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准备去睡?顾之婉看着神采奕奕的南宫昊,有些诧异。
南宫昊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在等人。
你是说太妃娘娘?你刚刚是故意来我这儿的?她想来想去,这深更半夜的,能够找到这里来的人,也只有心系自己儿子的太妃娘娘了。
所以,皇上这是铁定了要给太妃难堪?若不然,何必要让对方来长春宫看她这个皇后的脸色?闻言,南宫昊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笑道: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朕到皇后这来就寝,很奇怪?之婉,母后可说了,想抱皇孙。
他忽然凑近她耳朵,语气中处处透着暧昧。
顾之婉撇了撇嘴,她算是明白了,这位皇帝根本就是只纸老虎,只会纸上谈兵,不会实际操作。
不怪她这么想,从成亲到现在,两人都还没有圆房,这也太荒谬了!虽然......自己也不是很心急,但是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前有朝廷大臣说皇嗣问题,后有太后等人期盼皇孙,万一被人发现两人还没有同房,岂不是又要被诟病?众人不敢说皇上什么,保不齐最后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要自己担着了!最关键的是,这样难以启齿的话,她总不能亲自向皇上提起吧......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蔑视,南宫煜正要说话,只听见门外人通报:启禀皇上,皇贵太妃娘娘求见。
闻言,殿内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将衣服整理了一番,匆匆往外走去。
这么晚了,太妃怎么过来了?南宫昊才刚在椅子上坐定,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幽若也没有急着说明来意,只看向一边坐得端正的顾之婉,笑道:这些日子我都在礼佛,平日里殿门都很少出,一直忘了过来看看你,可不要见怪。
顾之婉身为皇后,执掌凤印,虽是后宫之主,对方却也属于自己长辈,忙回道:太妃言重了,该是妾身去探望您才对。
只不过太妃前些日子似乎一直在闭关礼佛,妾身也不好打扰。
她面上笑容不减,一言一行都显得从容优雅。
王幽若眸中闪过一丝暗芒,看来顾余庆的这个女儿,也不好对付。
听说,煜儿犯了错?沉默了良久,她还是开了口。
边上的南宫昊心中泛起森冷的笑意,终于装不下去了?这......皇上,可有此事?顾之婉瞬间就把这个麻烦抛给了南宫昊,反正,人是他要等的,问题当然得他的解决。
南宫昊有些想笑,这丫头,甩手掌柜未免当得太上道了!随即,他又突地面色一僵,语气难掩失望地说道:既然太妃今日来了,那朕索性就说个明白。
皇兄最近做事真的太让人寒心了!姑且不说他在梦儿丧事期间做的那些混账事情,您可知道,他竟然勾结赤炎国,私造兵器,贩卖给冷家,还豢养了一堆暗卫,招兵买马的,这是想要干什么?还有他府里的密室,太妃可有看到?若不是工部的兵部制造厂还在那,真都要以为,它挪了个位置,去了皇兄的府上。
太妃不会,想为皇兄求情吧?他神色淡淡,话里话外都是难忍的怒气。
王幽若面上的表情换了又换,精彩纷呈。
最后,闭上眼,缓缓吐了口气,而后慢悠悠地说道:皇上误会了,我来,并非求情。
若事实果真如你所说,皇上秉公处理便是。
说完,她顿了顿,瞥了眼另一边坐得规规矩矩的顾之婉,继续道:我今天来,就是向皇上求证的,若当真证据确凿,那个镊孽子,不要也罢。
天色太晚了,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
说完,她微微颔首,便自行离去。
留下殿内的两人,一脸的错愕。
她这是什么意思?直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南宫昊这才皱着眉喃喃自语。
顾之婉也是一阵怪异:不会她嘴里说着没事,暗地里要整什么幺蛾子吧?兵不厌诈,这一套说辞,她还是从爹那儿学的。
南宫昊猛然抬头,看面如芙蓉的顾之婉,突然来了一句:你说的不无道理。
你先去睡,我去找阿瑾。
甩下这句话,他便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本来已经半是瞌睡状态的顾之婉猛然清醒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觉也不睡了?想到先前他在山头说的话,心头不由得啧啧称奇,看来这玄王真的是非同一般人呐!另一边,陆怀瑾将江如婳送入府中之后就赶来了皇宫,仿佛知道南宫昊要找他一般,早就在殿内候着他了。
你说王幽若到底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纵?想先让咱们放松警惕?南宫煜是个蠢货,但王幽若不是,他深知这个女人是手段百出。
陆怀瑾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看着他:别急,你先坐下来。
南宫煜现在在牢里,他肯定是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至于王幽若那边,我一直派人盯着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还有......这几天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或许你看到了这个,所有的疑问都会迎刃而解。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类似信件一样的东西,交到南宫昊手中。
南宫昊拿着信件,越往下看,面上的表情就越是难看。
良久之后,他缓缓启唇:这些,都是真的?陆怀瑾摇了摇头:还在调查当中,是不是真的不好判断,但是......你可以问一问太后,当年的具体情形。
皇上,还有一件事,最近,你要时刻提防着南宫奕和南宫翎两人。
毕竟,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藏在暗处的毒蛇,才是最可怕的。
他明显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今日,他虽然叫了那些大臣,可,最后竟然来了这么多......最让他觉得不正常的,是这里面可有不少南宫煜自己的亲信,竟然没有一个求情的。
他可不相信,都是因为被皇上的几句话给震慑到了。
还有王幽若的做法,处处都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