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诉她真相之前,傅绪寒有过一种想法,那就是黎姝可会更加恨他。
明明她不是黎母的女儿,却被设计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算计当中。
但她醒来后,与他缓和了关系,偶尔在梅园与他低头不见抬头见,还会关切他几句。
他以为,这场真相的大白,黎姝可是原谅他了。
他以为,等处理完傅老爷子这边的事,他能给她一场盛世婚礼,与她长长久久生活在一起。
原来,她不是原谅他,她是放弃了他。
如果说回京城后的黎姝可对他冷漠,眼内有冰霜,对他存有恨意。
但好歹她还是恨着他,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
但现在,她是直接将他从心里剔除了。
男人眸光晃了几下,似乎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握着她手臂的手也加重了一些力气,姝可,我和夏知只是做戏,傅氏一族的权势还有一部分掌握在老爷子手里,傅氏集团也有他的心腹。
在京城,傅老爷子的势力依旧存在。
我不能让他伤害你和慕慕,所以选择让夏知做幌子,让老爷子将矛头对准夏知。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把老爷子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就办婚礼,到时候慕慕康复了,她可以做花童,别人都说,自己的孩子在自己婚礼上做花童,夫妻就会白头偕老一辈子……黎姝可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对他这番话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许是经历了他给她带来的一切,她并没有因为傅绪寒说的拿夏知做幌子而惊讶,也没有同情夏知被傅绪寒骗了。
能被骗,说明夏知深爱傅绪寒。
深爱一个人,上当受骗情有可原,但也不值得同情。
就像往昔的她。
黎姝可:我很久以前就再没想过要与你白头偕老,你和夏知是什么关系我不干预。
她又说,小奇的比赛应该结束了,我去他比赛现场看看。
准备转身那刻,黎姝可对上了傅绪寒的眸子。
男人的眼神有过显而易见的一缕哀伤,这抹伤痛落进她眼内,令黎姝可指尖颤了一下。
席嵘也说,傅绪寒对她有几分眷恋。
对于此刻傅绪寒望着她的模样,黎姝可觉得造化弄人吧。
到了这种绝境,他和她再无可能走到一起的地步,这个男人竟然会对她产生眷恋。
黎姝可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她说:你应该知道,早在你把我送给莫西故的那天,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女人留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b区停车场她那辆suv停在那,黎姝可也没回头看一眼,上车便驱车离开了鸟巢。
傅绪寒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离开。
夏日的风吹在身上,也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凌奇比赛得了第三名,黎姝可到比赛现场时,凌奇刚好在台上领奖。
为了庆祝凌奇得奖,他们一起去京城大饭店吃了午餐,而后又去了湿地公园游湖。
玩了一圈后,已经日薄西山。
黎姝可带着黎慕回到梅园,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别墅安静,屋内的气氛更是有些沉闷。
黎姝可拉着黎慕的手往屋内走,走到客厅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傅绪寒。
黎慕见到傅绪寒便乐呵呵地喊了一声:爸爸。
男人今天心情不佳,面对黎慕的那声爸爸,他也是勉强应了一声。
黎姝可看了他一眼,刚巧的,傅绪寒也抬眸看向她。
两双眼睛,不约而同对在一起,视线交叠。
黎姝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牵着黎慕的手往沙发那边走,她松开黎慕的手,说:慕慕,你和爸爸玩一会儿,妈妈先去洗澡。
嗯嗯。
黎慕点着脑袋,迈开腿朝傅绪寒跑了过去。
她跑到傅绪寒身前,扒着他的腿就往他身上爬。
男人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坐着。
我下午去了趟京城医院,带慕慕检查了一番。
医生说慕慕恢复得很好,再有两三个月就差不多能去除掉轻微自闭症。
明天是慕慕四岁的生日,我租了一个蛋糕屋,准备带她去做蛋糕,你要不要去?男人嗯了一声,过了几秒钟,他又说:佣人做了些蛋黄酥,在餐厅里。
我不吃了,下午跟西故和小奇出去玩,吃了许多。
黎姝可转过身往二楼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消失在傅绪寒的视线里。
待黎姝可身影消失,傅绪寒才将目光从她离开的方向收回来。
爸爸~黎慕摸了摸他的脸,仿佛是看出他心情不好,便凑上去亲了亲傅绪寒的脸颊,以示安抚。
男人将怀里的小女孩搂紧了些,他看向她姝可爱爱的小脸蛋,如果妈妈不要爸爸了,爸爸该怎么才能留下妈妈?佣人从餐厅的方向走来,她手里端着一盘形状很好看的蛋黄酥,先生,糕点要给夫人送上去吗?这盘蛋黄酥是夫人和小小姐离开梅园,先生亲手做的。
四年的时间里,先生一个人在梅园里,时不时会去厨房做蛋黄酥。
起初做出来的形状并不太好,久而久之也就熟能生巧了。
不用。
傅绪寒说。
好的先生。
佣人说完便走了。
……爸爸~黎慕趴在他怀里,又在他脸上啜了一口。
傅绪寒垂眸看着她,认真地望着她简单剔透的眼睛,慕慕,等你康复了,如果妈妈要走,你跟妈妈走知不知道?妈妈生你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妈妈比爸爸更爱你,你应该多爱妈妈,日后长大了多孝顺她。
小孩子还小,且黎慕轻微自闭症也还没完全好。
她趴在傅绪寒怀里,伸着胳膊圈着他的脖子将他圈紧了点。
傅绪寒抱着她起了身,往三楼的公主房走去。
爸爸给慕慕准备了生日礼物,咱们上去看看。
**翌日。
小慕慕四岁生日,黎姝可给她穿了条新裙子。
粉红色的公主纱裙,傅绪寒给她扎了两条小辫子。
看起来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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