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女子也不生气,挑了挑眉,我看,这句话送给你自己,比较妥当吧?南宫梦,你信不信,今日,我和柳郎就是来送你上黄泉的?知道那个给你治好失眠之症的人是谁吗?是我。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让我猜一猜,我给你的药丸分量,想必刚好到昨日,你就已经全部都吃完了吧?你说,我在里面下了什么毒呢?最近我一直在想,让你怎么个死法比较好。
南宫梦,入了地狱见了阎王可一定要实话实说,好好坦白你生平的种种罪孽,倒还可能免去被炸、油、锅的酷刑呢!南宫梦横行霸道,是因为背后有母妃和皇兄撑腰,离了这层身份,她什么都不是,没有了这份保障,她压根都不能自保。
此时此刻,活了十几年的人是真的感觉到了害怕。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谢沅芷像是会妖法一样,她的一字一句,就像毒针一般,刺得她的心口处千疮百孔。
而每一个小孔里面,就像烈火焚烧一般的灼热刺痛感,甚至已经满蔓延到喉咙处。
失去了骄傲的孔雀,如同斗败的公鸡南宫梦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真的要杀自己,转而看向男子:景云,就算你不爱我,可我是真心爱你的,你您拿到真的忍心置我于死地?你听好了,我不仅不爱你,甚至每一天都想杀了你!男子的声音更为冷酷,抹杀了她最后一分希望。
南宫梦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张口,鲜血喷涌而出。
同一时间,女子也松开了手,娇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南宫梦,柳郎假情假意的和你在一起这么久,那可都是为了玩弄你!说完,她看着已经毫无力气,瘫坐在地上的南宫梦,一脚踩在她背上,笑得极尽温柔:生来尊贵的公主是吗?怎么还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能被我才在脚底下呢?黄泉路上记得快点走,听说走慢了,可就,永,不,超,生了喔!女子似乎踩得还不过硬,又狠狠碾压了几下。
痛感蔓延全身,她甚至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要燃烧起来了,难受至极。
愤怒,怨恨,悔过,绝望,心里百味杂陈,却又什么都无法细想。
大脑渐渐失去意识,眼前也一片模糊。
她忽然记起,胡太医说过,切勿让她动怒,可她今日,却把自己推上了死亡的悬崖。
浓烈的不甘充斥着她的感官,她实在想不明白,柳景云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再一次吐血之后,她的心像是已经焚烧殆尽,再也不能呼吸,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白茫茫一片,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
看着地上的人终于停止了呼吸,江如婳这才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对着身边的陆怀瑾挑眉:演技不错。
陆怀瑾也随之撕下了人皮面具,并未作声。
其实他想说,所有的愤怒都是真的,他并没有演戏。
刚开始他不知道,阿昭为何要这样做,毕竟杀死南宫梦的方法有很多,他并不想扮演其他男人的身份,然后站在阿昭的身边。
但是阿昭说,南宫梦在乎柳景云,没办法。
他想想也是,往痛处踩,让对方死都不能安心的死,死得不甘心,死得毫无尊严。
否则,难消心头之恨!血债血偿,百倍偿还!白寒,将人丢过来。
他对着暗处喊了一声,你将这里布置一下。
于是,吩咐完事情的玄王径直拉着江如婳的手走了出去。
哎,陆怀瑾,你拉着我走那么快做什么?也不知白寒做事靠不靠谱,万一弄砸了......陆怀瑾抬手挡住了她的絮絮叨叨:阿昭,他是我的人,你只管放心,不会出任何纰漏的。
不走,难道你还要看着白寒给那两人脱衣服?语毕,他又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阿昭,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些,早点救下你,或许今日的一切就不是做戏,你就真的还活着,都是我不好。
皇上赐婚的时候,他还没有多大的感觉,只觉得心里不舒服,要替这丫头好好考察考察一番柳景云的为人,那时的自己还未想过阻止这段联姻。
可谁知道事情发生的太快,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救下阿昭。
江如婳定定的看着她,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眼前的男子明明人高马大的,她却觉得傻的可爱。
这些都不是你能预知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的陆怀瑾。
呐,现在,现在我可是你的心上人了,若你哪天没有保护好我,那便是你的失职喔!虽然,她并不需要人时刻保护。
但是她想告诉他,从前的自己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如何要他为这些陈年旧事自责?况且,谁都不愿发生这些事,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蠢被算计。
陆怀瑾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好,阿昭,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还有,阿昭,皇上和南宫琰经常叫我阿瑾。
额,所以呢?江如婳扬着小脸,一脸的问号,你不会让我这样叫你吧?陆怀瑾期待地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江如婳阵正欲说话,新房处就传来一阵尖叫声。
她微微勾唇:咱们先走吧,好戏开始了!陆怀瑾被她拉着往前走,颇为无奈。
本该是新人入洞房的好时候,此刻却挤满了人。
胆子大的人甚至还往上凑了凑,看到地上躺着的人,脸色都白了。
荒谬,荒谬,太荒谬了!屋子里满地狼藉,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地上跪着衣衫不整的柳景云和一个小丫鬟,而另一边是躺在血泊中的南宫梦,正红色的嫁衣,被地上的鲜血染得更为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