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婳儿,你放心,祖母这玉肌膏你还信不过?赶紧先将这丫头送去抹药。
许氏心疼孙女,也舍不得苛责半句。
水墨阁中,紫芸上完药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江如婳撑着下巴,紧紧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满面沉思。
直到院中人影完全不见,这才示意暗处的红鸾出来。
小姐,奴婢观察了很久,紫芸她,虽有惊慌,但是并无任何的小动作。
红鸾虽不知小姐为何怀疑紫芸,只是小姐怎么说她怎么做。
江如婳低垂着眸子,心绪有些不宁。
要么是紫芸伪装的太好,要么上次的事就只是个意外......新年伊始,也不知是不是进京赶考的人多了些,或是前来经商的人也增加了不少,本就繁华的街道这几日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此刻,端王府中,南宫煜美人在怀,载歌载舞,好不惬意。
皇兄,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享受?母妃可是说了,那个江如婳,你必须要娶到手。
南宫梦妖娆地摸了摸自己的指甲上的蔻丹,语气有些尖锐。
南宫煜不满地扫了她一眼:你管好自己的事便好。
闻言,南宫梦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些?还不是母后总是在我耳边唠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们现在算怎么回事,明明有那个实力,你却跟着缩头乌龟似的。
她话音刚落,南宫煜就甩了一记眼刀过来,随即又将屋内的舞姬和丫鬟们挥退下去,这才转过头对着南宫梦低声骂道:蠢货!还不等南宫梦回嘴,他又继续说道:这些事情,岂是能够天天挂在嘴边说的?刚才这么多人,你一个皇室公主,说话竟是没有半点分寸!南宫梦撇了撇嘴:皇兄,你就知道骂我。
你若是遂了我的心愿,我也不至于天天这样和你置气。
她一早就求了皇兄,让他请皇上替她和柳景云赐婚,可谁知搞了半天她等到的却是谢沅芷和柳景云的赐婚圣旨。
本来她是不依的,是皇兄告诉她谢沅芷早晚会死,让自己多忍耐一下。
可如今谢沅芷都死了这么久,谢家也彻底不足为惧,皇兄还是没有替自己请旨,叫她怎能不气?本王跟你说了多少回,你贵为公主,那柳景云根本就配不上你!自从惹恼了父皇,被冷落之后,永新侯府的实力就在一步步削弱。
你看看如今的永新侯府,就是一个空壳子!你嫁进去能有什么好处?更加不会给我添加任何助力!南宫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眸中能够喷出火。
皇兄,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大权在手了吗,何须顾及这么多?她倒是知晓利害关系,说这话时声音压得极低。
南宫煜立即谨慎地看了看四周,面上尽是阴沉地看着她:谁教你说的这些?蠢货!在这里浑说就算了,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你以为龙椅上的那位是好糊弄的?他快要被这个无脑的妹妹给气死了。
南宫梦鲜少见他这样,只是心中的情情爱爱到底是将理智给冲没了,立马就顶起嘴来:难道不是吗?皇兄,我虽不懂朝政,但是眼睛可没瞎。
这么多年你拉帮结派的,不是早有这些打算了?现在,谢家再也翻不起浪,等你娶了那个江如婳,便是得到了丞相府的支持,皇兄,这天下不就是你的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从她嘴中说出来显得顺其自然。
南宫煜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眸底最深处的权欲一触即发。
他本来是想开口训斥的,终究是被她最后一句话取悦了。
半晌后,他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相府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连江如婳的人都未曾见着,就被江家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给驳了回来!皇妹,若是为兄娶不到江如婳,那将你嫁进江家也是一样的道理。
说完,他那双丹凤眼往上挑了挑,狡诈至极。
江天鸿那个老狐狸,靠着天大的面子挡回来一门亲事,他就不信区区一个臣子,还能有本事挡了第二桩婚事!越想,他就越觉得这法子可行。
南宫梦万万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皇兄会说出这番话来。
皇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而已,我早就同你说了我心悦景云,可你非但不帮我,还眼睁睁看着皇上赐婚他和谢家!你明明说过,等谢沅芷死了景云就是我的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纵使再蛮横,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此刻她眼眶微红,梨花带雨的看着面前的人,哭得伤心至极。
好歹是亲妹妹,南宫煜见她这个模样,态度到底还是软了下来:梦儿,你要想一想,若皇兄真的是已经胜券在握了,何至于到现在都这样憋屈?争权夺势,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是需要日积月累的忍耐和等待。
你放心,江家这门亲,皇兄现在也只是计划中,并未下定结论。
他含糊其辞地安抚着,只字未提她和柳景云之事。
南宫梦也没有细想,听到他这样说,只以为自家皇兄也是为形势所逼,随即点了点头。
心想若是皇兄再骗自己,她必然不会再顾及他,自请人赐婚!南宫煜见人终于安静下来了,正欲再次开口,不想门外有侍卫求见。
梦儿,你看皇兄这还有事,不然你先回去,这些事往后再议?他忍住心中的不耐,温声开口。
南宫梦也知道他有正事要谈,总归心中已有自己的主意,她也没有多做纠缠,稳稳行了一礼之后,瞟了眼方才匆匆赶进来的侍卫便离开了。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了,没人发现。
眼见南宫梦已经离开,侍卫便凑到他耳边低声禀报着。
嗯,让他们暂且先不要跟外边的人接触。
先避两天,若一切正常,再开始下一趟。
南宫煜斜躺在榻上,眸中尽是谨慎。
侍卫拱了拱手:是!回来!眼看人已经走至玄关处,南宫煜这才想起一件事,你先去安排两个人暗中盯着公主,若有什么异动就向本王禀报。
侍卫又躬了躬身子: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