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勾引二字,黎姝可一张脸皱了起来,低着头,不停地往后退。
白炽灯突然亮了起来,黎姝可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视线。
等她习惯了强光,才把手拿下来。
入眼,就是那张她看了许多遍的脸——夏氏集团继承人夏如许。
我和阿寒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就定了亲。
我也是最近才了解到,阿寒养了个小女人。
黎小姐,准备跟着阿寒到何时呢?夏如许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左右仔细地打量了几眼。
长得挺好看的,怪不得阿寒被你吸引了。
你呢,爱他吗?黎姝可望着她。
许是社会地位严重不对等,她面对这些贵族圈子里的人,自卑又胆怯。
或许又是因为,的确是她插足了他们的婚姻,她是第三者。
面对夏如许的问题,黎姝可还是点了头。
她爱傅绪寒,很爱很爱。
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就只有傅绪寒对她最好。
这三年里,他宠她疼她,一度令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夏如许凝着她那张小脸,我听说,黎小姐的母亲也插足了别人的婚姻。
夏如许拿出一叠照片,拿在手里摇了摇,这些,好像都是你母亲恶劣行径的证据。
破坏别人的家庭,黎小姐您不该效仿您母亲的。
黎姝可望着她手里举高的信封,有几张照片从信封一角露出,是她母亲的脸。
黎姝可要伸手去拿,却被夏如许一把推在地上。
有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黎姝可将手里的信封交给他。
把这些照片传到宴会上去。
不要!黎姝可伸手去拦服务员,却先一步被夏如许掐住了手腕。
她只能唔地发出闷哼。
夏如许俯视着她:黎小姐,跟我出来吧,阿寒也在宴会厅里。
**宴会厅灯光璀璨,人声嘈杂。
黎姝可的手腕被夏如许强行握着,一并拉出了包厢。
刚走进厅里,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停住不动了。
宴会厅的led上放映着刚刚夏如许给她看的那些照片,所有人都在议论她的母亲。
千篇一律的小三字眼,一句一句都进入黎姝可的耳内。
怎么不走了?凡事敢做就要敢认,既然做了三,何必还藏着呢?夏如许停了一下,看,阿寒来了。
黎姝可刚准备抬头,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突然加大了力气。
——啊!女人一声惊呼,随后便是七零八碎高脚杯砸在瓷砖上的声音。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黎姝可睁大了眼睛看着倒在一片高脚杯碎片中的夏如许,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满脸惊慌,一双手在身前摇晃比划,不停地在表达:不是我做的!抬眸,视线中男人愠怒地走了过来。
这是黎姝可三年来第一次,见到傅绪寒这么生气。
男人冲上前,蹲下身将夏如许从高脚杯碎片中抱了起来。
站起身时看向她,满眼都是冷冽,转头质问司机:她怎么在这?司机:傅、傅总,黎小姐知道您今晚参加宴会,硬要我载她过来。
听了这话,黎姝可脸色惨白,她紧紧拉着傅绪寒的衣角,手指慌乱地比划着,没想到傅绪寒却没有看她一眼。
夏如许轻轻拉了拉傅绪寒的衣服,脸色惨白。
阿寒,是我不好。
我刚刚进门时见到黎小姐,以为是你带她来的,就跟她打招呼。
却没想到她要动手打我,我出于防卫就不小心打了她一巴掌。
之后也和她道了歉,认了错。
走到宴会厅,没想到她会跟着我,在这里推我。
阿寒我好疼,我感觉身上好多玻璃碎片,好疼……傅绪寒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如许,错的不是你,你不需要道歉。
他抬头,看向黎姝可时,眸光冰冷:看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我会娶一个哑巴做傅家的少夫人?要是如许有什么事,你十倍还回来!傅绪寒抱着夏如许转过身,对司机吩咐,把她带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好的傅总。
傅绪寒从人群里走了出去,人群向两边排开后又聚拢,将黎姝可围在中间。
好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插足傅少和夏小姐的婚姻,人家明年就要结婚办婚礼了。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别的不学,学贱人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还跑到宴会厅里欺负正室,现在的小三也太大胆了。
你们猜她仗着自己这张脸,勾引了多少男人?我觉得不止傅少一个,肯定是老手了。
听说这照片上的女人是她母亲,原来如此,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小三。
走到门口的傅绪寒听到这些话,脚步一停。
夏如许即刻搂紧了他,说:阿寒,我知道今天是伯母的祭日,你别太伤心。
闻祭日二字,男人眼眸前一秒闪过的不忍,顷刻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阴冷。
他低下头,淡淡地对她说了句:你受了伤别再说话。
而后,男人便抱着夏如许大步离开了。
……黎姝可站在原地,在众人的辱骂声中望着那对离去的男女。
她的视线聚焦在傅绪寒的背影上,焦点一点点变得模糊。
心口仿佛被尖刺刺伤,泛起的疼痛,使得她整个身体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他走了,没有半分维护她的意思。
抱着他的未婚妻,利落地离开了宴会厅。
走时还不忘警告她,若他的未婚妻有什么事,必将要她十倍偿还。
这就是她交了心,爱了三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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