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是一想到南景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逆来顺受,现在好不容易放下了过去,却还是要被欺负,某些人又阴魂不散。
吴娇娇恼怒之下,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一时间仿佛连霍执川的身份都给忘了。
跟我回去!霍执川没有搭理吴娇娇,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眼瞪着南景,又幽幽重复了一遍。
霍执川你有完没完?刚刚才在那边约完会,现在又跑到这儿来耀武扬威,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南景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满目冰冷,话里带着三分讥讽。
你!霍执川没想到南景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对抗,眼里的怒火渐渐燃起,仿佛要将目之所及之处燃烧殆尽。
难道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乔大小姐才刚从这儿离开不久吧?南景看着他恼怒的样子,心里忽然掠过一丝畅快,故意翘起唇角,语调悠悠,似乎只是在拿他寻开心似的。
霍执川面带寒霜,脸上犹如乌云覆盖,缓缓咬紧了牙关,许久没有开口,只剩下指尖微微颤抖。
南景,你别后悔!霍执川冷冷甩出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餐厅门口加长版的劳斯莱斯莱里,霍执川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先生,是要回家吗?司机见他许久未曾开口,只得壮着胆子发问。
嗯。
霍执川冷冷哼出一个字,喉管像是被冰霜冻住了一般。
司机打了个寒颤,缓缓发动了车子,朝着霍家别墅的方向开去。
回想起刚才在餐厅里跟南景的对峙,连他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做?明明她只是跟朋友一起吃个饭,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却偏偏抑制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想要将她带走。
你们家霍总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变态?我们俩在一起吃个饭都不行了吗?吴娇娇坐在餐厅里,直接冲着南景发出了灵魂三问,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气。
以前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南景都一个人忍着,所以关于霍执川的残忍和冷漠她只是听说,今天才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她敢保证要是跟霍执川结婚的是自己,那霍家别墅的屋顶估计早就被掀翻了。
好了,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还想吃什么直接点。
南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忽然瞥见吴娇娇盘子里的牛排所剩无几,干脆拿起菜单递了过去。
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反正现在跟他已经离婚了。
吴娇娇撇了撇嘴,一把把菜单夺了过去。
南景忽然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吴娇娇的那句话仿佛针尖掠过了她的心脏,疼痛尖锐而细微,谁又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了?怎么好像不高兴?南景的情绪变化,吴娇娇的察觉一向最敏锐,胡乱从菜单上扒拉了几个菜,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吃饭吧。
南景摇了摇头,然后端起了手边的酒杯,稍稍往高抬了抬……南小姐不好了,你母亲的病情忽然恶化,请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南景手里的杯子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南景声音焦灼不堪,猛地起身转头便跑了出去,连膝盖撞到了桌子也没觉得疼。
柳烟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要是再有什么意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撑下去。
吴娇娇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也抓着包,一路追了出去。
到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南景就推开了车门朝着抢救室狂奔而去南景在抢救室门口,扶着墙微微有些气喘。
霍执川安排的护工见了她,眼里闪过一丝惧怕,却还是壮着胆子走了上来:霍太太,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没有看好老太太。
女人的话里带着哭腔,跟南景隔着一段距离,说话畏畏缩缩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南景深吸了一口气,稍稍稳住气息,转头冲着护工问道。
我...我只不过失去上趟厕所,谁知道老太太就把削苹果的水果刀拿走了,然后就在手上划划了一个大口子。
护工说话结结巴巴的,还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生怕南景会吃人似的。
而南景眼里慢慢凝起了冰霜,抿着唇一言不发……霍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护工眼里的眼泪喷薄而出,嗫嚅着嘴唇,嘴角微微发抖,似乎就快要给南景跪下了。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吴娇娇在旁边听到我话,冷冷地打断了护工。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能不能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霍先生?他要是知道了的话,一定会辞退我的,而且还会让我在这一行做不下去。
护工怯生生地闭了嘴,却又忍不住满眼祈求的拉了拉南景的袖子。
行了,别再说了,里头躺着的是我的亲妈,我都没说什么他能把你怎么样。
南景担心柳烟的状况,心情焦急到了极致,也冷声打断了她霍先生说过,如果我照顾不好老太太的话,一定会让我在这一行混不下去的……护工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乞求和不甘。
行了,你先回去吧,他不会知道的。
南景心里又急又烦,语调冰冷无比,吓得护工连忙噤声。
谁说我不会知道?护工缓缓转身,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听到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来做什么?南景回头见了霍执川,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
这个时候,她自然没心思跟霍执川斗嘴,甚至连看都不想看见他。
霍执川确实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往院长的办公室走了。
这个霍执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吴娇娇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南景还来不及搭话,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连忙奔上去,截住了从里头出来的医生。