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他的东西,他都能义正言辞地抢过来,从来不觉得自己心里有愧。
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不值得一提。
这么骄傲的傅绪寒,自然也从来不会求人。
面对他的请求,黎姝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男人的手掌就在她手边几厘米的地方,也就是说他本来打算直接拉住她往前走,却又停下了动作前来征求她的意见。
黎姝可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故技重施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个瞬间,她记起当年从福利院跑出来,撞上傅绪寒时,她满眼希冀地望着他,用口型对他说救救我。
那时候,他便是那般温柔的神情,蹲在她身旁问她: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保护你。
被他宠爱的那三年里,尤其是当她将自己交给他的那个晚上,他动作温柔充满疼惜,还会一遍遍地询问她是不是疼?要不要轻一点?诸如此类的情深,装模作样的疼爱,将她骗得团团转。
昨晚莫西故从傅家老宅回沁园,将他遇见傅绪寒并与傅绪寒交谈的话都一并告诉了她。
莫西故与傅绪寒说,她就是黎姝可,只不过是失忆了。
这一点,是她与莫西故很早以前就协商好的。
所以今早她收到玫瑰花,晚上傅绪寒又陪她一起参加聚会,此时此刻又想与她手牵手散步。
他见到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以为她失忆了,不记得他了,便又开始装腔作势了。
有时候黎姝可挺感慨的。
傅绪寒不仅做商人做得风生水起,赢得京城商界人士处处尊重。
他演技也非常好,若是进军娱乐圈,影帝的名号当之无愧是他的。
……黎姝可抬起眸子,女人眼眸纯粹,路灯如一层薄纱落在她脸上,在眸光里倒映出金色的浅光。
很是漂亮。
她看着他,问了一句,傅总的意思我有些不懂,我觉得在夏氏集团我已经和您说清楚了,您位高权重受万千人倾慕,我不敢高攀的。
傅绪寒轻笑了声。
他长相俊美,平日里总是温和的官腔,在官场里混迹多了,人也阴沉。
这么放松地笑起来,勾人心弦。
他说:你不是不敢,只是嫌弃而已。
既然他自己这么说,黎姝可也就不和他绕弯子了。
她如实点点头,谢谢傅总理解,我确实不喜欢感情太过于丰富的男人,尤其是有过感情纠纷的。
无论事业多成功,我也不喜欢。
她将垂在身侧的手放到身前,动作已经是明显拒绝了他的请求。
男人也没生气,反倒凝着她的眉眼,又笑了一声。
我让司机在下个路口等,欧小姐和我一起走过去,顺道送你回家。
下个路口吗?黎姝可重复了一遍,而后说,我刚刚出来的时候与我朋友发了短信,他来接我了,也在下个路口等,我可以和您一起走过去,就不劳烦您送我回家了。
闻朋友二字,傅绪寒蹙了蹙眉。
她和莫西故在伦敦的四年生活,他没有参与。
那些他参与不了的时光,那些她和莫西故共同经历的时光,令他有些慌张。
傅绪寒现在才深刻地体会到,当年自己那失误的决定,到底让他失去了什么。
将黎姝可送给莫西故,用来交换夏知的决定,是他人生三十多年唯一一个失误的决定,也是让他失去最多的一个决定。
傅绪寒垂了一下眼眸,而后便随着黎姝可一起沿着街道往前走了。
走路的时候,男人时不时会偏头看她一眼。
现在的她,仿佛回到了当初与他刚刚相见的时候。
活泼,开朗,有点小傲娇,灵动可爱。
欧小姐那位朋友,跟你关系很好?他问。
嗯,我和西故是很好的朋友。
黎姝可说,我们在伦敦一起学习,互帮互助,爷爷和我说,如果没有西故,四年前我生病的时候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西故。
她对莫西故的称呼,已经熟悉到这个程度了。
傅绪寒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眼底竟有了些许转瞬而逝的羡慕,更多的还是嫉妒。
你爷爷似乎挺喜欢你那位朋友。
他又说。
是啊,爷爷很喜欢西故。
因为西故孝顺,事事做得周到,他在珠宝设计方面天赋也不错。
黎姝可笑着,仿佛她真的就是joe的孙女,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欧若一样。
爷爷之前还与我提,问我要不要嫁给西故。
爷爷说西故的背景也不错,嫁给他也是门当户对。
你要嫁给莫西故?听着傅绪寒沉下来的语气,黎姝可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转过头看向傅绪寒,疑惑地挤了一下烟眉。
傅总是不是太过于操心我的事了?我嫁不嫁给西故,与傅总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目前不想嫁人,只一心想在夏氏集团学习一些经验,而后回伦敦创立自己的珠宝公司。
况且,我是一个有孩子的妈妈,嫁给西故我倒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呢。
傅绪寒知道她有孩子,在她进京城的那天他就查到了消息,昨天又在莫西故那证实了一次。
他已经派人去检测那孩子的dna,就算不检测,他也百分比相信,那是他的孩子。
你的孩子……黎姝可打断他的话,慕慕是我的孩子,爷爷说是我四年前与谁怀上的。
但那人出意外去世了,我也在那场意外中受了重伤,记忆丢失了很多。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
看到街边那辆熟悉的保时捷,黎姝可雀跃地往前跑了两个小步,朝立在车前的莫西故招了招手,喊了他一声:西故。
而后她才转过身与傅绪寒说:傅总,您的司机过来了吗?要不您直接坐我们的车,我让西故送您回家?我们。
这个词落入傅绪寒的耳廓,挑动了男人心里的某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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