都是席嵘付的,所以她还有了点存款。
虽然不多,但买一条一万多块钱的项链还是可以的。
凌奇一只手拉着黎姝可的手,另一只手一直放在口袋里。
他紧紧地攥了攥口袋里的那只手,而后往后退了几步。
他抬起头,姝可,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一趟厕所。
黎姝可点了点头,注意安全,外面人多。
我知道。
凌奇松开手,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嘱咐她,姝可你就在这里待着,也别到处走,别走丢了。
黎姝可笑了笑,我知道。
这孩子还真把她当成个小孩子了。
凌奇出了店门。
走到外头的过道上,将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一并掏出了一把纸币。
这些钱有些皱了,因为他随身携带了很多天。
大概有五千多块钱。
不够,买不起那条项链。
他本来是想让姝可与他一起来店子,让她选,而后他付款。
岂不料,那项链要一万多块钱。
凌奇一面走,一面拿出个电话手表,拨通了两年前一个男人给他的号码。
两年前,他放学后和同学跑到城里来打游戏,碰上了那个男人。
那男人请他玩了一晚上游戏,且是他出的钱。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有钱,而且性格好。
还说以后他去玩,可以打他的电话,他来结账。
后来他就与那男人经常见面,关系也不错。
有几次,他还带他回了郊区,但那男人没进他家的门。
凌奇觉得,那男人估计是觉得他家有点老旧吧。
电话通了。
凌奇先说了话:傅哥哥,你现在有空吗?男人耐心温和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了过来,有空。
傅哥哥,我在ifs商场呢。
上次你不是我形象不错,可以拍广告吗?现在还可以吗?可以。
那你可以让广告的老板提前给我一点报酬吗?我想买一条项链送给我的女朋友,我的钱不够。
你女朋友?是啊,等我长大了就娶她。
凌奇往楼上走,你让人来接我是吗?好,我就过来。
**黎姝可在店里等了十五分钟,还是没看到凌奇回来。
女人从沙发上起身,往店外走去。
五楼右侧的尽头,是男洗手间。
黎姝可走到男洗手间门口,轻喊了一声:凌奇?洗手间门口,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迎面撞上黎姝可。
男人诧异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标牌。
黎姝可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问:您有看到一个大概八岁的男孩子吗?男人摇了摇头,没看到。
黎姝可看了眼男洗手间的标牌,而后转过身,拿出手机拨了凌奇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在哪呢?姝可,我在二十五楼的咖啡厅。
你上来,到门口的时候跟服务员说是02包厢,服务员会带你来的。
不是让你别乱跑吗?黎姝可念叨了一句,随后还是乘上了电梯。
ifs外侧的电梯是观光类的透明玻璃电梯,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高楼大厦。
电梯上升,过了十五楼。
黎姝可挂了与凌奇的电话,将手机收回包里。
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对面那栋写字楼上的几个字。
——傅氏集团。
她知道,傅氏集团是一个很强大的财团,不仅在汉国各地有分部,世界各地也有。
但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眉心还是蹙了起来。
或许是看到了那个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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